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封地 042當一次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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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坤麵若呆滯,站在三千米外依舊覺得不安全,又退了幾百米,那張肥胖的臉上,此時也沒有血色,看著三三兩兩逃回來的兵,心中血流不止,都快成河了,奔流不息。
“快點去催刑冉,我們需要糧食”
此一戰之後,饕餮軍損失過半,被砸死者也為數不少,大部分有傷在身,已經沒有攻城的能力了,為今之計隻有圍困一條計策了。
然圍困戰術雖好,卻有弊端,那就是糧草,隻有更多的糧草才能實行此計,此時饕餮軍攻擊無力,但戰力依舊恐怖,莽荒鎮正麵開戰必不是其敵。
但此時最大的障礙就是糧草,此時程坤也清楚,但無可奈何,就連他的軍隊都行進極難,糧草若是依靠萬惡城供應,恐怕遠遠不夠的。
“傳令下去,強征糧食”
饕餮軍連忙出兵,數支軍隊出發,各村各落空無一人,別說馬匹了,就連那一粒糧食也未見到啊。
“怎麼回事,整個莽荒鎮不見一人?這怎麼可能”
程坤當場就傻了眼,那牛大的眼睛登的就跟銅鑼般大,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暈死過去。
“糧草還有多少”
“將軍,糧草最多能支持十日,隻是軍中戰馬頗多,消耗量太大了”
程坤眼睛倒立,胸口起伏不斷,感覺心都要吐出來了,這話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
實際上程坤心裏也是清楚,就是憋屈啊!這一仗沒有撈到功勞,自己倒是被坑了,如今打仗了,都快要餓死了。
“戰馬是饕餮軍立足之本,此話就此打住,不然殺了你”
然而這饑餓來的更快,三日而已,饕餮軍就不得不減少餐數,一日兩餐,但已經沒有減緩太多。
這一日,程坤喝著比水還要淡幾分的粥,那當真是沒滋沒味了。
“刑冉那混蛋到哪了!難道是想讓本將餓死嗎?”
下跪小兵差點是吐血,本來完完全全能撐半月,隻要願意殺馬就行,拖到此時已經疲憊,就算此時莽荒鎮來攻,恐怕他們已經無力再戰了。
“將軍,軍師估計已經快出骷顱穀了,隻要出了骷顱穀速度就可以快起來但估計還要半月才到”
程坤已經沒力氣翻白眼了,隻是那牙還不安分,咯吱個沒停,估計要不是餓的的的確確太痛苦,估計又要叫罵連天。
“算了,已經等不及了,馬上整頓軍隊,回去,隻要彙合大軍再來圍困,事半功倍”
下跪士兵差點沒哭出來,隻要離開,一切好說啊!不然就要餓死在此。這一戰剛打兩仗,尚未建半寸功勞,卻已經損失過半。
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好在此地不是北原,若不然連粥都沒的喝了,若是能離開必然是一件好事。
饕餮軍聞言幾乎瘋了,好些人已經偷偷殺馬了,隻是多餘的一般馬匹現在可不好交代了,此時必須瞞著。
幾乎短短半日,大軍就出發,比起出來之時雖說慢了些,那是因為餓的,這會能起身就不錯了,要不是聽說能回去了,恐怕會都躺在地上呢。
戰馬倒是比人精神,畢竟沒什麼出力,休息好幾日了,此時可謂是憋得慌,甚至早就想飛奔了。
——
骷顱穀沙塵漫天,寒風刺骨,三千馬車排成一排。聚集在此地唯一一處泉水喝水,或許是真的渴,竟然排著隊喝水。
“怎麼樣,都沒問題吧”刑冉看著喝水的將士,也沒有大意,隻是靜靜的看著,隻是那手有些顫抖,顯然是不放心。
“軍師大可放心,此地可不是最好的伏擊之地,就算能迷倒幾個,也無傷大局”
