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機會  第七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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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被拉到了盡頭,後麵的便是很多人的跟貼。與往常一樣,大多都是“頂”、“好”、“支持”之類的,空洞的回複。也許,他們正在忘記,堯豐想,留在他們心裏的大概隻是三分鍾的熱情,僅僅三分鍾而已。
    堯豐能感受到雲姑娘在寫這篇散文時,心中的那種無奈和悲愴;確實,現在健忘的人太多了,他們不光忘記了現在的安定生活是怎麼來的,也忘記了該怎麼樣守護這種安定。
    近幾年,大凡國際上發生些對龍國不利的事,網上總會有些人不吝唾沫地大談特談,更有甚者還會高呼龍國萬歲,某國必亡,抵製某貨的“豪言壯語”。可結果呢?罵夠了,喊累了,這些人一下網就變回了自己,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在領導的眼皮子底下偷懶,怎樣才能把表麵功夫做好,好讓老板多給自己漲點獎金。當然,說到做到的激進人士還是有的,他們又會怎樣?不上班,不上課,到大街上去砸某國生產的車子,以表明抵製某國貨的決心。抗議固然有一定的輿論作用,但事實上呢?那些車子還不是龍國人自己花錢買的?賣車子掙的錢早就流進了外國人的腰包。而且堯豐還知道,往往在那些時候,境外的特務就會蜂擁進龍國,煽動不明事理的愛國人士,挑起事端,製造暴亂,最後把一些影視資料傳到國外,讓某些國家的媒體在全世界大肆汙蔑龍國人是一群暴民。
    話說回來,這些人都忘了,真正的抵製並不是不買人家的東西,更不是砸人家的東西,而是做出自己的東西。專心工作,發展自己,生產出超越國外的產品來占有國內外市場,大膽地與其競爭,在競爭中限製對方的銷量,這才是真正的而且是最有效的抵製。既不給別人留下把柄,又給自己落下實惠,這些人為什麼就不這麼做呢?說到底還是忘記,他們忘記了過去,就不會以古為鑒地審視現在,如果再這樣忘下去,他們還有可能輸掉未來。
    放下碗筷,拉過鍵盤,堯豐想寫點什麼。他明白,自己的一己之言不會對周圍的人,哪怕是這個論壇裏的人有多大作用,但他不想寒了這個雲姑娘的心,畢竟,現在像她這麼有熱情而且銘記過去的人太少了。
    手放在鍵盤上,堯豐卻又遲遲未動。寫什麼呢?好象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想了半天,他終於在回複欄裏敲下了一句話:他們不會被忘記,因為還有人在走他們曾走過的路;他們也會被忘記,因為他們並不希望被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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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世界是紅色的,周圍熾熱的火焰在紅色的背景裏,露出凶殘的獰笑。
    “瘋子——”有人在叫他,他隻覺得頭上很麻很暈,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瘋子!你怎麼了?”又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他掙紮著,強撐著旁邊的石頭坐了起來。抹抹已經是粘糊糊的眼睛,他眼前的世界從紅色中跳回了正常。
    “瘋子,聽見了嗎?回話!”
    “瘋子,瘋子收到,我被咬了。”他喘息著回答。
    “叫你他媽的快走,你不聽,為我們這三個死人,你值嗎?”耳機裏,聲音在怒吼。
    “是兄弟,死就死在一起。”瘋子強作嬉笑回答。隨後,他撿起了狙擊步槍。
    “噝——”空中傳來嘶鳴。
    “迫擊炮!”有聲音喊。
    “轟、轟……”山坡下響起了震天的爆炸。瘋子剛剛看到那裏的廢墟,它便被硝煙籠罩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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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堯豐又一次從夢中驚醒,爆炸聲,喊叫聲都消失了,耳邊隻有單調而沉重的喘息聲。
    摸摸索索,他從床頭櫃上找到了煙,抽出一根塞到嘴裏,然後又摸摸索索地找到打火機,顫動著雙手點著了煙。
    抽了幾口煙,他慢慢平靜下來。看看窗口,天開始亮了。再看看手表,快六點了。算了,今天不去跑步了,偶爾停一天又不會死。堯豐想著,躺回床上,吸了口煙,衝天棚吐起了煙圈。幹嗎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堯豐看著消散在天棚上的煙圈,問自己。為什麼就總也擺脫不掉這個陰影呢?難道要我做一輩子噩夢?
    有些頭疼,堯豐停止了苦想,同時也把煙按滅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閉上眼,剛眯了一會,他騰地坐起來。這回不是因為做夢,而是他想到了今天是周六,他該去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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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著嗬欠,堯豐蹬著自行車,在晨練的人群中,向小樹林騎去。
    自己這是要幹什麼?真想當薑太公啊?要是如此,那還不如把杆上的魚鉤拆了,換根釘子上去,也算對得起“願者上鉤”的典故。不過,現在堯豐是真不明白,到底誰是願者?自始至終,這場戲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唱,連個配角都沒出現,難道自己是薑子牙和周文王一起演?這可夠有難度的。
    可不管怎麼樣,該去還得去,雖然以前每次都沒有收獲,誰知道今天呢?有道是,前方是絕路,希望在轉角。快轉吧,再不轉就要撞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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