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回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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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警兆的二人同時轉頭望去,來人已坐於窗上,陳覃中心中驚訝,自己感應到此人時此人已經到得如此近前,可見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而反觀霧化天得反應,好像並沒有什麼驚訝之色,顯然是認識所來之人,於是對此人更是好奇,此時這人從窗戶躍進,一邊摘下頭上對鬥笠,低頭彈下鬥笠上得雨水,一邊說到。
“有美酒,有好友,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啊?”說著抬起頭來,怎麼會是他?
剛從窗口進來之人,摘下鬥笠,剛抬起頭,陳覃中驚呼到。
“皇甫任道?”
“皇甫任道早已不再了,現在別人都稱呼我為柒月老人!”來人一邊將鬥笠放在窗邊,一邊向二人的酒桌走來,此人正是皇甫傑的兒子皇甫任道,而對於柒月老人的稱呼陳覃中卻是毫無所知,因為桌子隻有兩條長凳,皇甫任道隻能選擇與一人同坐一條,而令陳覃中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繞遠走到自己所在的長凳坐了下來,因為從皇甫任道知道霧化天的住處來看,他應該和霧化天更熟悉,卻選擇了坐在自己的身邊,
而紅柳更像是隨時注意著屋內的情況一般適當的又送來了一個酒杯,放於桌上,但是皇甫任道並沒有給自己斟酒,而是拿起桌上的酒壺懸空直接喝了起來。
“是啊,自霧隱山之後便再無霧兄的消息,我也是十分好奇霧兄為何突然重出江湖那?”皇甫任道喝完一口酒之後說到,順勢為霧化天和陳覃中也倒滿了酒。
“那日在霧隱山上和青衣衛得八門統領苦戰之後,我已身受重傷,不想被朝廷抓捕,更不想讓覃中兄看見我當時的狼狽樣子,或是因為如何處理我而處於兩難的境界,同時也是覺得統一聖道之事無望,萬念俱灰下就選擇了跳崖自盡。”
聽到此處陳覃中心中卻是生起一股莫名的難過。
“下落的過程中因為樹枝和山石的磕碰,在墜落過程中我就已經昏死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戶獵戶家中,全身經脈傷損嚴重,無法提聚真氣,光是內外傷恢複,在床上靜養就是半年之久,半年之後才能下床,卻發現自己再無法提聚真氣,在獵戶家修養生活了三年才有勇氣走出霧隱山,
離開後一度尋訪各處名醫,想醫治自己無法提聚真氣的問題,但是根本沒人能發現問題所在,一度想輕生尋死,感覺人生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最後卻被一方外高人所救,他見我天賦異稟,如此斷送人生實在可惜,願收我為徒,帶著我和師兄唐旭雲遊天下,但是他卻從未教我武功或是如何恢複功力的方法,隻是教我行醫之法,傳道與我,如此雲遊十年之後,師傅仙逝,直至先生仙逝我依然不知他道號為何?隻是先生仙逝前說,我極具慧根,每次傳道說法很快便能參透,卻是執念太深,要我尋一地濟世救人,感受人間疾苦,方能放下心中執念,之後便帶師兄而去,說他仙逝之時隻能師兄伴於前,我的執念不能伴他走最後一程,那之後便再未見過師傅,師兄。
我不知不覺間又回到這金陵城中,也許是我的執念於此吧,當初皇甫幫主就是帶領幫眾於這金陵與邢帝大戰,奪取城市,親取邢帝首級,才奠定了現在大威王朝的基業,於是在這城東尋的此處做起這懸壺濟世的行當,一做就是三十年,這三十年裏我真的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最最普通的人,脫離了江湖的紛爭,遠離了恩怨仇殺,換來的是衣食住行的辛勞,是鄰裏之間的溫情,一度忘記自己曾經的過去,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生老病死,發生的悲歡離合,好像以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就在一個再平常不過都早上醒來,我的真氣全部恢複,而且更加的精進,但是我卻沒有盼望已久的開心,甚至心中好像沒有任何波瀾,就像那天和平時一樣再平常不過。。
直到有一天,一個受傷的江湖中人來我的藥鋪中求醫,那人被帶來的時候傷勢非常嚴重,我一把脈便知經脈傷勢嚴重,而且從對方的行功之法中斷定他是紅梅穀的高手,且是被西蜀毒蠱門所傷,不僅經脈受傷還身重蠱毒,醫者仁心,我便出手相救,誰知救回之後那人竟不願離去,一心想拜我為師,想學我之醫術,而我正覺得需要一個幫手,就讓他留了下來並授之其醫術,三年後毒蠱門竟不知如何曉得小岩的落腳之處,找上門來,小岩為了不牽連我,執意要走,打算隱姓埋名,而我問清小岩與毒蠱門的恩怨後,便知這四十多年間,江湖已不是原來的江湖,也並未阻止小岩的離去。
而在五年前,金陵城守城將領王華竟為了討好宮中掌權宦官,壓迫金陵百姓上繳家中金銀,甚至屠害百姓,哈哈~,那是五十年來第一次看到身邊的生命被屠殺,雖談不上情誼卻也是一起飲過酒的人,說來好笑,想當初死於自己手下的性命數不勝數,再見這場景心中竟升起一絲恐慌,同時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在悸動,這就是大統下的大威王朝嗎?這就是曾經李家向皇甫幫主許下的長治久安嗎?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我心中的江湖,我要我心中的天下,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說著霧化天已眼中含淚,不知是否想到這辜負了皇甫幫主的天下。
聽了霧化天的訴說,陳覃中想到現在天下還未穩定的局麵,感受著霧化天經曆的一切竟不知該如何勸慰。
“既然天下已經這般亂了,霧兄又何必摻這潭渾水那?”陳覃中無奈說到。
“難道覃中兄覺得就應該讓天下這樣亂下去嗎?”霧化天不忿道。
“天下的局麵自李家的去管理。”
“哼~李家,他管理的好嗎?現在的紛爭局麵不就是他管理的結果嗎?為什麼不能是我們去整治,這天下本來就應該姓皇甫!~”霧化天說這話時將視線停在了一直獨自喝酒的皇甫任道身上,
這一句話卻是嚇得皇甫任道一口酒差點嗆到,急忙搖頭道,
“別看我,老子就想隨心所欲的生活,玩樂,這天下是國泰民安還是生靈塗炭與我何幹?”皇甫任道見霧化天還要說什麼,皇甫任道怕霧化天又糾纏什麼皇甫家該是坐擁天下什麼的,馬上開口說道:“我剛才遇見你孫子了!”
“什麼?!”霧化天和陳覃中同時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