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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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寬敞的臥房,布置得清新雅致,細紗簾帳,柔軟的地毯,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放有一壇香爐,正緩緩冒著青煙,香氣四溢。裘乙蘭坐在軟床上,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嗬,自己該不會又是被綁架了吧?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從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吃香,這麼多人爭相搶著要。
不知那個叫“影”的黑衣蒙麵人怎麼樣了,他說他是景惜派來救她的,在昏迷前,她看見他受傷了,也不知他現在是死是活,景惜知道了自己又被綁架,又該急成什麼樣子?被自己的弟弟綁走倒還好,可現在這幫人明顯和景惜他們不是一夥的,說不定還是敵人……
房門被推開,“看來朕尊貴的客人醒了。”
裘乙蘭抬頭望去,好一個年輕俊美的美男子啊!她見過景惜的清俊雅致,見過顏景銳的偉岸英挺,也見過景彥的俊美陰柔,眼前這男子,卻不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男子也是俊美型的,卻不同於景彥,景彥的俊美是略帶女性的陰柔美,而這男子,俊美卻不含一絲女氣,深刻的五官完美得組合在一起,邪魅且充滿霸氣。他身著一襲紫色長袍,上麵鑲滿了金絲圖騰,裘乙蘭看不懂那圖騰是什麼,隻覺得它很配他,高貴、神聖、俊美、邪魅,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女性殺手。如果說顏景銳的英俊能令女人發狂的話,那麼眼前這男子的俊美能令女人著魔!
“看夠了嗎?朕的容貌是否還過得去?”男子顯然有些不悅,口氣中卻還夾雜著一絲玩味。
男子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宮中幾乎所有的婢女無一不對他暗自愛慕,但也隻是暗自,因為他是皇帝,能誅人九族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也因為他身上的氣勢,和他冷冽的眼神,沒有人敢直接與他對視,就連他的那些個皇後皇妃們也一樣,可眼前這女子,竟然就這麼大膽地直接盯著他看,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豔及打量。
朕?他是皇帝?哪個皇帝?據她所知,摩亞王朝的皇帝應該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眼前這位顯然離那年紀還有一段距離。
等等,他身著紫色長袍……天擎王朝皇帝的帝袍就是紫色長袍!他是商澈!
細細打量她表情的變化,從迷茫到驚豔,再到疑惑,接著是明朗,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裘乙蘭看著他,不說話,等著對方先開口。
“看來姑娘已經猜到了,朕就不打啞謎了,原本並沒有要請姑娘來的意思,隻是朕的那些暗衛隊實在辦事不利,沒有辦成朕要他們辦的事,反倒把姑娘給接了過來。”他說得一派輕鬆,一點也沒有責怪屬下辦事不利的口氣。
裘乙蘭卻聽得差點再一次暈厥過去,敢情她隻是太倒黴了,誤打誤撞地被劫來這裏?
商澈原本隻是派遣暗衛隊潛伏在摩亞都城進行監視而已,並沒有下達行刺的命令,隻交代了“隨機應變”四個字,對於行刺摩亞皇帝,能成功當然好,若是失敗也是在意料之中。摩亞皇帝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能在二十年前平息摩亞那場大規模的內戰,穩穩坐上皇帝寶座,讓元氣大傷的摩亞穩居光合大陸第二大帝國,又豈是輕易就能刺殺成功的?沒想到此次暗衛隊竟然逮到機會,雖然沒有刺殺皇帝成功,卻將他心中的一大仇敵康平王爺刺死,這怎能叫他不開懷?那康平王爺竟然光明正大的潛伏在天擎多年,臨走時還給了天擎一次巨大的經濟衝擊,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強將局勢穩定住,如今得此下場,他該好好犒賞他的暗衛隊才是。
眼前這女子,是暗衛隊在打算撤退逃回晏陽時順便抓的,據說是康平王爺次子顏景惜的心愛之人,或許可以利用,隻是不知這“心愛”二字到底愛到了什麼程度。
“既然並非皇上本意,民女可否懇請陛下放民女回去?”他裝,她也裝,裘乙蘭故作謙卑地問道。
“姑娘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在這皇宮裏多住上幾日?畢竟這天底下可沒有幾人能住在皇宮之中。”商澈笑道,笑容明明很淡,卻威嚴不容人拒絕,果然是做皇帝的,連笑都笑得這麼有學問。
“民女雖隻是一介布衣,但也懂得一些禮儀,皇宮聖地,除了皇上的妃嬪和宮女之外又豈能有其他女子居住?民女不敢讓皇上為難,懇請皇上馬上放民女出宮。”裘乙蘭像商澈作揖,一番話說得中規中距,無懈可擊。
兩人你來我往,他裝,她也裝,最後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商澈怎麼可能會放她走呢?
