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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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軒說:“你看他們也認錯了,就放過他們吧!把他們交到衙門就行。”
千流影拗不過沐子軒的性子,就把劍微微的放了下來,那魁梧大漢見狀,趁千流影不注意,迅速起身,劫持了沐子軒,威脅的說道:“把劍放下,否者我殺了他。”其餘兩人見狀也連忙得意的說著:“把你們身上值錢的都交出來,否者我們就把他殺了。”那看戲的人群皆一陣唏噓,“還真是死性不改,真應該殺了他們。”
千流影看著沐子軒被抓了,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開口說道:“沐大夫,這就是您要的結果,您看他們會改過自新嗎?您還不懂這裏的規則,以後您就明白了。”就在一瞬間,三個人瞬時倒地,死前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沐子軒整個人癱坐在地,不敢相信這一切。千流影收起殘月,走上前扶起他,“沐大夫,您先上樓吧!您這一身衣服還濕著呢!”
沐子軒目光呆滯的問:“他們都死了嗎?”
千流影說:“您別去看了,這裏在下會處理的,您且先去樓上換身衣服,以免受寒。”
沐子軒木訥地說著:“哦!”他整個人目光渙散,搖搖晃晃的走上了樓。
千流影看著沐子軒的背影終是有些於心不忍,而自己就不應該讓他麵對如此殘忍的事實。處理完這些後,他回到房間看見沐子軒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衣服也沒換,輕聲的說著:“沐大夫,您沒事吧?都過去了,您趕緊把衣服換下,以免受寒。”
沐子軒想了很久,也知道這裏不同於現代,但是心裏還是放不下,那畢竟是三條活生生的生命。
許久不見沐子軒回應,千流影繼續說:“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道,有的人活著就必須有人死。”
千流影見沐子軒不回應,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千流影從包袱裏取出幹淨的衣服說道:“您且先把衣服換下。”他說完就把一套白色的幹衣服遞給他。
沐子軒心裏想到:以前有幾回沒能從手術台上救下患者,自己看著患者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心裏不是滋味,現如今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還是因為自己而死。自己等同於是劊子手,是個殺人犯。抱頭痛苦,腦海裏回蕩著一句“你殺人了!”
千流影看著沐子軒這個樣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沐大夫,您別在那自尋苦惱了,這件事情和您無關。”
沐子軒說:“可是他們是因為我而死的,我是那個劊子手。”
千流影是真的後悔了,看著沐子軒如同一個剛出世的孩子那般純潔,沒接觸過這樣的環境,自己就不應該在他麵前把人殺了,可是不殺,他就得受傷。不過這些事情他以後總是要麵對。“您不是,您什麼都沒做,您別自責了,殺人的是在下,您還是原來的那個沐大夫。”
沐子軒自嘲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死去,我卻救不了他們,我不是劊子手是什麼?”
千流影說:“這世上您不必什麼人都得救,像他們這種十惡不赦之人您就不用救。”
沐子軒說:“是嗎?可是在大夫眼裏,隻要是個生命就應該竭盡所能的去救治,這才是大夫的職責所在。”
千流影說:“難不成一個殺了成千上萬的罪人和一個要殺了您的人,您都要救?”
沐子軒堅定不移的說:“我救。”
千流影說:“好,您要救下他們,您救下他們後,他們卻去殺別人,您這樣子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沐子軒被千流影說得無言以對,是啊!自己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殺人?他結巴地說:“這。。。”
千流影說:“您明白了嗎?這世上,不是人人都可以得救,就好比您極力想要去保護好一樣東西,這過程中終是要失去一些東西才能獲得。”
沐子軒沉思了一會兒,“你說的我不是不明白,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
“您先把衣服換了吧!”
“嗯,對不起,小千,讓你擔心了,你先去睡吧!”
第二天,馬車向著白葉城方向出發,一路上沐子軒都不說話,千流影看得出,他肯定還是放不下昨晚的事,但是他不想去打擾他,有些事得讓他自己想明白,旁人幫不了。
沐子軒掀開車窗簾,望著窗外麵的風景,自己在幹嘛?自己又不是真的是聖人,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管那麼多幹嘛!在這弱肉強食的古代,可沒自己想的那麼善良美好。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人生總是不如意的,何不放開,坦然的接受這一切!沐子軒想通了這一切,把目光轉向千流影身上說:“小千,謝謝你!”
