正文 第四章 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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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靈跟著丫鬟來到一個黑暗的房間內,房間內雖然沒有任何光線,但是,能感覺到這個房間在哀哀哭泣。絲絲涼意,湧上心頭,淩靈再次打了個寒戰。越跟著丫鬟走,覺得自己離光明越遠,越往裏麵走,越覺得不安。終於,淩靈忍不住開口道:“走錯地方了吧?”
丫鬟沒有理會她,隻見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到了前方的一個燭台邊,便倒身在地。淩靈在昏暗的視線中,隱隱約約看見倒下去的人影,上前走了幾步,扶起丫鬟,手心裏直冒冷汗,“喂,喂,你還好吧?醒醒啊!!”懷中的丫鬟不僅沒醒,嘴角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又來了,半閉眼,似無眼,微抿唇,似胭紅。接著,從腳底開始,慢慢地開始在空氣中揮發,化作一縷綠色的輕煙,嫋嫋回旋在屋內,接著空氣變得混濁,丫鬟竟然從自己懷中消失了!?淩靈嚇了一跳,剛剛明明有熱度,離自己是那麼的近,瞬間,整個身體居然化作輕煙……煙消雲散……手中還殘留著絲絲餘熱。淩靈站起來,先回走,門,沒有上鎖,但是卻推不開,像是一股力量在外邊頂著。淩靈費盡了全身力氣,門動也沒動,淩靈直得想其它法子出去了,這個地方真的有妖怪?那個丫鬟……怎麼……這裏似乎沒有窗戶,隻有剛剛的那扇門……丫鬟好像是走到燭台那裏消失的……去燭台看看。
淩靈摸索到燭台那裏,隻覺得一層厚厚的灰塵沾滿了她的手。淩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卻聽見了女孩的嚶嚶聲,淩靈回眸一看隻見在前方的一個角落裏,似乎有個人坐在那,雙手抱膝,淩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距離不遠處問道:“你……你是誰?”女孩在陰暗的角落裏漸漸抬起頭,雖然沒有光線,卻能清楚的看到女孩那雙裝滿了怨恨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似明似暗。淩靈越向前走越覺得,女孩身體在瑟瑟發抖。
“嗚嗚…………”女孩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已沒有任何血色,幹枯。
淩靈觸目驚心,漸漸地、她的心,軟了下來,不再害怕,不再緊張,不再防備。淩靈一步一步靠進女孩……
後院————
“該死的……”宇文殿惱怒。
“哥哥先別著急,我那邊都找過了,並沒有什麼人出入。”殷寒雨說道,“要不,叫其它人一起幫忙找吧,憑我們兩個人,有些地方可能疏漏了。”
宇文殿果斷的說:“不行!”
“宇文哥哥,都這個時候了……你……”殷寒雨心裏焦急。
“這是我的事情和他人無關,他們都是些凡夫俗子,並沒有什麼攻擊和防禦能力,一但遇上妖怪隻會當犧牲品!你想讓更多人死嗎?”宇文殿接著掉頭就走。
殷寒雨沒有說什麼,自己和宇文殿背道而行。
正當走到一半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突然開始熱血沸騰了起來,血液在不停的上升……一股熱流直衝腦部,殷寒雨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頭,接著大叫一聲,身體裏的筋脈完全的從手臂、臉部,凸現出來,青筋似乎要從細膩的皮膚中爆出來。疼痛難忍,全身火辣辣的疼。殷寒雨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那熟悉的畫麵…………
“你走開!!我不要你們人類的施舍!!”一女孩深受重傷,躺在河邊,帶著一雙憎恨的眼神。
男孩靜靜地看著女孩,沒有說話,褐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溫柔的神情,碎發在額前微微飄動,濃而平整的眉毛,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弧度,在陽光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女孩……女孩頓了頓,回過頭去,不在看她,時間好像就在這刻靜止了。沉默了許久,女孩疼得“哎”了一聲,再次回眸,撞見了那雙褐黑色的雙瞳,心裏漸漸平靜,男孩細細為她包紮傷口,女孩沒有反抗了,隻是閉著眼,接著有一雙手把她扶了起來,她感到一個人的肩是那麼溫暖,雙手搭在肩上,觸摸到了一個人發絲,那麼細致,柔軟,自己的臉,慢慢地貼在他的後背睡著了,自己才知道,在這個人類的世界也有一個人能給她溫暖……她在這個時候……就決定了……不論這個人是好是壞…自己也要守在他身邊,無論做什麼事情,一定第一個全力幫助,他救了她的命,所以理所當然,她是他的……
殷寒雨身上漸漸地失去了自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後院某個房間內——
淩靈見眼前的女孩一聲不吭,隻是一個勁的哭泣,淩靈隻好伸手去拍拍她的肩,去安慰她,當手正要去的時候,手停在了半空中……這裏真的很奇怪,屋內靜謐無聲,丫鬟離奇消失,接著又突然聽到女孩的哭泣……這一切,太詭異了,這個女孩來曆不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怨靈?不會是貞子吧……咦…………古代好像還沒有……淩靈感覺氣氛不對,連連退了好幾步,可是這裏沒有出口,唯有那個打不開的門……這裏黑燈瞎火的,現在必須找到光亮……這裏的空氣讓人感到無法呼吸,種種異味……可是雖然難聞,但自己卻沒有什麼事……