大概是自己也覺得裝得無趣了吧,商澈再不拐彎抹角,“姑娘是睿定王爺顏景惜的什麼人?”
“朋友。”
“哦?隻是朋友嗎?”
“除了朋友,還能是什麼?”裘乙蘭反問。
“朕怎麼聽說他將你視若珍寶,愛護有加呢?”
“民女不知原來皇上有喜歡聽人八卦的癖好。”
這話說得衝了,年輕的帝王顯然不高興了,“還是請姑娘在這皇宮中委屈多待幾天吧。”說完拂袖而去。
不知顏景蓉怎麼樣了,當日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逃回摩亞王朝,景惜他們原本想接顏景蓉一起走,無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料想顏景蓉竟然為了自己的夫婿而執意冒險留在天擎,她的身份特殊,以商澈當時的憤怒程度,也不知有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她的夫婿陸遠尚固然位高權重,但也全由皇帝所賜,皇帝隻需一句話,一切便化為烏有,況且陸遠尚畢竟是個文官,手上沒有兵權,他再怎麼位高權重皇帝也不忌憚他,他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嗎?
想到這裏,裘乙蘭不免有些擔心,顏景蓉畢竟是景惜的妹妹,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景惜必定會傷心不已吧。
說來也奇怪,據她所知,景惜手下的“暗夜”偵查能力一流,其勢力滲透進了光合大陸各國各地,怎麼就查不出顏景蓉的下落來呢?自己現在既然身在天擎,或許可以幫著查查。
雖然是這麼想,但又談何容易?裘乙蘭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的,她明為客,實為囚,活動範圍僅限於這屋子,不得踏出半步,這倒讓她想起了被景彥囚禁的那段日子,隻是少了一條金屬鏈子罷了。
皇帝似乎很忙,自從上次之後就再沒來過,幾乎快要讓她以為她已經被皇帝遺忘了。就剛剛才這麼想著,那人就來了。
“姑娘在這兒住得可好?可有什麼怠慢之處嗎?”商澈彬彬有禮,君子風度地問道。
“除了限製了我的自由之外,一切都安好。”你無法苛刻地要求一個久被囚禁失去自由的人能有什麼好脾氣,不是嗎?
“姑娘語氣說重了,朕不過是念在你是朕‘舊友’的朋友的份上而多留了姑娘幾日罷了。”商澈優雅地坐到凳子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
身為皇帝,身邊竟然沒有人隨身伺候著,這商澈也夠奇怪的。但,這關她什麼事。
“皇上不如明說了要民女做什麼吧,這麼耗下去也不嫌累嗎?”
悠閑地喝著茶,商澈不理她的問話,說道:“朕突然想到姑娘自進宮以來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實在是有失我天擎王朝的風度,若是傳了出去,怕要被人恥笑我天擎連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有了。這樣吧,朕今日就派一個宮女來伺候你,相信你會滿意的。”他笑。
裘乙蘭看著他的笑容,全身寒毛直豎,他的笑容太過詭異,明明是一個普通的笑容,配上他俊美的臉龐,應該是十分養眼的,可她就是覺得毛骨悚然。
裘乙蘭不說話,她沒有拒絕的權利,說了也是白說。
令裘乙蘭出乎意料的是,她原以為來伺候她的該是個精明機靈的宮女,這樣才能勝任監視她的任務,誰想到來的竟然是個啞女,而且還是個被毀了一半臉的啞女!
這皇宮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宮女呢?再怎麼不懂宮中的規矩,裘乙蘭也知道宮女也是要經過選秀挑選出來的,樣貌醜陋的女子是不可能做宮女的。商澈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派這麼個又醜又啞的宮女來伺候她,看來也不是指望她來監視自己的。這個商澈,行事作風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異。
她問啞女叫什麼名字?可會識字?啞女也不答,隻是眼中的悲傷是那麼濃鬱那麼明顯,叫人心疼。看她那另一半沒被毀容的臉,雖不算好看但也清秀,好好的一個年輕女孩就這麼給毀了,這樣的她也別想找到個好婆家。她給啞女起名叫小啞,啞女點點頭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