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仙府上空雲霧繚繞，清清淺淺的丹香融入靈氣之中，白淵謙向下望去，整個仙府光華燦爛，仙府的山峰如同靈玉一般鑲嵌其中，極為耀人。
    青歆也隨他一般盤坐著，把玩著手中玉簫：“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是誰？”
    白淵謙語氣飄忽，卻依舊清晰傳入青歆耳中。
    青歆一挑眉，沒有說話。
    方才在房間中觀他神色，便知他已猜到什麼，隻是這人不說，他便也不說。
    對於自己的身份，白淵謙隱隱約約有所察覺，自那日在無源村村長家做了那個夢之後，他腦海中時不時閃現出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想來這與琉璃月在那夢中最後帶走的白色光芒有關，每段記憶中，他都一襲華貴白衣，坐在明月樓內彈琴吟唱，下麵的人皆稱他為“仙尊”。
    還有一隻青鳥。
    在明月莊時的場景一幕幕展現在腦海中，青歆以及戚無妄的動作表情並非毫無破綻，隻是他那是並沒有多想。
    如今，他有些猜想卻又不敢接著去猜。
    元清仙尊，不僅仙界，如今就連人妖魔幾界皆知，他一曲平亂。
    當初四大仙器流落人間不知所蹤，如今竟一個個最先被魔族所得，若是自己沒有最先遇上青歆和碧霄仙府之人，若是他還是那個凡人，若是有一日他途徑無源村的明月樓，但凡他對明月樓有些許熟悉，想必都已落入魔族手中。
    魔族心思詭譎，而自己記憶不全，就連仙力也未曾恢複，如此說來，還是隱瞞自己有所記憶，小心為好。
    隻不過，想到已經對自己表明心意的青歆，白淵謙倒是不解，這人以往到底與他是何關係。
    唉，罷了罷了，總歸是與自己心意相通之人。
    但瞧他之前遮遮掩掩的樣子，白淵謙心裏倒是像有小爪子輕輕撓著一般，頗為好奇。
    他們之後一路也未說半句話，耳邊熱鬧的聲音倒是越來越大，白鶴坐騎不知何時竟將他們送至玉泉峰大殿前。
    玉泉殿前如今輕紗漫舞，擺好了金燦燦的桌椅，那桌子上擺放著並非一套的的青玉酒壺以及杯子，一看就是毫無審美的掌門的選擇，香爐裏燃著新製的雨後寒山，香氣清冽卻又不濃鬱。
    白淵謙向幾位師兄師姐見了個禮。
    “哎呀，稀客啊，小師弟終於出關了啊。”一人打趣道。
    “小師弟莫不是好奇，想提前瞧瞧？”
    “我看小師弟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往茶杯裏插香！”仙府人皆知，除了音修丹修之外，其餘各峰皆沒研究過什麼香料之類，以往送了他們香料，隨意燃在茶杯裏就算用過了。
    “小師弟別擔心，這些音修的弟子教過。”
    “就你們這紅配綠的眼神，小師弟不擔心我還擔心呢。”這是師姐語氣略帶嫌棄。
    “紅配綠怎麼了，也挺好看的。”一個師兄小聲說到。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有妙儀在呢。”這是左平生說話。
    白淵謙及時截斷話題：“有各位師兄弟，師姐們幫忙，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隻是前幾日聽師父說起，大師兄在拜師大典完畢後，又要離開仙府了。”
    “天下無不散宴席，更何況我此次回來隻是因著無源村一事，既然此事已經了了，我也該走了，若是不走，隻怕師父又要煩我了。”
    自然，這最後一句話左平生也隻是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