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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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這日到了月半,幾個暗影跪在地上正在彙報各世家大族的行蹤,除了城陽郡王府要為了幾日後的賞花宴而忙活,其他幾大家族均無異動,就文國公府的大夫人沈氏去過城陽郡王府一趟,畢竟沈氏和城陽郡王妃是手帕交,賦四覺得應該就是幫郡王妃張羅賞花宴而已,並未在意。
半晌,宗政君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走向身後的書架尋了一本《樂書》回到座位上,“沈氏是郡王妃邀請去的還是自行去的郡王府”
“似是自行去的郡王府,沒見過有郡王府的人來文國公府遞帖子。”賦四使了個眼色給盯著郡王府的賦三,讓他回話。
“主子,郡王妃確實沒有邀請沈氏,那日沈氏來郡王府的時候郡王妃還詫異了下,不知沈氏有何事有勞郡王妃,似乎還備了厚禮。”賦三想起之前在郡王府看到的一隻上等的和田玉,不像是平日串門送的禮品。
“賦四,最近仔細盯著沈氏和墨柯(文國公府大爺)。”能讓沈氏備厚禮去找郡王妃的,不若就是她的長子墨昀的婚事了,重要的是她求的是誰,看來這次賞花宴要有些看頭了。
“是,主子。”賦四覺得自己可能漏掉了什麼,今日看來回去之後要更仔細些才是。
“無他,你進皇宮一趟去與安樂說一聲過幾日本王帶她出宮。”宗政君想起來還未曾告知安樂帶她出去玩的事。
“是帶安樂公主去賞花宴?主子今年未曾參加安樂公主的生辰宴,安樂公主聽了這消息肯定會很高興。”無他沒想到主子真要去賞花宴,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的內心都是高興的,畢竟賞花宴上會有很多世家貴女,若是主子再能相上一個做他們王妃。。。站在宗政君身後的無他差點笑出聲。
宗政君看了一眼無他要笑不笑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隻是不忘囑咐無他道,“她整日待在皇宮玩伴甚少估計都悶壞了,你去庫房裏挑些小玩意兒帶給她。”
“是,主子。”無他應下,安樂公主才剛剛知事的年齡嘉豐帝就走了,所以王爺對安樂公主是盡量有求必應,當初安樂的這個封號還是王爺定下的,說是希望公主能一世安樂。所以對於王爺如此照顧安樂公主的行為無他早已習慣了。
“其他家族近日都無異動嗎?賦五?”宗政君點名賦五,對於剛被調回任職工部尚書的宋熙庭,宗政君還並不能真正放心,此人不管是行事還是為人都做的滴水不漏,這樣的人若不能為其所用,便是為日後留下禍患。
“主子,宋三爺確無異動,來京城半月並無與任何人走動,甚至連拜帖都一一回絕了,每日不是在書房處理公事,就是與國公爺下棋,”賦五老實交代著宋熙庭的一舉一動。
“府內其他人呢?”宗政君翻著手中的《樂書》,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嗯…有一人行為怪異,算,算嗎?”賦五轉頭看了一眼詩三,眼神似乎在向詩三確認那是否算得上怪異。
“既是怪異為何不說?”無他覺得這賦五腦袋裏不是天生缺根弦吧,宗政君也不禁抬頭望了一眼賦五。
詩三見賦五一到主子麵前就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站了出來替他解釋道,“主子恕罪,主要是這怪異之人並不是宋三爺,而且詩三認為那並非是怪異,隻是宋七小姐天賦異稟有些異於常人而已。”
“能讓你們覺得天賦異稟那就是有些本事了,說來聽聽。”宗政君放下手中的書,他對這個鎮國公府七小姐不甚了解,隻知宋熙庭當日寫了一封請罪書說是因女體弱希延遲上任,最後還是自己批複的,這七小姐不是病嬌體弱嗎?