就在淩靈還在思考之時,角落裏的女孩站了起來,接著像是要把所有怨氣散出來似的,身體周圍,濃濃的紫煙,四周還有一些半透明似幻影一般的人頭……不停的在周圍旋轉,接著五種不同的聲音在同一刻時間發出,狂笑,女孩的麵容漸漸猙獰了起來,漸漸扭曲了……淩靈看到這一幕,真的後悔跟這個丫鬟來這……淩靈看見怨靈漸漸地逼進自己……知道逃是沒用的,淩靈霎時間直直衝向那個冤靈,不管了……反正橫豎都是死……拚了吧。
就在冤靈要抓住淩靈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刀頓時出現在冤靈前,接著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念道:“千光十字斬。”冤靈露出嫉妒詭異的神情,接著也和之前的丫鬟一樣化作綠色的輕煙,幽幽地消失了。
“喂,別閉著眼了,你幹嘛這麼傻?你衝著那個妖怪隻是去送死!”宇文殿收回刀。
“我反正遲早都會背這個怨靈吞噬掉的!”淩靈道。
“要是我晚來一步,你的小命就難保了!!這些妖怪吸的就你這樣的人的魂魄……你要小心點,凡是感覺不對,以逃為主,你這樣弱不禁風,幾下就會被妖怪抓住了!”宇文殿接著解釋道,“這種小妖怪叫‘寂靈’是死後也沒有一個祭拜它,死前也沒有一個人在它旁邊而形成的……它們有一個弱點,就怕光……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裏以前很有曆史的……”
“什麼曆史?”淩靈問。
“幾百年前……這個國家的君主……生性暴躁,性格頑劣不堪,昏君!他說那個時候的人沒有經曆過考驗,他要讓這些人學會煎熬,什麼是‘人間最大的痛苦’全國的人除了自己,就連自己的老婆兒子也不放過,全部都要承受那所謂的‘煎熬’……”宇文殿沒有說下去。
“所謂的‘煎熬’是什麼啊?”淩靈聽得起勁。
“回頭再說吧,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宇文殿淡淡道,“小殷這個孩子一定還在外邊呢!”
“等一下!這裏的門打不開,根本……出不去!”淩靈想起剛剛用盡全力推的那扇門。
“所以我才說你弱不禁風啊!”宇文殿翻了白眼,接著念了一長串亂七八糟的咒語……
門嘎嘎的開了。
世界如此美妙……
你卻如此暴躁……
這樣不好,不好……
“哇……重見光明了!!”淩靈再回頭看看屋內,灰塵四起,原來自己摸到的燭台是……骷髏……堆積……起來的……
“裏麵……裏麵怎麼這麼多的骷髏……”
“啊?那個呀,假的哇……這樣更有曆史感!”宇文殿隨口道,“走吧……你身上了靈氣很弱了……”
“嗯…………”淩靈應了一聲。
剛剛走出來沒多久,就聽見傭人來報告:“少爺……呃,淩姑娘……少爺,殷小姐……她……”
“小殷她怎麼了?!”宇文殿問道,“對了,小銀,你鎖好門!不準誰再靠近!!!”
“殷小姐在你走之後,我們在外邊等的著急,就進去瞧了瞧。幸好我們進去了,看見殷小姐,倒在地上,抽經……瑟瑟發抖……嘴裏好像還在叫你的名字……她現在昏迷不醒……”
“對、對不起,都是我……”淩靈心裏一緊。
“不能全怪你……管家帶我去看看……小銀,安排淩姑娘去休息吧……”宇文殿似乎有點疲憊。
“…………”淩靈也沒有多說,因為她知道……他……
“淩姑娘……跟我來。”小銀說道。
淩靈看著宇文殿的背影哀愁,思緒不斷……
天未眠
地未休
人未靜
心未平
…………
客房————
一枝紅豔露凝香
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
可憐飛燕倚新妝
殷寒雨額角的汗珠不停的落在枕頭上,口中囁嚅著幾個字,手心裏都是冷汗。
“請了大夫沒?”宇文殿問道。
“請了,可是大夫並沒有查出病因。”
“可惡!!什麼大夫!!”宇文殿狠狠地敲了下桌子。
“呃……水……水。”殷寒雨囁嚅道,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水來了、來了!!”宇文殿慌慌張張地倒了杯水給殷寒雨,坐在床榻邊,“來……我扶你起來……奇怪,脈搏正常……沒有發燒的跡象……可是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呢?”
“咳……咳……”殷寒雨像是被嗆著了,微微睜開雙眼,看見的還是那張焦急而熟悉的臉。
“咦…………”宇文殿略帶驚訝。
“宇文……宇文哥哥……咳……我這是怎麼了?”殷寒雨準備從病床上站起來,卻被宇文殿按住了。
“先別起來,醒了就好,你慢慢休息吧……一切等你恢複了再說!”宇文殿鬆開握著殷寒雨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咳……宇文……哥哥……”殷寒雨老感到他好像在躲什麼似的。
宇文殿看時辰已經是醜時了,從早上起來還什麼都沒吃,忙活了這麼久,居然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本以為自己除妖除得越多自己離目標就越近,自己的心就越高興,可是現在心裏空空的,不再偽裝,不再強顏歡笑,自己鬆懈了,心裏似乎感覺更好……獨自站在花園賞花,呼吸空氣……似乎……感覺不一樣,不曾嚐試……有時候偶爾會想……自己放棄了這個夢想之後……自己是否和現在有所不同呢?同一個人,同樣的地點……
正當宇文殿思考的已久時候,才感覺有人在他身邊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