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18章: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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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運到學校來了。老師叫男生們去抱校服,朱弘其逞能,一把抱了大半個班的。
崔思胭順帶著就安排他負責發校服。
朱弘其對著名單一個個叫名字,然後被點到名的同學上來領校服。
到趙菁的時候——也就是那個坐在後排黝黑皮膚的小矮個兒,她接朱弘其遞過來的校服時,班裏響起了哄鬧的聲音。
朱弘其單是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他那一群沒長眼的朋友。抬頭一看,罪魁禍首馬輝就跟豬八戒娶了媳婦一樣得意。
“安靜安靜!”
班長連忙維持紀律。
靠,馬神經最近是怎麼了,這是想撮合他搞對象啊?朱弘其被馬輝最近的舉止弄得雲裏霧裏。
回頭找他算賬,繼續點名……下一個是他自己,算了,跳過去。
然後點到馮容羽的時候也跳了過去。
最後拿了剩的兩件衣服回座位。
馮容羽衝他伸手要衣服:“你怎麼不喊我?”
“我回來順帶著捎給你。”
兩件的碼數都一樣,朱弘其隨便你拿一件給馮容羽:“諾,以後要拿什麼,我就順帶幫你捎回來,你就不用下位了。”
“不用,我又不是沒張腿。”
馮容羽心裏還掛著一件事,猶豫了兩秒,開口說:“校服費,你什麼時候還我?”
朱弘其聞言一琢磨,才明白這校服是哪裏來的。
“先欠著,哪天我想還了再說。”
馮容羽輕哼,打好了錢打水漂的譜。
朱弘其放學之後沒什麼事,跟著馮容羽往外走。
“你以後穿不穿校服?”
朱弘其無所謂地搖搖頭:“不穿,太醜了。”
馮容羽知道自己白幫他買了,有點失落。
朱弘其沒有注意到馮容羽的情緒,反而戛然止步道:“你自己回去吧。”
然後就晾下馮容羽一個人離去。
他不是突然抽了,他是看到一個人,那個舉報他的人。
朱弘其一路上尾隨張念寒,慢慢靠近。
走到人少處,朱弘其快走幾步站在他麵前,攔住他。
張念寒看到朱弘其,臉上有明顯的厭惡,他錯開朱弘其,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喂,我都找上你了,你就這麼走了,說不過去吧?”
張念寒止步。
“咱倆之間什麼事,都心知肚明的。不過你的做法我很不理解,我就是來找你問個明白。”
張念寒對朱弘其不屑一顧,眼皮子往上翻:“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我靠,你閑得蛋疼啊去舉報,我拿你個破軍訓服你沒完沒了還?”
朱弘其語氣很重,張念寒聽了怪惡心。
“你這種人真是無恥,沒素質。”
張念寒心高氣傲,本想軍訓拿個旅嘉獎,卻因為朱弘其的偷搶失去了機會。他一直心裏記著這個疙瘩,一聽說楊書白傳的答案會到朱弘其那裏,他便有了解開心裏疙瘩的方法。
這般沒教養的人,必須由他來舉報,惡有惡報,朱弘其活該。
可誰知後來傳出教務處主任是朱弘其親戚的消息,廣播裏也遲遲沒有通報。張念寒很焦躁,深感世間不公平。
尤其是此人正趾高氣昂地罵他閑得蛋疼,一點愧疚之意也沒有。
“嗬,我就是無恥,你舉報我這個無賴,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朱弘其渾身迸發出寒意,一步步逼近張念寒,“但是,你他媽的舉報馮容羽算什麼?”
“他跟你都是一種人,既然答案能傳到你手裏,想都不用想,作弊的裏麵也肯定有他。”
朱弘其看對麵那人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表情,氣得火冒三丈:“你別擺出高人一等的死樣,我看得想吐。”
張念寒被他的話激怒了,握緊了拳頭:“你們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我就是比你們高一等。”
“我們這種人?我們這種人怎麼了?”
“你們就是人渣。”
張念寒語音剛落,朱弘其就撲了上來,狠狠地照著他捅拳頭。
這樣被當街撲倒,張念寒隻覺得胸口上仿佛有石頭砸下來,一下接著一下,疼得他喘不過氣。
“你幹什麼?快住手!”
朱弘其舉起來的手臂突然被人拉扯住——他回頭看來者,正是馮容羽。
“他說我們是人渣!”
朱弘其喘著粗氣,怒不可遏。
馮容羽眼簾低垂,彎腰把張念寒扶起來,“難道不是嗎?”
張念寒站起來,拍了拍背後的塵土。朱弘其看在眼裏隻覺得他這樣的動作做作,沒由來地還想揍他。
“你快走吧。”
張念寒轉身之前,兩個鼻孔裏還大聲出氣,哼了一聲以示此間憤懣。
馮容羽沒有理會朱弘其,徑自往回走。
“喂……”
馮容羽歎口氣,還是止住腳步,回身看向叫住自己的少年。
此時,朱弘其臉上的憤怒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難過得像要哭出來的神情。
“誰說我們是人渣的……是,我是不學好,可是你哪裏都好啊。”
馮容羽有些許錯愕。
“你考試不作弊,還把誠信考試記到本子裏,你那麼有愛心,會去照顧流浪貓,你幹什麼事情都那麼認真,還照顧著家裏的小妹妹,我覺得你簡直無可挑剔,他憑什麼那麼說你……”
朱弘其在路沿子上坐下來:“你知道你剛才說”難道不是嗎”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難受嗎……我可以堵上別人說你的嘴,但是你這樣說,我真的沒辦法……”
馮容羽挨著朱弘其坐下,他現在有點受寵若驚,以及慌亂無措。
大概是朱弘其的情緒感染了他,竟讓他眼睛裏像是進了沙子一般,生生作痛。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朱弘其埋著頭:“全都知道了?”
“嗯。他又沒做錯什麼,你打他實在不應該。”
朱弘其心裏猛得一酸,打他還不全都是因為你,現在你卻反過來說我不對。
他強行把胸口湧上來的酸澀壓下去,微微歎氣道:“你說不應該,那就是不應該。”
馮容羽看朱弘其神傷,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話在喉嚨裏醞釀過後,還是沒說出口,轉而變成了:“以後……別這樣了。”
“嗯,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