“七小姐喜歡在夜裏彈琴唱曲。”賦五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似的,說起七小姐來眼睛都在放光。“而且還是在樹上,她做的詞曲隻要聽過一次就讓人無法忘記,記憶尤深。”
“何解?”宗政君挑了挑眉,有了一絲興趣。
“就是很好聽,非常好聽,特別好聽。”見主子好似有了興趣,賦五激動得差點要站起來。
“嗬嗬。”宗政君按了按眉心,那一絲興趣一下消失殆盡。覺得擇日還是要把賦五調回思音閣才好,眼不見心不煩,這跳脫的性子確實不適合做暗影。
見主子已經不耐煩了,詩三趕緊搶過賦五的話頭,“詩三認為這七小姐的琴曲應在蕭蕭姑娘之上。而且七小姐並無傳聞般病弱扶柳,臥榻在床。夜深人靜之時偶會與丫鬟爬上門前的梧桐樹彈上一曲。”詩三覺得確實算不得什麼異事。
“如此,詩三你便繼續在宋熙庭那盯著。”一個琴藝高超的世家小姐,就像落入水潭的一顆小石子,在這鳥集鱗萃的京城根本算不上什麼,不過能在蕭蕭的技藝之上,還是讓宗政君又尋回了那一絲興趣。蕭蕭是宗政君從小培養的一名密探,現在是風棲樓的花魁,因琴藝超群被世家子弟所追捧,被稱為雲秦第一琴女,若是真能把蕭蕭比下去,這顆小石子可是會濺起不少水花。
“主子不是說若無異動詩三便不用繼續盯著宋三爺,交於賦五一人嗎?”詩三不解。
“嗯,現在看來還是交與你更合適,賦五還是回思音閣吧。”宗政君話音剛落,賦五一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雖然不用一個人盯梢,但再也聽不到七小姐彈曲子了,內心哭唧唧。
“是,主子。”與賦五不同,詩三可是樂意盯著鎮國公府的。
離城陽郡王府的賞花宴還有幾日,這日陽光明媚,鈺芙著實閑的發慌,拉上阿姐鈺彩又來到鈺煙的院子,剛踏進院門就一陣驚呼,“俏俏,你這風景也太美了吧,這一院子的紫藤像是仙境一般,你都快成小仙女啦!”
被稱作小仙女的鈺煙從睡夢中一下子清醒過來,綠蘿扶著鈺煙從亭子裏的美人榻上緩緩坐起,“小仙女睡美容覺呢,就被你這個凡夫俗子給吵醒了。”
“我才不是凡夫俗子呢,我是來串門兒的嫦娥仙子。”鈺芙找了個凳子坐下,準備分享鈺煙的下午茶。
“就你還嫦娥仙子,不說你是豬剛鬣就不錯了。”鈺彩沒鈺芙跑得快,現在才走進紫藤林,見自家妹妹已經在等著吃食了,腦子裏不知為何就出現了話本裏豬剛鬣的形象來。
“阿姐你就知道說我!哼,我不管,我就要吃,俗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誰叫我趕上了呢。”鈺芙衝著鈺彩做了個鬼臉,“再說了我才不胖呢,娘親說了我們這個年齡吃不胖,對吧,俏俏~”轉頭看向鈺煙,堅定的眼神渴求著鈺煙的肯定。
“是是是,我們芙妹一點都不胖,彩姐姐怎麼能說芙妹是豬剛鬣呢,芙妹最多算個精致的豬豬女孩吧。”
“噗”,鈺彩聽了笑得更歡了,“是是是,豬豬女孩。”
“哼,不理你們了,我吃下午茶了。”說完鈺芙就開始埋頭吃糕點,好似一副生氣的樣子。
這時正好赤峰牽著一隻牧羊犬走了進來。“七小姐,佑天給您帶過來了。”
“佑天!”鈺煙叫了一聲,佑天便搖著尾巴跑到了鈺煙跟前,鈺煙雙手抱住佑天的腦袋,揉了揉它圓圓的頭,“佑天,佑天乖乖,前幾日生病了難受吧,跟著來到京城辛苦了吼,等下讓你橙香姐姐給你做牛肉羹吃,乖乖。”
鈺芙看著像在哄寶寶似的哄著一條狗的鈺煙像是變了一個人,要喂向嘴裏的一匙雙皮奶都停在了半空中,等緩過神來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俏俏,這是你養的狗?”
