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聲音比較沉穩的女子大聲道：“夫人家再怎樣也不是你們這些丫鬟背後說道的，李府的丫鬟怎麼如今還如此嘴碎。”
    “雁書姐姐，別以為你是李夫人的陪嫁丫鬟就能隨意教訓我們，如今這裏是李府，你們陶家那一套還是收一收吧。”方才那名止不住抱怨的丫鬟翻了個白眼說道。
    都是丫鬟，誰又比誰高貴，如今李夫人被冷落後院，連著她們這些丫鬟也不受待見，怎的還不能多說幾句。
    “你……”
    如今夫人正在安睡，雁書本是想著夫人房內沒有茶水了，出來沏杯茶，好待夫人醒了能及時喝口水，卻沒想到一出門就聽她們說起夫人娘家之事，現在被這些丫鬟們說的一氣，卻又拿她們沒有辦法。
    自從三年前，不知怎麼的，夫人忽然就被下令不得隨意出入望園，雁書本來想尋李老爺問一問此事，卻被李老太爺告知，李老爺外出經商，自此之後，這李府之人越發怠慢。
    要知道，當初夫人嫁進來還不足一年，當時這李府說的好聽，現在卻任由這些小丫鬟們糟蹋。
    “這是怎麼了？如此吵鬧。”
    白淵謙幾人早就到了，聽到裏麵說起李夫人這才在門外聽了半天，見她們越說越過分，才示意許嬌嬈出聲。
    縱然許嬌嬈再怎麼年輕，她畢竟也是李老太爺的人，其他人對她也極為尊敬，皆是一拜：“老夫人。”
    吵鬧的幾個丫鬟有些心虛，不知道有沒有被她聽到，站在一旁不敢抬頭。
    如今李家主事的人都死了，許嬌嬈也懶得搭理她們，掃了一眼：“雁書留下，你們就先下去吧。”
    待那些人走後，才讓雁書帶著他們去見李夫人。
    院裏清冷，屋內也極為簡單，陳列擺設皆不及前廳，可見李家待李夫人確實是不怎麼樣。
    雁書將她們帶進屋內，屋內院裏如今也就她一個丫鬟了，也沒人及時給李夫人傳話，隻得道：“夫人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老夫人稍等片刻。”
    他們幾人也沒有人催李夫人起床，許嬌嬈隨意“嗯”了一聲：“無妨。”
    李夫人出來時頭發已經被打理過了，衣裙也換身新的，比上次幹淨整潔多了。
    見她來了，許嬌嬈便對雁書道：“你先下去，我與李夫人說幾句話。”
    雁書擔憂地望了眼坐在凳子上，拿著一支玉簪玩耍的李夫人，而後她收起視線，輕聲道：“是。”
    雁書出去後，白淵謙輕手輕腳地走到李老夫人麵前，聲音溫潤：“你就是李夫人嗎？”
    李夫人聽到他的聲音，目光從玉簪上轉移，看著他，歪著頭，像是想了一會，才點頭：“李夫人？是啊，他們都叫我李夫人。”而後又搖搖頭，“不對不對，我明明叫夭兒，李夫人是誰？不知道，不知道。”
    李夫人陶夭說完又繼續看著手中的玉簪，這支玉簪通體瑩潤，看似極為貴重。
    白淵謙順著她的話說道：“好，夭兒，你在這呆了多久了？”
    陶夭此時倒也乖巧，搖頭答道：“不知道，叔叔說，我要在這乖乖的。”
    “叔叔？你叔叔是誰，還記得嗎？”
    陶夭用力點點頭：“當然記得，叔叔就是叔叔。”
    白淵謙繼續道：“那叔叔為什麼讓你乖乖的呢？”
    “為什麼呢？”陶夭一歪頭，而後眼眸一閃，手中的玉簪忽的刺向白淵謙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