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愛成傷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9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罷了罷了,還是做我的小仙童吧,每日裏整理王母娘娘的桃園就是我的工作。
“端木,他在哭。”嘯看著水鏡。
“你又來看他做什麼?”端木隻掃一眼,就別開臉去。
“那你來這做什麼?”
“我隻是想看看下界有什麼好玩的。”說著湊到水鏡前,看到清邪一邊打掃一邊落淚,“你說這小東西,此時心裏想的是誰?”
“可能是蝶吧,要不就是易兒,那二人在他心裏最重。”嘯沉聲說。
“封了他的記憶算了。”端木怒起,就要動作。
“那樣子他又是平平常常的小仙童了,你還會對他有興趣嗎?”
“我本對他就沒興趣。”雖是這麼說著,倒是放下雙手。
“在看什麼?”一人走了過來。
嘯手一動,水鏡中的景象換了。
“在看下界的風景,蝶君怎麼有空來這?”端木掃了眼水鏡。
“沒什麼,隻是最近有些心情煩燥,出來走動。沒想到會見到二個神君。”
這位和蝶一個模樣的仙是蝶君,蝴蝶化仙,頗有美色,更是高傲的很。
嘯與端木互看一眼,他們在清邪的夢裏加的就是他的影像。
“真是巧了,要不就去神殿喝上幾杯。”嘯拉過他,未待答就走。
“我不喝酒,正想著跟王母要幾個仙桃送我剛成仙的朋友。”蝶任他拉著走。
“我替你要。”端木回得頗大聲,讓蝶君一楞。
嘯搖搖頭,早想到會這樣。
常在夢裏哭醒,不知是夢到了誰,醒了都不記得了。連日來的出錯惹怒了神官,好不容易進階的,又被退了回去。神官把我指給了一個剛成仙的小仙。
意外的,他竟是易兒。我呆看他,他的神情讓我明了,此人和我的夢中人是不一樣的。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見了我就哭,這般膽小委屈,怪不得被指給剛成仙的我了。你別怕,以後我都會帶著你的。”
他的一番善意,讓我哭得更傷心。
“主人,可以給我一顆忘塵丹嗎?”小聲問。
“我現在還沒能力拿到仙藥。忘了也未必是好事,你就記著吧,等我拿到時,說不定你已不需要了。”
抿抿唇,不說什麼。
每日裏跟著他做些什麼,總是低著頭從不看他,他雖奇怪問過,我也隻回,是我膽小。
夢裏我就有後悔認識他,現在這樣剛好。對他,本也不是情人的情意。
“獨狐,看我給你拿來了什麼。”熟悉的聲音讓我一驚,抬頭見到的是蝶。隻呆呆的看著他,忘了別的什麼?
他見我看他,狠狠一瞪,“出去!”
嚇了一嚇,忙跑了出去。我怎麼又忘了,他不是夢裏的人。可我很想他,如在夢裏好久了不見他一樣的想他。雖是夢,我還是對他用了真心是不是?
不,我對那些人都用了真心,隻不過,都不是真人。隻在我的夢裏呀!想著想著又有淚流出,怎麼擦也擦不淨。
“又在哭了,每次來看他,他都在哭。”嘯歎息著,心生不舍。
“你做什麼?”端木急急阻止,“再等等看吧。”
“等什麼?那些人說起來根本不認識他,隻因我們覺得有趣,害他這般,還是封了他那段記憶吧。”
“我不想他忘了我,我就是要讓他看看那些人對他的冷漠。”端木說出了心裏話,“他們都不會對他用情的,隻有我們和他一樣陷入夢裏。”
蝶要走時在路上遇到我,我隻低著頭走路。蝶故意站在路中,攔住我。
我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
“你別仗著獨狐剛來,你就欺負他,若我知了必不饒你。”
聽著他惡聲惡語,更是低下頭,隻點了點。他似還沒有走的意思,二人就這麼對站著。
“蝶君,”易兒出來覺得好奇他怎麼還沒走,“你別欺負他,他已經那麼膽小了。”易兒抬起我的頭,發現我又一次淚流滿麵,“蝶君,不要有下次了。”易兒有些生氣,拉我回房。
說起來除了他不是夢裏的人,對我極好,不似對個小童,有些像是對弟弟。
“不關他的事,是我不好。”不想他誤會蝶君。私心裏還是護著蝶,也希望他二人能成為讓人豔羨的一對佳偶。
“好像水做的似的,怎麼又哭泣了?”他心生不舍,“清邪,你總這樣眼睛要哭瞎了。”
沒有眼睛倒也好,這樣就不用看到心裏戀著的人了。可是沙冷的聲音我一聽就知是他,想起他,又起淚意,也隻能用力咬唇。
平空出現一人拉我入懷,“別再咬了,都出血了。清邪,不要難過,要怪就怪我好了。”是端木,我隻看他,不答。“清邪,我是你的端木,不是別的什麼。”他一臉心疼,緊緊擁著我。
“你騙我,端木也在夢裏,他出不來的。你隻是和他相似,你才不是端木。天君大人,您還沒耍夠我嗎?”
