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梓山梓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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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睜開眼,停下療傷動作,嘴唇泛白,微微扯開嘴角,說:“在下姓梓名暮,出身梓山一氏,喚我名字便可。”
南星點點頭,心道原來是梓山的,應當是瞞著家裏出來的,不然何必幾月前便在散修中打響名頭。
知曉梓暮不動靈力便無大礙,南星站起身來,想四處探探這個地方,現下應當是第十八層。
這一層較於其他十七層,更為華麗些,不說別的,就這牆壁上的燈盞都要精致許多,更不用說這地上,和牆壁的材質。
之前他和那散修都處在偏殿的位置,出門左轉,踏過三級階梯,來到正殿,殿前擺放著一尊玉像,正是畫集中飛卿的容顏。
既為先輩,他自是要恭恭敬敬的行一大禮,不然,未訪主人便隨意走動太過不敬,南星有些難安。
“小輩天宿宮南星,因緣得以來到第十八層,為得萬年無憂救師擾到先輩,望諒。”行禮後,他小聲談到來由。
“已逝之人,魂飛九天,哪會受到你的打擾,萬萬年之後,還能尋得一弟子傳得她的衣缽她才是真正無憾。”
南星回頭,並無一人。
想來,是隔壁的梓暮聽到他的話了,他怎麼就忘記了,修行之人,五感異於常人呢!
“我有師父了,我隻要萬年無憂。”
那散修大笑,笑得應當是又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
“你看看玉像下的石碑寫著什麼。”他的聲音傳來。
入此者,即為我徒,可得我畢生心血。
南星站直身子,一動不動,原來萬年無憂離他就一步之遙了麼!
“怎麼,你不願意當她的徒弟?”那散修在另一間屋子發文。“要是你不想當她徒弟,那讓給我便是。”
“好。”
“什麼!”
南星慢悠悠地回到偏殿,望著還在地上打坐的梓暮,言辭懇切:“好,本來就是你先來的。隻是,不知梓兄是否願意讓出萬年無憂,若有什麼條件,在下不能滿足的話,天宿宮也會盡力滿足。並非奪人所好,實為救師心切。”
“哎,巧了,這師父我也看不上,我還準備讓你當她徒弟,讓我這萬年無憂呢!”
南星聽到他的話,大感意外,怎會對先輩語出不敬!
再看去,卻瞧見他正用他那破敗的身子催動靈力,眉頭緊皺,極為難受的樣子。
忽地又放鬆下來,噴出一口鮮血,他單手撐在地上,對南星伸出了另一隻手。
“麻煩扶我去正殿。”
雖不知緣由,南星還是微皺著眉頭依他所言。
才踏至門檻,便傳來一道女音:“無知小兒。”
原來是那玉像。
早在書中便有記載,遠古大能仙去之時,會有殘魂遺世,原來是真。
“見過先輩!”聽聞聲音,南星攙扶著梓暮齊聲行禮。
“百萬年前,我便遺憾未有弟子煉我所創之藥。那時心高氣傲,瞧不上小輩,哪曉得,百萬年後,小輩卻是更不如從前。罷了,畢生心血盡在玉牌之中,你兩可盡拾去,殘魂將破,注定未得弟子。”
話畢,玉像隱隱有破之兆,梓暮急忙上前道:“三歲識藥,五歲讀丹方,七歲煉得三品丹,十歲煉得七品丹,二十可成皇品丹。今已千餘歲,唯悔少時貪進,未能實打實修行,年壽已盡,止步於聖品,不能繼續煉丹。且……”
“且什麼!”玉像漸穩。
“且一生有父無師,父為劍修,不懂藥理,千餘年至此地步皆為自我研習所得。如您瞧不上小輩一般,他也瞧不上當時的煉藥師長輩。”
“怎至於此?”
梓暮看向南星,南星跪道:“數十萬年前,大陸上有名的煉藥師進行年比時慘遭毒手,幸存無幾,至此,煉藥師一門日漸衰落,遠古丹藥方也流失許多。”
“那他怎可煉得聖品。”
“師父漫遊大陸,或聞丹方,或自己所創。”
南星回完話,聽到一聲長歎。
“若是能早上千餘年便好了。”女音傳來。
“你!”
南星抬頭。
“為人弟子,煉藥方麵頗有資質,隻是靈根盡毀,毫無修行可能,前景可探。”
“你!”
梓暮微微低頭。
“不懂藥理的毛頭小子,靠著還不錯的幻術,偷入至此,算你本事。好在,為人頗有些義氣,還有些機敏,為何一路不顧危險護那少年?”
梓暮叩首,“先輩在上,恕梓暮無禮,晚輩出身梓山一脈。這位道友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害得他數十年至純體質毀於一旦,自該舍命相報。”
玉像點點頭,盯著一處若有所思。
“你叫南星麼!”
南星聽了梓暮的那句話,一時走神。聞聲抬頭瞧著逐漸破裂的玉像,知是殘魂將破,忙跪倒在地稱是。
“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他們稱師父淩雲道長。”
“你把這玉牌給你師父,無需他做我徒弟,隻需我所創之藥有人可煉。”
話畢,玉像飛散,消失不見。
整座宮殿也消失不見。
“咳……咳……”
梓暮剛剛故意語出不敬,引起幻境波動,催動靈力找出玉牌所在,迫使飛卿殘魂露麵,現下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南星身側,一動不動。
“梓兄!梓暮!”
