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8章:偷吃火腿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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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練歌都是小意思,下午拉歌才是真正的激烈,學生們的熱情一波高於一波。
隔壁班——高一六班的教官是女的,教官連裏唯一的女教官。說話一針見血,直戳痛點,不給學生留一點麵子。
這也許跟部隊裏麵女兵少有關,整天和大老爺們兒打交道,不自覺地就變得大大咧咧,不在乎細節了。
“五班!”女教官對著五班方陣大喊:“讓你唱!”
六班全體接應她——“你就唱!”
“扭扭捏捏!”
“不像樣!”
五班教官因為又黑又高,被他們班戲稱為大黑馬。這個活躍的氛圍下,班裏就有人敢這麼稱呼他——
“大黑馬,我們跟他們比,輸了的要罰!”
“好!”不等大黑馬點頭,女教官拍手叫好,“就這麼辦!你們要是輸了,我點你們班的人來單、獨、唱!”
“嗨,比就比,咱們五班嚇死他們!”
大黑馬清了清嗓子,起了個頭:“日落西山紅霞飛,一二!”
大黑馬自己都不知道調是什麼,起個頭率先把調給帶跑了,隨後,方陣傳來稀稀拉拉的歌聲,懶散無力。
“還用比嗎?會唱的都能被她帶歪了。”
朱弘其吐槽,他實在是不願意沒腔沒調地瞎嗷嗷,幹脆閉緊了雙唇。
一曲終了,對麵爆發出如潮般笑聲,打頭的女教官笑得最為歡暢。
“還比嗎,輸贏都這麼明顯了!”
她和她手下的那批軍訓生得意洋洋。
大黑馬麵子上沒光,把怒氣遷到學生們身上。
“沒吃飯嗎!就這點聲音?使勁唱出來不會嗎?焉焉的,都是軟骨頭嗎!”
“行了行了,”女教官走過來推他一把,“那我點人了哈,就挑……沒張嘴的出來唱歌。”
“就……那個男生。”
“我?”朱弘其指著自己問。
“不不,你左邊那個男生。”
馮容羽?他連頭都沒抬,這人是哪隻眼看到他沒張嘴唱歌了?眼睛還會拐彎?
馮容羽站起來,實話實說:“我不會唱。”
女教官回頭衝六班方陣招招手,好像是在做一種約定俗成的手勢。
“讓你唱!”
“你就唱!”
“扭扭捏捏!”
“不像樣!”
女教官看馮容羽沒有要唱的意思,繼續雙手護嘴作喇叭狀:“像什麼!”
“大姑娘!”
馮容羽麵露囧色,周圍自己班的同學也推攘他,叫他快點唱。
“唱啊。”
朱弘其也催他。
馮容羽喉結上下蠕動,他吞咽的動作讓朱弘其覺得沒由來得口幹舌燥,不自覺地跟他做了一樣的動作。
“咳,日落西山紅霞飛……”
比大黑馬尬幾十倍的歌聲,亦或是稱不上為歌聲的聲音,霎時間讓周圍的空氣燥熱了幾分。
再一次爆發笑聲,不隻有六班,五班自己人也不厚道地笑。
馮容羽從小被人當成笑料的事兒多了去了,也就見怪不怪,唱完前麵幾句會唱的,盤腿坐好,靜靜地聽著笑聲漸息。
朱弘其雙手後撐地,微仰著身子瞄馮容羽。
馮容羽低著頭,側麵看來麵無表情,右手把玩著地上的小石子。
前排有一個男生轉過來打趣馮容羽:“哎,真是服了你了,學習不好,唱歌也不好呀。”
“……”
“哎我剛剛沒錄音,回頭你再唱一遍我錄個音,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聽。”
“滾。”
這話不是馮容羽說的,而是出自朱弘其之口。
男生訕訕地癟嘴,勢氣被朱弘其壓得蕩然全無,轉回去和旁邊的人繼續剛才沒結束的嘲諷。
朱弘其輕拍左手邊人的後背,予以安慰。
朱弘其投給馮容羽感激的一眼。
放學後,朱弘其又要送馮容羽回家。
他今天的理由是:感覺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送你嗎?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馮容羽讓朱弘其停這裏就可以。
“還有一段兒呢,送到家吧。”
“不用了,你快回去。”
馮容羽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謝謝,轉身順著路沿走。
朱弘其推著車跟過去。
“怎麼跟過來了?”
“順路啊。”
順路個屁,朱弘其就是想跟著他,想知道這個少年為何提前下車,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馮容羽不再吱聲,靜靜地走著。
腳步停在一間廢棄工廠門口。
馮容羽從書包裏掏出來一根火腿腸,邊扒皮邊往裏走。
朱弘其直接傻眼了——不是吧?提前下車就是為了偷吃火腿腸?怕我看到還是怎的?
朱弘其停車,跟了進去。
喵~
裏麵有一隻肥嘟嘟的小貓咪,仰著靈動蠢萌的小臉迎接少年的到來。
原來是喂貓啊……
馮容羽蹲下來,兜住貓咪的脖子揉一揉,小貓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然後,朱弘其看到馮容羽笑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拿手機拍照記錄下來這一瞬間。
小貓咪被閃光刺激到了,往後縮頭。
馮容羽抱起來受驚的貓咪,輕擼它背後的毛發。
“你幹什麼?”
“呃……這貓太可愛了,忍不住想拍個照。”
“……”
“流浪貓嗎?”
“嗯,”馮容羽把貓放回地上,任由它去啃那根火腿腸,“我發現它很久了,哪天身上有閑錢,就會給它買點吃食。”
“可它不像挨餓的樣啊。”
這隻貓圓滾滾的,哪裏還需要人來施舍。
“它懷孕了。”
“哦哦?”
馮容羽有了興趣,湊過去戳戳小貓:“小野貓懷得誰的娃啊?”
馮容羽見不慣他輕浮的樣子,繼續說:“要不是我妹妹屬虎,我就領回家養著了。”
“這跟屬不屬虎有什麼關係?”
“不清楚,我聽說屬虎的不能看見懷孕的貓。”
“誰說的?封建迷信,我才不信那些。”
馮容羽搖搖頭,不再說話。
他是聽他後爸說的。
親爸爸去世後,他媽隔了兩年又結了婚,然後才有了他這個小妹妹,可是他後爸命也不長,孩子還沒新鮮夠,自己就歸了西。
他後爸死得很離奇,睡覺睡死的。前天晚上人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第二天他媽就發現枕邊人已經涼了。
馮容羽那天哭得很厲害,他親爹死的時候他都沒這般痛徹心扉。
他那天做了個決定,他要一輩子好好護著小妹妹,好好對待這個還嗷嗷待哺、不曉得喜悲的小女娃。
對了,女娃叫於甜彤。他後爸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