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答得飛快：“明月莊，我知道，這地一到晚上鬼哭狼嚎，有人說是死屍之地，總之不吉利。仙府也曾聽聞此事，掌門曾經查探過，說這地並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青歆仙尊此時提起，這地應當不一般。
    青歆透過窗戶看向明月莊的方向，周邊的靈氣都隱隱向那裏聚集：“如今晴雪護法就在明月莊，化名戚晴雪，說起來明月莊的莊主倒是與你們掌門有些交情，若是我猜的不錯，李承的事應當與戚晴雪有關。”
    當時看到李承身體時他察覺到了熟悉的功法，想來戚晴雪那晚來了一趟，隻是赤芫在場他也不方便多說，不過赤芫應當也察覺到了，隻是不知為何並未和李老太爺說穿。
    白淵謙有些驚訝，前幾日不就去過明月莊一次嗎，他竟然連莊主是誰都知道了，消息這麼靈通嗎。
    ……寒川深藏功與名。
    晏慕白握劍的手微微收緊：“難道她又要害人？”
    “慕白。”雲曄感覺到他的緊繃，“說不定此事另有隱情，她已經離開魔界這麼久，沒必要再引起注意。”
    晏慕白眼皮向下一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願如此。”
    雲曄內心微沉，當年晴雪護法被懷疑害死了劍修的一位師弟，看來他還是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隻是，百餘年前，仙府也不安穩，這件事疑點頗多，至今還未找到真凶，後來隨著晴雪護法的失蹤，這件事也漸漸塵封，如今，隻怕是又要起波瀾了。
    ……
    李家，祠堂。
    “赤芫護法。”一團黑氣猛地衝進祠堂，但用力過猛，一下子撞到牌位上，隨後一彈，彈到另一個牌位上，一彈，又彈到銅鏡上。
    最後，等這團黑氣停下時，屋子內的物品已經嘩啦掉了一地。
    “這麼吵，幹什麼呢。”赤芫從雕像裏出來，看到地上這些，隨手一揮，那些便自動歸位，碎掉的東西也合為一體，看上去像沒有破壞過，嫌棄的瞧了眼麵前浮動的黑氣，隨意一彈，這股黑氣伴隨著嚎叫聲散在空中。
    她坐到銅鏡前，捏起梳子，梳起柔順的黑發：“說吧，什麼事。”
    另一團黑氣顫顫地從角落過來：“護法，碧霄仙府那些人來了。李老太爺那邊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查到。”
    “這麼快，前幾日不是還在徐州嗎。”
    “這……不知道，護法他們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赤芫皺眉，難不成是青歆那老妖怪請來的，他以為這樣就能攔住她？
    “仙器煉的怎樣了？”赤芫又拿起旁邊的黛螺細細描著眉。
    黑氣道：“他李老太爺一介凡身，聽到煉製仙器便有可能求仙得道，長命千歲，怎麼能不精心？仙器在他體內養的很好，如今應當還有一二分便能煉製完成。”
    赤芫不悅：“這麼慢。”
    另一黑氣上下飄動：“赤芫護法，已經不慢了，這還是用李老太爺至親的血喂出來的，再加上那幾年前的千年狐精的精魄，他們說秦艽護法那邊沒您這麼快呢。”
    赤芫紅唇一彎，略帶得意：“那是自然，她也就是比本護法在魔君身邊多呆了幾百年，要不然就憑她與晴雪的關係，這次任務哪有她的事。說起來，這次多虧了晴雪，否則仙器也不會煉化的這麼快，下次見麵可要好好感謝她。”兩個至親之人的血，可真是滋養仙器的大補之物。
    說著，她一頓，“那個三娘和許嬌饒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
    “赤芫護法放心，大家都注意著呢，那兩個小狐狸精怎麼是您的對手，竟還想要跟您搶仙器。”話語間滿是不屑。
    ……
    說話間，白淵謙他們就已經穿過一片桃花林到了明月莊。
    一路上雲曄幾人各種誇讚碧霄仙府如何地位卓然，如何厲害，白淵謙聽著頗為新奇。
    這明月莊與前幾日並無不同，隻是莊子上方靈氣浮動，多了些流光溢彩之感，可惜這次綠綺幾人並沒有跟來，否則又會感歎一番。
    他們剛到門口，門前護衛見到麵前身穿一白一青之人，說道：“這兩位是青歆公子和白公子吧。”看到二人點頭，他接著說道，“老爺吩咐過，若是兩位公子和朋友來訪直接到前廳即可。”
    這護衛說著就有個小丫鬟過來，福了福身：“幾位這邊請。”
    白淵謙隨他們進去，一股清透的氣息湧來，流至他的四肢百骸，他莫名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想要突破桎梏一般，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輕一握，體內頓時一鬆，像是束縛的鎖鏈斷裂一般。
    遠至仙府，正在打坐的碧霄掌門忽的一震，他掐指一算，喃喃道：“陣法已毀，怕是拖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