“清邪!”他不知說些什麼,顯然是覺得愧疚吧。
“天君大人,賜我一顆忘塵丹好不好?”乞求。
“不行!”
“為什麼?別人不準記得,為什麼我是不準忘記,我隻犯了小小的錯,罰得還不夠嗎?”哭喊責問。
“我不想你忘了我。”他一臉痛苦。
“哈哈!好好笑,天君大人有什麼是讓我不想忘的?我隻會記得他們,不會記得你的。”笑出淚,他緊緊摟著我,隻會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仙界有一個傳說,在神君的宮裏有一個仙人,他很少見外人,每次偶然見到,也總是見他在哭。不,他沒有在哭,隻是身周圍繞著散不開的悲傷,見了的人,不由的想替他哭泣。
也有人說,他是仙界最俊美的仙了,所以神君才不讓他出來見人。
被關在端木的宮裏,我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久了,或許隻有幾月。他和嘯總是想法哄我,還喂我吃了神丹助我成人,原本是七八歲的小童模樣,現在已經是十六七歲少年的模樣,我對自己的樣子一點也不好奇,每日裏猶如行屍走肉,對他們恍若未見。
有時端木會受不了抓住我大吼,而嘯會來阻止,我不知他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隻想離開這裏,離開仙界,去任何的地方。我知道在人界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所以我決定去魔界。
我的本體是一棵仙草,到了魔界隻要吸食幾隻妖的元神就可以魔化。
“我把他給你帶來了,這樣子可以了麼?”端木拉著蝶,到我麵前。
我無神的看著他們好似沒有了元神。
“他是誰?怎麼了?”蝶還是高傲的蝶,用高人一等的口吻說。
端木沒有答轉身離開了。
蝶半彎下身子與我平視,“你是清邪是不是?”
我依舊無神的看著他,隻眼裏不自覺的又湛出淚。
“我不知道天君讓你做了什麼夢,我隻想告訴你,那人不是我。不過,”
“我知道!”恨恨的起身看著他,“蝶君大人不用怕我纏著你。”奔回住處,想走的心更強烈。端木,不用費心討好我,隻要給我一顆忘塵丹就好,真那麼難嗎?到了魔界不知能不能討得一碗忘憂湯。
不知是不是我的怨念太強,在我念動咒語時,真的到了魔界,在出入口,忍著惡心吃了幾隻小妖,之後吐了很久,完全魔化了,現今天界不是我去的了。
越走近魔界,身體越是承受不了,最後化成本身,一顆稀世珍草,紅色的本身,在路邊猶為耀眼,我的意識沉睡,想著這樣的我,定是要被哪隻魔采回去煉藥了。
“仙草?”魔界大將南思決路過清邪,“小東西,你是犯了什麼過錯,逃到這來了?”他看到草中的元神,笑笑帶土移起,帶回了他的住處。他住的地方有一方仙土,可能種得活這小仙草。
由沉睡中醒來,睜眼就看到思決很近的看著我,我看著他,呆呆的,都以為之前的那些才是夢,而現在是真的。
“將軍,魔王有請。”門外有一位小兵報。
“知道了。”思決輕皺眉,“小東西,不要亂跑,這裏可不比仙界。等我回來。”
輕垂下頭,他是魔將,不是思決。天君啊天君,你在我的夢裏加了這麼些大人物,是因為他們出色的容貌吧?還是讓醒著的我自知配不上其中的任何一個而羞愧呢?如我妄想定是萬劫不複吧!
“怎麼了?魔界是不是讓你不適?”他回來了見我還是那樣坐著,帶絲關心的問。“魔界是不比天界,你是犯了什麼錯?”
“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我抬起頭,似在看他,又沒有把他印在眼裏。
他突的用力,抓的我生疼。
“可以給我一碗忘憂湯嗎?”
“忘了又會怎樣?見到他你會又一次愛上,倒不如記著。”
這就是端木不肯讓我忘記的原因嗎?