南星跪在地上捧著倒在他身側的梓暮,用袖口擦了擦他又咳出來的血,握住一隻手給他把脈。
好在,之前的那枚聖品丹不算白用,心脈已護住,體內靈力波動也相較平緩,應當是力竭昏倒。
眼下,拿到了飛卿留下來的玉牌,也就是有了萬年無憂,師父得以留有餘年,南星免不得有些欣喜,還有些謹慎。
給季淩留了信之後,南星準備即刻啟動傳送法器,直接回天宿宮。
隻是,用不了。
飛卿山外有禁製,用不了法器,不能禦劍飛行,隻是這淵底是可以用的啊!為何現在也用不。
無奈,南星隻能讓金鶴駝起梓暮,在黑暗中摸索,想著先離開這洞底再說。
“師兄,就是這裏,先前很大一陣靈力波動,不知為何。”
隱隱聽到有人的聲音傳來,南星趕緊收回金鶴,轉而用了隱住呼吸的法器,不讓外麵的人察覺到他們的所在。
“漓山妖獸眾多,想必是哪隻妖獸晉升了!我也瞧見了的,這麼大的波動該是有十三級了吧!正好,過兩天便是弟子入山曆練的時間,師弟們該有的打了。”
“你們繼續守山,我去告知師父即可。”
“是……”
漓山?
不是飛卿山?
漓山地處臨陽界內,離飛卿山大概一千八百裏,相當於臨陽一族中心弟子的修行後山,必定是戒備森嚴,且設有結界,而不是禁製。
南星低頭看了看梓暮一眼,思索著他該怎麼把兩人安全的帶出去。
傳訊符亮起。
“師叔,速回,別出山!”季淩輕聲回話。
飛卿山禁製已無,一山草木即刻化為廢墟。
無數的夜明珠被人毀去,天地霎時昏暗一片。
還留在山頂的上虞,平沂,穎城以及天宿宮弟子中不斷有弟子被人擄去。
來無影,去無蹤,防不甚防,也就有些散修的招數了。
“三位道兄,適才我已通知本門師兄前來相助,眼下,還需一致禦敵。”穎城那位很有仁義的師長動員著所有世家的弟子暫忘嫌隙,將女弟子們圍在中間,男弟子散在周圍,四位師長分站四方。
借助著法器,一個小型結界驟然形成。
不再有人丟失,但白日裏苦戰幾場的弟子身體並未恢複過來,不斷的支出靈力以維護結界,不是長久之計。
“啊!!!!”
一位女弟子突然失聲尖叫。
原來,有人向結界處扔來了一具無頭屍體,鮮血淋淋,正好映入那位女弟子眼簾,便立馬被結界彈開。
“是,是,是臨陽弟子的服飾……”另一位男弟子在外圍瞧的清清楚楚。
那位穎城帶隊師長氣的雙目瞪起,向來,五世家和天宿宮並未過多限製散修的行為,雖然他們的修行方式各異,但隻要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一向是毫無瓜葛。而今,卻敢眾目睽睽之下加害名門弟子。
就因為這一嚇,一些弟子凝不了神。結界正中一角靈力薄弱,被人瞬間撕破了條口子,法器被毀。厲穎兒感覺有道黑影捏住了自己的肩膀,那股力量迫使她飛速上升。她極為迅速的對著那道黑影揮出一掌,黑影瞬間不見。
“穎兒!沒事吧!”季淩和穎城師長的聲音同時響起。
季淩突然想起南星給他的法器,其中有些就是用於抵擋傷害的結界般的存在。
他全部交給穎城師長,師長深深地瞧了他一眼。
“聖級保護法器!”
“聖級保護法器!是師祖們才能有的東西吧!”
……
季淩從沒見過聖品法器的樣,他隻知道南星給他的都是好東西,卻不知道珍貴如此。
“好,大家現下盡快恢複實力。”師長又望了他一眼。
“季淩!我爹爹從來沒有過了這麼久還沒到的。”厲穎兒走到季淩旁邊說話,一臉嚴肅。
“你的意思是……”
厲穎兒點點頭,“要麼未收到消息,要麼他們也遇到麻煩了。”
“峰主也是,仍沒有消息,你說他會不會也和臨陽弟子一樣……”季淩才十幾歲的少年,完全不敢想白日才和他交代話的長輩會出事。
“師父,我剛出山的瞬間便遭到伏擊,就算被瞬移的法器抵擋了大部分的傷害,仍舊傷及肺腑,且就算在千裏之外,仍有人嚐試用精神力搜尋我。因此,我在原地待了一炷香的功夫,隱去所有呼吸,適才騙過那人。他應當不是我這輩能有的人物。”
偏流峰峰主受了重傷,傳送回天宿宮山腳,被弟子發現,才說了一句速去救人的話便暈倒在地。
一個時辰後,天宿宮宮主,他的師父帶著自家師弟專程來為他療傷,這才了解事情經過。
宮主和淩雲對視一眼,淩雲率先站不住腳,被自家師兄拉住,“你留下來,我去。正好多年沒見過那些老家夥了。放心,我會帶南星回來的。”
作者閑話:
暮性散修:其實我有正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