“嗯嗯,他叫佑天。”鈺煙說起佑天時滿臉的笑容。
“看著不似普通的犬啊。”鈺彩看著棕白色毛發的牧羊犬,雖然看著溫順,卻還是不敢靠近。
“這是偶然從一個西洋商人手裏買下的,是一隻牧羊犬。”鈺煙邊給佑天順毛邊解釋道。
“哇哦,還是西洋犬,我能摸摸嗎?”聽說是從西洋來的,鈺芙一下來了興趣,蹲了下來與佑天對視。
“嗯嗯,他可溫順了,你這樣,來。”鈺煙抓著鈺芙的手在佑天身上輕輕撫摸,“你看,他可安逸了。”鈺煙放開手讓鈺芙自己和佑天交流感情。
“彩姐姐害怕嗎?”鈺煙似乎看出了站在一旁鈺彩的緊張,“嗯,小時候被街上的惡犬嚇過一次便不敢接觸了。”鈺彩自那之後都不敢靠近犬類。
“既如此,芙妹你帶著佑天在亭子外玩兒吧。”鈺煙看著已經和佑天打成一片的鈺芙說道。
“好嘞,佑天,咱們過來玩兒。”鈺芙現在眼裏隻有佑天,已經忘記來找鈺煙的目的了。
“俏俏,過幾日便是城陽郡王府的賞花宴了,今日與芙妹過來是來給送你帖子的。按照往日,按理說一府給一張請帖就行了的,這次丹雪縣主卻特意另寫了一張給你。”說著鈺彩從袖袋裏掏出了一張燙金請帖遞給鈺煙。
“彩姐姐認為這是何意?”鈺煙對這個丹雪縣主了解甚少。
“俏俏,她的意思就是你必須得去,丹雪這是想在你麵前耍威風呢。”鈺芙邊跟佑天玩耍還不忘插嘴。
“芙妹說的大有可能,丹雪性子極其傲慢,你初來京城,她未必不會讓你難堪,俏俏你得做好準備。”鈺彩有點擔心鈺煙。
“無妨,我不是跟在彩姐姐後麵嘛,有彩姐姐和芙妹在應無大礙。”鈺煙笑笑,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還能把她怎麼樣了?
“俏俏若是被欺負了可別哭鼻子,哈哈哈哈哈哈。”鈺芙可了解過這個丹雪有多愛用縣主名號欺負人。
“我若是被欺負了,就告訴大伯母是芙妹你弄哭我的,看大伯母怎麼教訓你。”鈺煙朝鈺芙挑了挑眉,一副看你把我怎麼樣的樣式。
“俏俏,你可別說了,前幾日我娘還教訓我了,說我琴棋書畫不行就算了,女工也做不好。”鈺芙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走進亭子裏向鈺煙訴苦,“我是真的不擅長嘛,我的才氣就沒在那些方麵。”似乎和佑天玩累了,鈺芙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那你說說你的才氣在哪?淨在吃吃喝喝上了。娘親說你蠢笨如豬的時候你倒是拿你的才氣反駁呀。”鈺彩說起自家妹子可是毫不留情。
“我的才氣不是還沒挖掘出來嘛。”鈺芙撇撇嘴,“不說我了,俏俏有什麼擅長的嗎?俏俏不會也和我一樣吧,那我們可是同道中人了,哈哈哈。”鈺芙眼巴巴兒的望著鈺煙。
“我們家主子跟八小姐才不一樣呢。”此時站在鈺煙身後的綠蘿作為主子的一號粉絲站了出來替鈺煙打抱不平,“八小姐可別把我們主子與您相提並論,我們家主子可是大才女。”為了側重那個大字,綠蘿音調都提高了幾分。
“綠蘿,不得放肆。”鈺煙對於護主心切,不,護愛豆心切的綠蘿哭笑不得。
“俏俏,既然綠蘿都說你是個大才女了,你也露一手給我瞧瞧唄,莫不是綠蘿說的都是自己吹噓的吧。”鈺芙才不相信綠蘿的話呢,誰不護著自家主子,我們家識薇還說我才華橫溢呢。
“別聽綠蘿瞎說,我可作不來詩也寫不來詞。”綠蘿的這頂大高帽鈺煙可戴不起。
鈺芙聽完鈺煙這話得意的笑笑,“綠蘿你看這下牛皮吹破了吧。”
