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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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暗夜’查到的線索就是這些,我們的身份恐怕是已經被他們懷疑了,我們向來謹慎行事,自問沒有出任何紕漏,我想必定我們內部出了泄密之人。”戴景惜緊皺眉頭,已不見他往日的飄然出塵,似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困擾著他。
“最近叫各處都安分些,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等把這內奸抓出後,再重新籌劃我們的行動。”一張英俊到讓女人抓狂的臉,卻是萬年冰山不化,戴景銳一邊看著由“暗夜“呈上的資料,一邊囑咐二弟。
“嗯,這我早已吩咐下去,隻是這內奸一時間實在難查。‘獵鷹’的各成員是我們經過了嚴密調查,又逐一進行測試挑選出來的,忠心程度和能力都應該是沒有問題,普通的金錢或官職亦是無法收買他們,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
“查內奸的事不急,這次的事估計隻是他們的一次試探罷了,這也正好說明我們還沒有暴露,隻要我們別再有任何動作,他們自然查不出什麼來。從他們對我們的了解程度開看,應該不是‘獵鷹’,否則他們也不必進行試探就可直接攻擊我們的根部。隻是我們內部有這樣一顆毒瘤也著實麻煩,還是想個計策把那人抓出來才好。”
“嗯。”
“對了,最近你和景彥出了什麼問題?”戴景銳雖然為人看似冰冷,但卻是外冷內熱型,對自家兄弟的事時常暗自關心著。這幾日看戴景惜和戴景彥二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口詢問。
“大哥不必擔心,我們隻是有些小問題罷了,我自會解決。”戴景惜不願讓大哥插手此事,一是因為大哥要忙的事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他為他的私事而操心;二是怕大哥把乙兒當成了紅顏禍水,讓乙兒無辜受累。上次乙兒和大哥第一次見麵時,他就看出大哥對乙兒似乎有所芥蒂,可不能再加深誤會了。
“那是最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一聲。”見二弟不願多說,戴景銳也不追問,他這兩個弟弟都長大了,該是有所擔當的時候了,他不能永遠將他們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我知道,大哥。”
“那個憶兒,你可有查過她來曆?”
“大哥是在懷疑她嗎?她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向你保證。”看來大哥果然是對乙兒懷有疑心啊。
“聽你的口氣似是沒查過,景惜,你為人冷靜睿智,做事向來讓我放心,怎麼這次竟如此大意?”戴景銳有些不悅,“我們可不是在玩家家酒,出不得半點紕漏,任何一個小失誤都有可能讓我們墜入萬劫不複之地,這你應該明白。對於任何一個可疑之人,我們都要調查詳細,如果實在調查不出的,就該將他‘解決’,這是我們的慣例,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大哥,你向來信任我,那就請再信任一次吧。”他笑,堅定而自信。
戴景銳看著自己這二弟,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不再了解他。他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隻會用看似和善的笑容來掩藏自己。這樣的轉變是好是壞?
那個憶兒還是不能放任不管,畢竟茲事體大,不能讓二弟意氣用事。逼不得已,隻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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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之後,裘乙蘭再沒見到戴景彥,心想果然是少爺脾氣,以後得小心點應付他,不能再讓他誤會了。
賬房的事物做得越來越順手,和戴景惜的關係仍是曖昧不明,日子過得似乎有些單調,正這麼想著,就見一位令她有些害怕的大人物出現在賬房內——戴家大少爺戴景銳,仍是一張英俊逼人的冰山麵孔。忙起身作揖:“大少爺早。”
這麼早來啊,是來查看賬目的嗎?
“憶兒姑娘,我們談談。”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卻令她有些膽怯。
原來是特地來找她的,自己的麵子還真大啊,她暗自自嘲著,說道:“不知大少爺想和奴婢談什麼?”
“談我二弟、三弟的事,最近他們有些不對勁,我想這應該和憶兒姑娘脫不了幹係吧。”說話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裘乙蘭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戴景銳也不拐彎抹角:“憶兒姑娘,我這兩個弟弟雖說都已是成人了,但若論感情的話是絲毫沒有什麼經驗的,所以難免容易受人蠱惑。我見憶兒姑娘也是個聰明靈秀的姑娘,必不會是喜歡蠱惑他人之人,你說是嗎?”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她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答道:“大少爺謬讚了,奴婢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罷了,自是沒有什麼能力去蠱惑他人。再者,奴婢並不認為二少爺和三少爺是容易受人蠱惑之人。大少爺關心自己的弟弟,竟沒有發現他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嗎?他們都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少爺一味地對他們小心保護不見得是件好事,他們有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的能力及權利。奴婢承蒙二少爺和三少爺不棄,沒有把奴婢當丫鬟看待,而是真心以待的將奴婢當成朋友知己,奴婢自是感激,絕不會為了些莫須有的小事而隨意將這份友情拋棄。”她頓了頓,向戴景銳作揖繼續道,“是奴婢逾越了,一時口直心快地說了些冒犯大少爺的話,還請大少爺不要介意才好。”
“好,好,憶兒姑娘果然睿智過人,一番話說的有條不紊、振振有辭,憶兒姑娘眼神清澈而不含狐媚氣,為人謙和有禮,難怪我兩位弟弟都會喜歡。我看憶兒姑娘必不是故意挑撥我兩位弟弟的感情,還請憶兒姑娘以後小心些行事,隻求不要再加深他倆的誤會才好。”
“奴婢自是明白。”
“恕我多事問一句,不知憶兒姑娘到底喜歡我兩位弟弟的哪一位?”