刑冉微微皺眉,接著微微點頭,他手裏可是有六千人,隻要是迷藥,迷倒幾個還真沒什麼大事。
峽穀之上,此時一雙眼睛正看此地,對此隻是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侯爺!事情已經成了,對方幾次試探無果,最後全部喝下”
一少年微微翹起嘴角,拍了拍衣袖,眼睛微微眯起一絲。
“刑冉還算謹慎,一路上道也少有喝水,不過師公手段豈能防得住”
一旁老者很是自豪的捋了捋胡子,眼睛裏麵已經有了幾分鎮定,那是多少年難有的自信,自從大梁亡了,他就再無自信。
“準備的如何了”少年微微帶著笑,看向遠處的黃土地,竟然有幾分哀傷,此地何其廣闊啊!竟是黃沙彌漫,若是能改善一下極為不錯啊。
“回稟侯爺,已經準備妥當”
韓瑾輕輕揮手,轉身坐在大石之上,接著又躺在上麵,那眼睛裏麵竟然有絲絲的渴望,那白雲何等的自由自在啊。
“師公,你說來年我能將此地納入莽荒鎮嗎?”韓瑾閉著眼睛,那張稚嫩的臉竟然流露出一絲的無奈,他本不是一個喜爭之人,隻是生於皇族,不爭就死,那些仇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毒老怪臉上帶著笑容,韓瑾越是這般想不爭就越是說明心善,選主最重要的是心善,否則免不了狡兔死走狗烹。
“侯爺,此地貧乏,想要治理不易啊”
韓瑾微微一笑,閉上眼睛“我做之事就沒有容易的,想要做那個位置,比這如何,這不過是小考驗,此戰之後更多大戰等著我們”
奇老頭低著頭,本已經昏昏欲睡,忽然醒來,那雙眼睛極為明亮,昨日他本想找韓瑾談未來之戰,卻沒想到韓瑾已經想到了。
“侯爺深謀遠慮,我等老了”奇老頭也改了稱呼,此時才發現他們一直小覷了這位侯爺,年方十歲,可是思慮深遠。
“師公說笑了,如今不過是自保而已,想要強大,錢財、兵力缺一不可,莽荒鎮區區一鎮之地,還是最荒蕪之地”
韓瑾麵帶微笑,眼睛竟然有淚花。
“太陽太毒,竟然流淚了”
兩個老頭麵麵相覷,知道這韓瑾是傷情了,此時多半是想起了什麼,生在皇城皇家哪有沒有傷心的。
“明日後半段就看師公的了,可別出了岔子”
骷顱穀外十裏有一處山穀,名為路燕穀,據說這山穀就連燕子也會再次歇腳,成為這南來北往一處絕佳休息之地。
幾乎來往之人都會再次休整,此地易守難攻,是絕佳之地,不用害怕響馬偷襲,確實一處好地方。
然而此時卻極為特殊,此地已經駐紮了大量幾千輛馬車,興許是骷顱穀太難走,五日時間已經將他們累的疲憊不堪。
這一覺睡得可謂是極其香,別說打雷,就算是下雨也醒不來,隻是一覺再也醒不來了,山穀口有東西在燃燒,白煙寥寥。
“怎麼樣,成了嗎?”穀口好些人露出期待之色,這一戰若是勝了,幾乎可定未來一年之勝負。
而隻有四百人的隊伍,若是贏下此戰,必定能楊威,更能清除膽怯成為真正的精兵,越是強大的軍隊,就越是依靠大戰來升華。
“已經妥了,馬上動手”
月黑風高這裏卻極為忙碌,風沙之中有人快步而行,身穿黑衣,速度極快,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好些連鞋襪都順走了。
“怎麼回事,也太徹底了吧”一少年站在遠處,掩麵而走,這也太徹底了,襪子就算了,底褲能不能留下啊。
一名黑衣人快步而來,滿臉的喜悅之色,仿若天上砸下幾萬金幣一般,樂嗬嗬的看著就受不了,那眼睛比燈籠還亮。
“侯爺,您是大戶人家,不知道這可都是好東西啊!再說要不這樣可不想糟了匪啊”
韓瑾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土匪了,再說有見過這麼帥的土匪,這沒天理啊。
可韓瑾說不出一句話來,的的確確這就是在做土匪,偷偷摸摸,下迷藥打悶棍的,可不就是土匪嗎?
