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墓園》 《哀墓園》(156)慕與哀·不樂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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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這往下的階梯上走了十幾分鍾,可是,依舊無法抵達那扇陵墓的大門。
那扇大門始終在眼前遠遠近近著。當我往下而行的時候,無論我是選在繼續往下還是走向回路,我腳下的路再也沒有給我跨入起始或者盡頭的機會。
我開始每跨一步便清數著麵前所剩的階梯,並且開始逐漸注意起自己的節奏、每一個階梯的特征,以及一切可以發現到的細節。
我並不是永遠都跨在相同所剩的階梯數上。有時候是在所剩十三有時候是在所剩七,那便是一眨眼的時候,當我再重新數起那剩下的階梯數時,不知什麼時候,再最後一數的時候,那交錯了最後一個階梯的地方又慢慢的浮現了同一個水平線——另一條兩條三條四條甚至更多條數的階梯騰然出現。
我思索著自己所有的知識庫,想要尋找著這裏所設置的到底是什麼玄妙。
我終於停步了下來。細細的摸著地麵、兩旁的牆壁,我卻始終未能抓到一絲問題。
我突然想到,有時候,可能人的眼睛便是一個欺騙自己的所在,但是這裏的階梯除了利用了人視覺上的漏洞以外一定還運用了其他的玄妙。
我盯看著地上,突然靈光一閃。
我拔下了一根毛發,用口向握拳的手一吹氣,張開手掌,當頭發飛出的時候,一個一個可愛的拳頭大小的小娃娃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們都跟著我。你們兩個為一組,一組一組的來,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來,兩個站一個階梯,一個麵向陵墓入門方向一個麵向反方向,站在階梯的邊緣線上,背著身,向兩個方向假意奔跑。”
乖巧的娃娃們聽令,嘻嘻鬧鬧的開始。首先兩組娃娃自我的那方台階開始,互相背對著,站在階梯的線上,向兩個方向假意奔跑。地麵上當我確認她們影子一個直麵向門房,一個直麵向門的反方的時候,我往下步入了第二個階梯。
對的,影子。這裏的影子方向很有古怪,並不是向著對應的時辰方向。當我注意到我的麵向著陵墓門方的時候影子的對向便是向著陵墓方,與我的身呈直麵向90度直角,反之,當我的麵背向陵墓的時候,我的影子卻與陵墓方成反向,我的影子還是與我呈現直麵向90度直角。當我一行走,影子便會從一個階梯穿過一個階梯……我揣測,或許,一切階梯動態的秘密便是,影子。
所以,我想,當如果同一層階梯的兩麵分別有一個直向一個背向的影子占據線上,那麼是否便會平衡了這個動態的階梯?
接著,另一對娃娃下來,同樣的,她們站在階梯的線上,向著兩個方向假意奔跑,我再次確認地上的她們的影子,一個直麵向門房,一個直麵向門的反方的時候,我往下步入了第三個階梯。
接著,依次,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轟……轟……轟……”當我站立在陵墓的大門時,身後的梯道突然轟轟作響。當我回望的時候,地麵的梯道已經消失了,身後是不知底的黑,隻留下了我所站立的一道階梯。娃娃們也騰飛在空中向我的方向飛來。
我一收手,她們便還原成了一根長長的發絲,我收回,直至發絲入了我的掌心。
我看著麵前的大門。
石壁的大門上隻有一個簡單的圖騰。我搜索著記憶中相關的資料。那不是屬於西方宗教的圖騰,也不是中國常見的那些。
我想起了桃罪所說的,慕帝是一名牧僵屍者,也是一名……
我割破了手腕,把血澆淋在了正圈的那個圖案上。
隻聽嗖的一聲,血液瞬間被石壁吸收,並伴隨的是,從那圖形線條當中騰空而出的觸須迅速地圈上了我的咽喉、那流血的手腕。
我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那個門前。
那個不是圖騰,而是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