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謙意識慢慢回籠，耳邊便傳來戚晴雪虛弱的聲音。
    他走到床邊，剛坐下，青歆推門進來了。
    “戚姑娘怎麼樣了？”
    即使是現在戚晴雪依舊是看青歆不順眼，但她自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沒辦法陪在白淵謙身邊了。
    “咳咳。”戚晴雪虛弱地輕咳兩聲，驕縱地看著青歆，“青歆仙尊，你可要好好對元清仙尊，若是對他不好，我即使是魂飛魄散，也要去仙界找你的麻煩！”
    她的聲音綿軟，沒有什麼氣勢，但青歆答得認真：“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對他不好，戚姑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戚晴雪翻了個白眼，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極快的衰老，如同過了凡人的百年，她不舍得看向白淵謙，勉強微笑。
    “時晴時雪人不歸，何處相思明月樓，元清仙尊，你能為我彈一曲何處相思嗎？”
    白淵謙垂眸，不忍心看她此時的笑顏，他點點頭。
    手指輕搖，琴聲如潮水般四下流淌開來，宛轉悠揚，細碎的流光從指尖飄出，纏繞在戚晴雪四周，這些流光浸入她體內，待流光消失後，本來粗糙的肌膚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膚如凝脂，灼灼其華，隻是臉色卻有些蒼白。
    戚晴雪慢慢抬起雙手，來回翻轉，隨後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眼。
    她的三魂七魄已經被日月靈吸食煉化，方才隻是白淵謙為她渡了些仙氣強撐著，如今仙氣溢散，她徹底撐不住了。
    白淵謙緊握琴弦，這是他在人界第一次真正的麵對朋友的離開。
    “青歆，我想將她帶去明月莊。”
    他的神情帶著悲痛，青歆握住他的雙手：“好。”
    ……
    城主府內，軒轅絕已經將戚無妄當做座上賓，極為恭敬。
    他討好地笑著，全然不見作為城主的氣魄。
    “魔君，您說能夠將桃花仙子複活，需要軒轅澈體內的仙器，可如今這仙器是假的，可有別的方法？”
    戚無妄頗為不屑地瞧著這人，桃花仙子在時滿口謊話，如今人不在了，裝這般深情有何用，若不是留著他還有些用處，早就給煉化了。
    軒轅絕心中忐忑，見他目光不善，眼皮子一跳，正想再開口說幾句，便聽戚無妄道：“不必著急，我自有辦法。”說完，打發了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待他下去後，戚無妄臉色一沉：“赤芫。”
    赤芫心裏一緊，單膝跪地，道：“魔君。”
    戚無妄一言不發，居高臨下地看著赤芫，周身魔氣攝人。
    赤芫額頭冒出冷汗，死死咬牙，不敢說一個字。
    過了許久，這魄人的氣勢才散去。
    “你動情了。”
    戚無妄輕飄飄的幾個字，令秦艽很是驚訝。
    赤芫忙道：“屬下不敢，隻是軒轅澈乃一介凡人，此事與他並無幹係。”
    “那他與你有何幹係，竟讓你這麼為他說話。”
    赤芫啞口無言，她心裏極為慌張，若是無情，她確實對軒轅澈於心不忍，隻是，她從未談過情愛之事，自己也不知曉是否動情。
    此時，秦艽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