千流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您沒事就好!”
沐子軒說:“我也明白了,發生的事不可能去阻止它發生,坦然接受就行,而自己又不是救世主,做不到每個人都能獲救,我隻管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行。”
千流影說:“您想開就行,您依然還是在下初見時的模樣。”
沐子軒又說:“不過,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去奪取別人的性命,小千,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殺人了,除了自衛,好嗎?”
千流影說:“在下會把您的話記下!”
沐子軒說:“唉!我猜想你肯定是因為某些事才會走上這樣極端的道路上,不過,我也管不了,隻是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活下去,而不是背負著過去的痛苦而活著。”
千流影聽他這席話,沉思了許久,“沐大夫,謝謝您的話語,有些事隻有自己才明白。”
“算了,你覺得快樂就行。”沐子軒轉頭又繼續去看窗外的風景。
車廂裏,一陣沉默,許久,千流影說:“沐大夫,您可有仇人?”
沐子軒轉頭望向他,疑惑道:“嗯?仇人?沒有啊!小千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千流影手持著殘月,警惕著周圍,問道:“因為,有人想要殺您!”
“殺我?”沐子軒心想:難道是這副身體的仇人?找上門了?我該這麼辦?這副身體是什麼情況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我不知道,我有一次從山坡上摔了下來,對於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千流影說:“這就麻煩了,現在有一群在不遠處,明顯這些人是奔著您來的。”
“現在?”沐子軒話剛落下一支箭飛了進來,直擊他眉心,千流影一手握住,沐子軒看著千流影手裏握住的箭矢,他眼睛睜的大大的,摸著胸口,驚呼地說著:“什麼鬼!這麼快就來了?”
千流影說:“您且留在車廂裏,在下出去一探究竟。”
“你萬事小心。”沐子軒說著,千流影就竄出馬車。
這副身體到底惹了什麼人啊?不一會兒又一支箭矢飛了進來,插在他坐在車廂旁的木板上,沐子軒大驚,馬上蹲下來縮在那坐板下,慌亂地找了件東西護在腦袋上,外麵刀刃相撞的聲音,鐵鏈碰撞的聲音,隨後這些聲音越來越遠,周圍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有什麼東西落在車板上的聲音,他趴下,匍匐前進到馬車前,輕輕掀起車簾布,偷瞄外麵的情形,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馬夫倒在木板上,馬夫的脖子上插著一支箭,他被驚的一動也不敢動,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退回車廂內,這時他又聽到箭矢插入木頭的聲音,馬兒因為馬夫的死,情緒極其不穩定,一路飛馳的亂跑,沐子軒在車廂裏被顛得找不著北。“完了,馬夫死了,我可不會驅使這馬車啊!”
馬兒在亂奔跑中,來到了一處陡峭的山崖,沐子軒極力的爬到門前,看到馬車的旁邊竟是懸崖,驚的目瞪口呆,更加驚悚的是前麵就是轉彎了,馬兒還是一路的奔馳著,沐子軒爬到馬夫的座位上,他牽起馬兒的韁繩,試圖控製馬兒的失控,但是馬兒根本不受控製,反而馬車被突起的石頭顛得他快被甩了出去,馬車跑到轉彎處,這時韁繩斷了,馬車脫道被甩下了懸崖,沐子軒整個人都蒙了,馬車飛出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向後滾,他腦袋磕到了木板“嘭”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千流影在追逐黑衣人的半路上,他才發覺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糟了!沐大夫!”他趕忙飛快的回去尋找馬車的蹤影。
他沿著馬車的軌跡來到山崖,馬車的軌跡到了這裏就沒有蹤跡,他往下看一塊車簾布迎風飄揚的掛在懸崖峭壁上,傍晚,千流影沿著懸崖下方找了一天,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沐子軒人,找到的隻有支離破碎的馬車殘骸和一塊沐子軒衣服上的白布,他手裏握著那塊白布,目光看向急促的河流,他腦海裏回想起和沐子軒的在一起的種種,他有些懊惱,“太大意了!希望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