“不準哭!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喂魔物。”
我不知我又哭了,被他一嚇忙擦淚,隻是怎麼也擦不幹。
“小東西,為了他你連命都不想要了,現在又怕什麼。要不是我撿回了你,你隻能死在那了。”他語氣緩和,為我擦淚,“那人是誰?”
是誰?不止一個,且也有你的份,可又不是你,我能這麼說麼?
“不管怎樣,以後你是我魔界的人,他怕是更看不上你了。不準哭!是我撿回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小東西,你叫什麼名字?”
看了看他,低下頭去,“我叫清邪。”
“清邪,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這魔界不是你能四處走動的,乖乖留在我房裏,沒有我帶著哪也不許去。”
偷偷看他,果然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性格卻全然不一樣。夢裏的思決很爽快,生氣就是生氣,好色就是好色,喜歡就是喜歡。而眼前這位顯然是壓抑著自己,什麼情緒都不會外顯的。
“做什麼這種表情,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好了。這含羞帶怯的樣子,粉嫩的紅唇是在誘我嗎?”他說著重重吻上我的唇,呆呆的任由他吻。“果真甜美,小清邪,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不顧我慌張的掙紮,他化去我與他身上的衣,盡興品嚐了。可惡,他還是如夢裏似的好色。可是心裏竟有一絲開心,能留在他身邊我也知足。
他全心寵溺著我,好似我想要天,他都會為我摘來。因為他的溺愛,我找回了笑。想著這樣也很好,隻要他,把別人全都忘了。至少還有他肯要我。
“思決,這些日子怎麼那麼開心,叫你也不肯來見我。”魔王有絲好奇的問。
“說了怕你不信,我愛上了一棵草。”思決笑得甜蜜。
“有什麼不相信的,你的興趣向來特別。”魔王雖這樣說,倒是想見見那草化成什麼模樣。
“不許去見。”思決看出他的想法,“魔王大人,他已經是我的了,哪怕是你,我也不準你和我搶。”思決用強硬的態度說。
“哦?”魔王偏是,越不讓越想見見的個性,誰都會有好奇心,更加上他很想知道什麼樣的草讓思決這般寶貝。
這日,我在院中種著蝶和沙冷喜歡的毒草。一人站在我身前,本以為思決,正想說些什麼。一抬頭,見到的是沙冷,一呆,才想起他不是沙冷。
“你是誰,快些出去。將軍府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冷下臉斥。想著他必不認識我,我也不必纏著他。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他私藏天界的仙草是什麼罪過。”他麵目一冷,聲音平平板板的不似沙冷的好聽。
“是我甘願留下,與他無關。你這小人,不要以為這樣能捉住他的把柄。”不想唯一擁有的失去,站起身來大聲吼回去。
“小人?單是這句,本王就不會讓你活。小小仙界珍草竟敢私藏魔界,還引誘將軍,看來本王定是要治你的罪了。”
本王?他是魔王?我驚得失了麵色。他提起我,轉瞬到了他的宮殿,把我扔在冰冷的地上,坐在高高的位子上冷冷的看著我。
“你說怎麼罰你才好?”他的聲音是冷的,如這魔宮一樣。
濃濃的魔氣入體,再加我又驚又怕,沒有心思抵擋,漸漸被侵蝕。
“魔王不用費心思,隻要把我扔在這裏就好。”倒下去時掛起淒涼的笑。沙冷,至少臨死前,我還能再見上你一麵。我高高在上的魔王,在夢裏你死死纏著我,早把我的心纏去。
“你,”他瞬移,我倒入他懷裏。
之後醒來,見到的依舊是他,他竟把思決府那一方仙土移入宮中。
他見我醒來,麵露喜色,又恢複冷漠。
“我想見思決。”除了他,不會有人救我了。不知他吃了什麼苦頭,魔王是怎麼罰他了。
“大膽,將軍的名諱是你可以叫的麼?以後,永不得再見他,你這小小仙草哪能容在魔界。”
短短的快樂結束了是不是?
“我不見他,你別罰他好麼?”顫抖著為他求情。
他麵色更冷,忽又笑了起來。“你以為是我想帶你來這魔宮的?你以為這仙土是我移來的?哈哈,真真是個癡傻的小仙草。我去見你,是他告訴我的,他本是耍耍你,耍夠了讓我給他背黑鍋。小仙草,他把你送與了我,你說我該把珍貴的你放入哪味藥方裏呢?”
更是顫抖著綣起身子,化為本身,那是在仙界也難尋的赤仙草,若不是一位仙人的一滴血讓我幻成,怕早已入了藥。
他伸手就想折斷我,又頓了下來,隱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