“你才吹牛皮,主子,我這就去取琴。”綠蘿就跟一隻生氣的小河豚一樣,轉身就要去房裏取琴,任鈺煙怎麼叫都叫不住。
“之前就聽鈺風誇過俏俏的琴藝,看來今天終於可以一飽耳福了。俏俏你就別再謙虛了。”鈺彩也跟著起哄。
“彩姐姐也笑話我,不過是閑時無聊學了一些琴藝而已,說不上琴藝超群。”鈺煙雖然會古琴,但彈的都是前世別人的曲子,可不敢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等綠蘿把琴搬過來安置在紫藤林裏,想到花瓣與樂符翩翩起舞的景象,綠蘿已經迫不及待了。
“主子,給您放好了,您可以來彈奏了。”綠蘿叫著還在亭子裏與鈺彩聊天的鈺煙,“知道了。”鈺煙提起一襲青色裙裾,剛走到紫藤樹下準備彈奏,佑天就搖著尾巴跟了過來,在鈺煙腳下尋了個好位置躺下準備聽主人彈曲。
“今日演奏一曲《七裏香》吧,是我很喜歡的曲子之一。”鈺煙說完便開始彈奏,從前奏開始鈺彩和鈺芙就被驚豔到了,即是從小學習琴曲的鈺彩也從沒有聽過類似的樂曲。歡快的樂符宛如一隻隻精靈,從琴弦上一直跳到心間然後綻放出火花。
更神奇的是,鈺芙見到從琴聲響起的那一刻起,佑天就搖起了尾巴跟著節拍擺動,好不愜意。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
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豔草莓
你說你舍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
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像詩裏紛飛的美麗章節
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
--《七裏香》詞:方文山曲:周傑倫
即便是聽過主子彈唱過無數次的《七裏香》,綠蘿還是會拍手叫絕,歡快的曲調總是能讓人心情變好,雖然不懂某些詞句的意思,大概就是兩個相愛的人的故事吧。而鈺芙沉迷於琴聲中如癡如醉,被綠蘿的鼓掌聲所喚醒才想起琴聲已經停下許久。
“俏俏的琴曲今日得聞,果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不知俏俏師從何人?能夠彈奏出如此奔放自由的曲子。”鈺彩也才緩過神來,腦海裏還映著鈺煙在紫藤下撫琴低吟的畫麵。
“鈺煙有幸,幼時被一東洋琴師所看中,跟著她學了幾年琴曲,家師教了我幾年後便雲遊四方去了,連名字也沒給我留下。”主子睜眼說瞎話的技能真是越來越嫻熟了,明明就是跟一個普通的江南琴師學過一點,哪裏又來個東洋琴師,綠蘿內心都在翻白眼。
“俏俏,這曲子真的好好聽哦,真是深得我心,隻是這詞我怎麼聽不太懂啊。”鈺芙小跑到鈺煙身邊,挽住鈺煙的手臂,一副花癡的樣子看著鈺煙。
“是啊,俏俏,這曲子甚好,隻是這詞似乎有些露骨。”鈺彩也發現了。
“這首曲子是師父留給我的一本古書裏的,原曲原詞就是如此,我也不懂是何意,隻是想著既是原詞還是不改了好。”鈺煙現在已經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了,反正她也不知如何解釋,就當她也不懂原意好了。