“好吧好吧!不過此時小聲說,不可到處說”韓瑾內心那個哀嚎啊!堂堂皇族,封侯人物,一世英名啊。
不遠處兩個老頭也是遮臉,對這做法是完全莫名其妙,不過也算是過來人了,對這偷營之時,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好在韓瑾在夢裏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戰場多有了解,尤其是那盜墓賊曹某,硬是弄了一個什麼摸金校尉出來,還風靡一時,被盜墓賊視為鼻祖。
相比之下,自己這可就小打小鬧了,更比之那些所謂的考古人士也高尚太多,你說挖個死人出來,你還擺出來給大家看,自己好歹是沒做的這麼慘無人道。
“做好了就快點撤,別為了幾點蠅頭小利”韓瑾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就算土匪也沒帶這樣的。
一群人匆匆而去,卻留下幾十車糧食在官道上,匆匆帶著戰馬離開了。
“老大我們已經憋了一個月了,是不是出去溜達一下,兄弟們已經憋壞了”
此處極為隱蔽,在西北溝壑縱橫之地,此地也是千轉百回,想要找到這地方也極為不易,有如此一處好地方,自然必會沒有人占據。
占據此地的可不是一般人,乃是這莽荒鎮最大的響馬,更是響當當的人物,號稱千麵鬼王,豪氣境高手,在此地占據已久。
而此地離東西必經之地不過區區十裏,可謂是劫道最佳位置,這些日子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先是程坤過路,接著又是刑冉要運糧。
千麵鬼王雖然是地頭蛇,可也不敢惹強龍啊!萬惡城對他來說就是猛獸,他不敢招惹的萬惡城,隻能暫避,可是這一避就是一個月!。
對平常人來說,這或許不是事,但對土匪而言就太辛苦了,不出去就意味著沒有進項,不依靠種養靠搶,的的確確是太難了。
“那萬惡城刑冉運糧離開了”
千麵鬼王臉色也有些難看,作為地頭蛇這日子可真不好過,一個月時間毫無進項,這地方又是苦寒之地,沒有進項日子越發的苦了。
“大王,那刑冉已經離開了”
千麵鬼王臉上的麵具微微抖動,顯得有些激動。
“那就出去一趟,好久沒有進項了”
一群人呼啦一聲就準備去,這可是出去的難得好機會,響馬的錢財分配可是論功行賞的,想要多點好處就必須出去打劫。
很快一群人就有回來了,拉回來近百車的糧食,這千人山寨都能吃上一年,甚至還綽綽有餘的,可謂是大收獲。
“計劃成功,我們撤退”
看著山穀外糧食被拉走,一行人繼續晝伏夜行,速度極快,所過之處毫無痕跡。
“怎麼回事”千麵鬼王見那百十來車的糧食,感到極為的不可思議,這樣巨大的收獲砸的有點不可思議啊!
“大王,我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剛出去山穀,就見到這百十輛馬車,一看橫豎埋人就給拉回來了”
千麵鬼王連忙細細查看了一番,臉色越來越難看,就跟死了爹嫁了娘似的,尤其是那圖案,更是看的他膽戰心驚,差點就給自己嚇死。
“完了,我們這次完蛋了”千麵鬼王癱坐的地上,仰望天空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人如此恨他,給他弄來這樣一件禍事。
“怎麼了,大王,這東西難道有問題”
打家劫舍的土匪都愣住了,就算是朝廷剿匪也不見這千麵鬼王如此擔憂,此時竟然是泣不成聲,從不離身的折扇都掉落了。
“我們被人算計了,有人截殺了萬惡城的運糧隊,故意將百十輛糧食送到我們山穀口,我們卻將它們弄了進來”
其他人聞言也是臉色煞白,萬惡城凶名在外,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實在他們手裏,其中響馬更加不少,那可是這幾千裏最大的響馬頭子啊!
“我們怎麼辦,估計糧草丟失,萬惡城不會輕易放棄追查的”
對萬惡城的恐懼,可謂是猶如洪荒猛獸一般,惶惶不可終日啊!此時一個個都害怕的快要心髒給跳出來。
“為今之計隻能藏起來,將痕跡清楚,否則後顧不堪設想”千麵鬼王臉上帶著恐懼開口,連忙轉身而去。
其他人麵麵相覷,但卻紛紛出動,開始準備清理痕跡,當然這兵不容易啊!一車糧食近六百斤,車轍很是深想要清理就非常不易。
若是有一場大雨,這一切好說,可是偏偏此地幹旱,少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