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離 第五章·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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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浪蕩了一天的大祭司回來了,一身酒氣的他在徒弟身邊坐下來。
“師父,您難道對成為大祭司以前的人生沒有什麼留戀嗎?”瑞特問。
“以前的人生?我不記得了。”
“您就從來沒有好奇過嗎?”
“有什麼值得好奇的?以前的生活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得上現在,我現在有實力有地位有人緣,我還去糾結以前那些幹嘛?”
瑞的目光暗淡下來。
看到徒弟的樣子大祭司繼續說道:“我可以確定,繼位之前我是做了理性的權衡的,我相信那一定是遵從我心意的選擇,因此我內心無悔,所以即使讓我再選一遍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對於自己的未來不必有太多遲疑,”大祭司繼續說,“從古至今這麼多代繼承者全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這足以令人相信這個選擇的正確性。”
瑞默默聽著,最後隻是似問非問地說了一句:“大祭司的傳承到底是什麼……”
熔域一行人返程前的幾日裏,魔域的二皇子天天拉著瑞特在各個城裏東逛西逛,魔域的種族繁多且各有特點,在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魔域大陸還是很值得去看看的。
繁華萬千過眼,然而瑞某人卻突然叫住了寧煜:“我有事想對你說。”
……
“你是說,繼任大祭司後你會忘掉以前的一切?”寧煜問。
“嗯,不過按今後兩域的關係我們應該還會見麵的。”瑞特淡淡道。
寧煜作沉思狀:“也就是說在你成為下一任大祭司後我見了你必須把你當成陌生人?”
瑞特點頭。
瑞特很想說如果我忘了你,你也可以來找我,我們可以重新認識……然而他終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不知自己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他不想給寧煜再添困擾。
這個關於大祭司之位的話題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不過寧煜也在不斷嚐試著調節氣氛,爭取多給瑞特留下點好的念想。在寧煜看來這人著實有點可憐,多帶他樂嗬樂嗬也是想盡量讓他覺得不虛此生了。
……
到了熔域一行人辭別的那一天,大祭司卻發現自己的徒弟跑沒了蹤影。
此時瑞特去尋了寧煜,最後把一對頭鏢遞到寧煜手裏:“這是我親自煉製的第一套靈器,裏麵有我的生命之息,如果下次相見我已經忘了你,請你用它殺了我。”
“啊?!”寧煜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瑞特卻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不會很快就死,我在裏麵給自己留了信息,我死前會安排好一切,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麼麻煩。”
“你……”寧煜覺得自己都快震驚得靈魂出竅了。
“拜托。”瑞特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什麼……拜托我以後殺了你什麼的……”這人憋著什麼仇什麼怨啊……雖說失憶確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犯得著這麼堅定的尋死嗎……而且還是讓我動手殺他,我咋就這麼幸運的被選中了呢?寧煜內心慌亂的一批。
正欲開口再追問些什麼,瑞某人卻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留寧煜一個人風中淩亂……
瑞特今天下定了決心,他要賭一把,看看在繼位之前他是否還能改變些什麼,即使不能大不了就是一死,他不在意什麼大祭司的傳承,最終他拉著陪葬的不過是一個沒有心的孤魂野鬼,他也不擔心會對族人的信仰有什麼影響,畢竟大祭司死了可以再找……瑞特冷笑一聲便向熔域的隊伍走去。
一係列的禮節過後,瑞隨隊伍進了傳送陣,陣法連接的另一邊是瑞從小長大的地方,那個地方埋葬了他對未來的所有幻想,如今他要回到那裏,利用那裏能供給他的一切為自己拚出一個可能性。
……
自訪問魔域的隊伍歸來之後,瑞特便再沒從公眾麵前出現過,他把自己關在修煉場裏,搞來了各種功法典籍符文秘術,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煉。
魔域之旅讓瑞特深刻認識到了世界弱肉強食的本質,或許是想要釋放,或許是想要掙脫,又或許還想守住那人帶給他的心髒的悸動,瑞特的招式瘋了一般的呼出,將陪練的柱子打斷了一根又一根,而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變強,變強,變強……
變強,變強,變強,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