這話問得直接,繞不是裘乙蘭這個現代女子,恐怕不得羞紅臉才怪,但要她當著別人的麵說自己喜歡誰,她也做不出來,隻能說道:“三少爺麵容俊美,性格開朗,是做好朋友的最佳人選,奴婢一直把三少爺當做最好的朋友,絕無一絲其他情愫。”
“我明白了,我這三弟向來任性慣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既然憶兒姑娘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那就請繼續明白下去吧,別再給三弟任何希望,好讓他盡快死心。”
裘乙蘭點點頭,這話不錯。
戴景銳又說道:“其實今天我來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憶兒姑娘,聽說憶兒姑娘失憶了?”
這不是早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已經回答過他了嗎?怎麼如今又問起?裘乙蘭隻好照著原樣又回答了一遍。
“那就奇怪了,憶兒姑娘既已失憶,卻又能記得些沒人知道的事。我昨日見了你教給二弟的那種文字,記起帳來確實是方便很多,查看起來也更方便快速,我這些年也算是走南闖北地去過不少地方,卻從沒聽說有這種文字。而憶兒姑娘從失憶以來一直待在我戴家,自是沒有人會教你這些東西,那敢問憶兒姑娘是從哪裏學到這新奇先進的文字的?還是……憶兒姑娘根本就沒有失憶?”他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著。
事到如今已沒有必要繼續隱瞞,這大少爺雖然為人冰冷,卻看似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他如此維護自家兄弟,自是要查個明白才甘心,若她再將自己假裝失憶之事隱瞞,他也不會相信,而且會加深他對她的誤會和懷疑,既然已經讓戴景惜知道一切,那也不算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了,於是坦誠道:“大少爺觀察入微,奴婢也就不再隱瞞。不錯,奴婢並沒有失憶,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假裝失憶罷了。不過請大少爺放心,奴婢是因為私人原因才會如此做,絕對與戴家無關,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戴家的事。”
“憶兒姑娘倒也爽快,隻是我如何相信憶兒姑娘不會危害到我戴家,不會傷害我兩個弟弟呢?”他的眼中難得地出現一絲讚賞的神情。
“奴婢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證據,隻以一顆真摯的心對待每一個對奴婢好的人,僅此而已。大少爺要奴婢證明自己不會危害戴家和二少爺及三少爺,恕奴婢沒有辦法證明,隻能說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那好,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確保憶兒姑娘不會危害到我戴家,也不會對憶兒姑娘造成什麼傷害,你看如何?”
“不知大少爺指的是什麼辦法?”
隻見戴景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道出一粒藥丸,說道:“這是我偶然間得到的,這藥丸名叫‘生死相隨’,意思是指凡是服用此藥丸者,若沒有解藥,藥性一旦發作,就會讓人痛苦異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相隨。”他停下看了看裘乙蘭的神情,接著說道,“憶兒姑娘請放心,我有一種藥物,可以抑製這‘生死相隨’的毒性,隻是藥效隻有1個月。也就是說,若你沒有對戴家存任何不良居心,那麼我會每月給你服用那種可以抑製此藥毒性的藥物,你自然就不會有事,等到我確信憶兒姑娘確實沒有任何可疑之後,我自會給你真正的解藥徹底解了此毒,如何?”
生死相隨嗎?名字取得還真是美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兩個相愛的情人許下的諾言呢,可沒想到竟是如此可怕的毒藥。自己若是吃了它,萬一毒性發作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這戴景銳承諾會給她解藥,但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心甘情願的吃它吧?
“若是我不願意服下此藥又如何?”她問。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他笑。
他竟然會笑?!這是裘乙蘭的第一反應。
在裘乙蘭發呆的一瞬間,戴景銳迅速地將她抓進自己的臂腕內,固定住她的身體,用一隻手強行撬開她的嘴,將那藥丸塞了進去,然後在她胸口一拍,藥丸立馬進入咽喉。整個過程快到令裘乙蘭來不及反應,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異物侵入自己的喉嚨,裘乙蘭止不住地猛咳嗽。
戴景銳放開她說道:“憶兒姑娘請放心,這藥不發作的時候就跟沒有一樣,不會有任何不適,隻要每月服用我給你的藥你就不會有事。”說完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我隻問你,他知道你來找我嗎?知道你給我服用此藥嗎?”那個‘他’自然是指戴景惜。
戴景銳回頭看了看她,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