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墓園》 (48)娃鬼回魂·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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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間堂房。
紅漆漆成的木質大門,黑色的牆麵,黑色的帶著宮廷式的瓦頂。
精致中的秀美,美麗中隱隱地,又透著一股邪戾之氣。
“堂”的正門上,掛著一個從右而書寫的牌匾,牌匾上,紫黑色的陰暗版麵映襯著呈現妖媚的紫色螢光字體——
“紫慕堂”。
“紫慕……紫慕……她的墳墓嗎……”
不遠處,坍圮的櫻花樹隨風沙沙作響。
那原本美麗盛妍繁茂的樹,如今已經宛若垂垂老矣瀕死的老人。
幹癟。滄桑。
你也在哭泣麽……
櫻花,一種極美麗絢爛的花,但花期卻很短暫,不消半個月的時間,便會在風雨中凋零。
它的美——始終不能永駐。
亦如,草長鶯飛,飛雪落花,亦如,一切美好的夢境,那麼令人想要是真實,卻又不曾真實。
美好,總在我們的生命中短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然而,你真的存在過……
存在那個曾發生的時光間,與曆史無關,不會被任何所磨滅;存在過那個美好的記憶,與任何無關,不會被任何分割,即使遺忘也不曾;存在過那個幸福的間歇,存在過……就是存在過。
讓我那樣的一無反顧、決絕、篤定的堅信,話說。
隨著大門的打開,老樹沙沙,沙沙……
門內,吵聲雜雜。
“靜風……你——還不醒悟麽……”
“你……你說……什麼……”
“靜風……你還要錯到……什麼地步呢……”
“你……你說……什麼……我是靜沙!你……你叫我什麼……”
“靜風……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我什麼都……記得了呀……”
冷……
“不不不!!!我是靜沙!我是靜沙!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我的娃娃啊……靜風,你和靜沙確實很像,但是,再相同的事物也能有使他們區分出來的地方啊。而你們……有著如此不盡相同的靈魂,讓我如何而分不出呢?我是如此的……疼愛你們呀……”
冷……你是唯一……
“疼?愛——我們?你疼愛的隻有‘她’!隻有‘她’而已——!!!!!!”
你何曾看到過我們的……
“靜風,靜風,你怎麼能如此說……”
靜風,靜風……你怎麼能如此說呢……
“如——此?怎麼能?如此——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這樣說呢!?說什麼疼愛!?最後!最終!還不是你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我們!!離開了我們!!!”最後一句,哀婉淒愴,“對我們——不——曾——回——頭……”
可是,你何曾回頭了……
“靜風,靜風……靜風……我的娃娃啊……我的存在會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你又讓我如何能夠選擇留在你們的身邊呢?!”
冷,冷,我從來都未……
“不——能?!那你為什麼又能與那兩個兄弟在一起?!為什麼你又最後還可以帶著桃罪走!!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就不行!就不行!!!!”
……這何嚐不是一種疼惜啊。
靜風……你還沒看清麽?最悲傷的那個,始終不是——你呀!
“哈哈、哈哈——被我一言戳中你的要害了嗎?!看吧、看吧!這樣的你還能有什麼借口!?你還有什麼借口!!你還能有什麼借口替你虛偽的行徑進行遮掩!!收起你這從始至終虛偽的善言虛假的心吧!你們所有的人類都是一樣的!包括你!一樣的!說愛我們的時候輕輕巧巧!拋棄我們的時候同樣輕易毫不遲疑毫無憐憫!我們也有靈魂啊!我們也有心、也有感情呀!這——不是你告訴我們的、我們的嗎——!!!!”
可是,你何曾懂得愛過?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隻是想做你們人類的玩物、隻做你們生命裏偶然出現便可任意拋棄的玩物的呀!!”
你卻讓你最愛的人重複了你的悲哀……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僅僅想永遠陪伴著你們!我隻想陪伴著你——不分不離呀!!”
你要的是逝亡?還是消長?!
你又何其能剝奪了別人的“不分不離?!!!
“靜風,你真的這樣想麽……”
“靜風,你真的這樣想麽……”
我推開房門,看著鏡中那個雙目染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