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三下如期而來。
    蘇杭給蕭芡打了個手勢，台上人一走，他便扯著蕭芡的書包要走。
    蕭芡沒製止，跟著他。
    進了一個比較偏的廁所。
    這裏的燈更幽暗了些，地板也幹淨些。
    兩個人先是把書包扔在地上。
    蘇杭看著他“蕭芡，打一架，我心裏舒服些。”
    “怎麼打？”
    “你們小混混打架還分的？”
    “嗯。”蕭芡還真想了想。
    “嘖，你會打架嗎？”蘇杭不由分說率先出擊在蕭芡臉上落下拳頭，沒有夠多想法，隻要是打了蕭芡，解氣就行了，自己再怎樣在被別人打，被多少人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蕭芡擦了擦臉龐，沒有還手沒什麼感情的說道“你不喊個開始的嗎？”
    “我還喊招式呢。”又是一拳往蕭芡肚子上揍。
    “你還有幾拳？”蕭芡捂著肚子問。
    “你能撐再幾拳？”
    “零拳。”他說的時候還隱隱帶著一種驕傲。
    “你挺自豪嘛。”蘇杭撲向蕭芡，拳頭落在蕭芡身上，後門接著的幾拳都沒再往臉上打了。
    蘇杭發泄了足足七八分鍾才漸漸停下來了。
    蕭芡沒喊一句疼，甚至全程都用一種看傻逼的表情看著蘇杭。
    “我爽了。”蘇杭從他身上下來。
    他不得不感歎蕭芡不還手的能忍，但又不得不抱怨，蕭芡的骨頭真的硬，打下去更像是自己被打了。
    “嗯。”蕭芡也緩緩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打這麼重？”
    蘇杭裂開嘴笑了，起身到洗手池邊，正開著水洗手，一邊洗，一邊嘲諷“你要找徐倉七給你報仇的話，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又準備。”
    他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此時蕭芡就站在他身後，看著自己。
    “……哦。”蕭芡從後麵拉過他的衣領。
    “不是，你……”他早該想到蕭芡跟徐倉七混的，不可能這麼隨便給別人占便宜。
    蕭芡一把推倒他，雙膝直接跪在他左右兩邊的手肘上，沒有打他的意思，卻在解他的衣服。
    “操你媽，蕭芡，下來。”他看著蕭芡越來越近的臉，慌了“不帶你這樣的。”
    現在他手肘被卡壓得恰到好處，不動還好，但稍微動一下就疼的要命。
    蕭芡手沒停，解完上麵的就解下麵的。
    沒轍了，蘇杭直接曲起腿頂蕭芡的胯。
    可頂上去後他就感覺不對了。
    蕭芡往後挪了下，自己的手肘就先撐不住，隻好又把腿收了回來。
    再看向蕭芡的時候。
    他還衝自己挑了個眉，沒有笑意的挑眉，好像在說：你小樣在挑釁？
    “蕭芡。”蘇杭幾乎是嘶吼出聲。
    隨後就是一巴掌往蘇杭臉上打。不，不是巴掌，而是拳頭，不過是以巴掌的運動規律打過來的。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大喊大叫。”蕭芡冷著臉道，直接唬住了蘇杭。
    此時的蘇杭才發現：蕭芡原來是一個那麼恐怖的人，難怪平時真麼冷，原來不是裝的，難怪徐倉七這麼聽話，難怪外麵混，沒人找上門來搞他。
    原先那什麼可愛的像小白兔，睡覺時可可愛愛都是假象！還花神公主轉。
    蘇杭這時候突然想到，開學是還隱約可見他後腦勺的幾道疤痕，之前他還沒多想。
    可現在想想：開學時蕭芡還提議要換到最後一排，睡覺還用手遮住……
    活脫脫笑麵虎……
    接受死亡吧，蘇杭閉上眼睛，等蕭芡做決定。
    “哢嚓。”蕭芡拿著手機，屠魔般的話又來了“不好意思，沒怎麼用相機，忘關聲了。”
    “蕭芡。”這回他的聲音小了很多。
    可睜眼真對上蕭芡那雙眼眸，他又不自覺地閉嘴了。
    蕭芡看了兩眼拍下的照片，又看向蘇杭道“希望，蘇杭同學呢，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徐倉七了。”
    蘇杭妥協地點了點頭。
    “說話。”蕭芡的聲音又啞了幾分。
    “嗯。”
    蕭芡的膝蓋這才鬆了些。
    蘇杭立馬起身，先穿好褲子，而後摸了摸自己的手肘，看著蕭芡他欲言又止“你……”
    “謝謝。”蕭芡沒有神情地揚了揚嘴角。
    這一揚才算恢複了蕭芡原來的冷漠。
    蘇杭定了定自己的身子又道“徐倉七會喜歡你這樣的？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吧？”他有些為徐倉七打抱不平。
    “哦。”蕭芡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裏。
    再抬頭，他看向蘇杭，一步步逼近。
    “你幹嘛？”蘇杭直往後退。
    “我就是想起，還有幾拳沒打。”蕭芡轉了轉手腕，結結實實地落在蘇杭身上。
    先是臉，再是肚子……每一處都記得。
    到了最後幾下，蕭芡就直接在他臉上輕拍，邊拍邊數，拍下來的全是麵子。
    “我不得不說，你很幼稚，也很沒有眼力勁。”蕭芡看著蘇杭“你說的不錯，我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但徐倉七知道，他比我跟了解我，光憑這一點，你覺得你能插足在我們兩個之間嗎？”
    蕭芡捏了捏他的臉“說話。”
    “嗯。”
    蕭芡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那……我先走了，他可能在等我。”
    這平靜的語氣，仿佛就是好朋友說再見一樣平常。
    說完，他還比了個蘇杭下課前給他比的手勢。
    這一波操作秀的蘇杭傻了眼，一個人不知道該捂哪些地方，反正就是全身疼，一個人縮成一團，腦子裏不斷是恐怖的和可愛的蕭芡穿過。
    蕭芡則是站在洗手池邊，整理了衣服，洗了手，才出去。
    他自己一個人，怎麼想怎麼不對，簡直懷疑人生。不過好歹兩個人的恩怨和平解決了。
    不對，他突然想起蕭芡還拍了他一張照。
    ……“啊，操。”蘇杭啞著聲，呆坐在幽黑的廁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