“如此這詞還是不要在外人麵前展示為好。”鈺彩提醒鈺煙,“我省得的,這不是因為是彩姐姐和芙妹所以我才唱出來的嘛~”鈺煙撒了個嬌,衝鈺彩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
“阿姐,阿姐,今日聽俏俏一曲,我似乎不那麼討厭琴曲了,明日便讓娘親把那琴師再請回來吧。”鈺芙覺得她又有了學琴的動力。
“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架勢,等下琴師又被你氣走了。”鈺彩覺得鈺芙絕對又是彈個新鮮,今日看鈺煙彈琴來了興致,要是從指法開始學起不出三日便會放棄。
“哼,阿姐就看不起我,俏俏,你把那本古書也借我學習一下,說不定我過幾日也能彈奏一曲讓阿姐對我刮目相看。”鈺芙搖晃著鈺煙的手臂,纏著要學琴。
鈺彩抓住鈺芙不安分的手,“你不許胡鬧,等下給俏俏的手甩折了,再說那是俏俏師父留給她的古書,以你那腦袋,研究十年也不一定能看懂。”眼神示意不許再胡鬧。
“我就看看也不成嗎?”鈺芙的小嘴翹得老高,又被阿姐嫌棄了。
“這古書也沒什麼不能看的,綠蘿,你去把它拿來。”鈺煙轉頭看向綠蘿,
“是。”啊?啊?綠蘿此時的內心是主子讓我拿什麼???古書?哪來的古書??
“啊什麼啊,俏俏讓你去拿古書呢。”鈺芙已經迫不及待要證明自己並不是木腦袋,什麼古書還能看不懂了?
接到主子不容置疑的眼神之後,綠蘿隻好埋頭走向房內裝作去找那本子虛烏有的古書。主子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自己所作非得說是古書上看來的,現在她從哪去找這本古書嘛!氣!
等了半晌還不見綠蘿出來,鈺煙叫住了正在收拾古琴的紫璃,“紫璃,你去幫綠蘿尋尋吧,這丫頭老是容易忘記自己把東西放哪了。”
“是,主子。”似是接到了主子的暗示,紫璃進了房間把急得轉圈圈的綠蘿拉了出來,兩人走出門,紫璃便道:“主子,這古書怕是找不出來了。”
鈺芙聽了這話,滿臉的期待都化成了失落,而綠蘿則是一臉不知所以的表情。
“為何?”鈺煙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主子的古書之前曬過之後您說要好好收著,綠蘿給放在了鐵鑄瀚宇櫃裏,但遷來京城時因為那櫃子太沉了並未帶來,那古書恐怕留在了沅州府。”論說謊的技術,紫璃可是得了鈺煙真傳。“八小姐不用太遺憾,那本古書是東洋琴師從東洋帶來的,上麵也是用東洋語所記載的,所以即便給了八小姐您也看不懂。”
“誒?是東洋語啊,俏俏你怎麼不早說,那我便不看了,要是學古琴還要先學東洋語,那我還是默默聽你彈唱好了。”聽了紫璃的解釋,鈺芙不到一刻鍾便放下了對琴藝的執念。
“家師的古書是代代相傳而來,也不是現今的東洋語,恐怕現在除了家師與我,已經無人能識得那古琴譜,隻是留在了沅州,可惜了。”既然撒了謊那就幹脆給圓得幹幹淨淨才成。
“原來如此,俏俏不必將芙兒的話放在心上。俏俏如此琴藝,恐怕這雲秦都難以尋到第二個,怪不得三叔將你看作至寶。”鈺彩不吝感歎道。
“彩姐姐言重了。”鈺煙起身牽起鈺彩的手走向林子裏,“我可在沅州就聽說彩姐姐的畫作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知何時能一飽眼福?”
“你呀,過幾日就能夠看到了。”鈺彩賣了個關子,故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