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封地 004初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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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矮小木屋,無數細小的磚頭,一張張弓箭在垛口,漆黑的地麵上總是感覺有血腥味,衣不遮體滿地走,三歲小孩能舉斧頭。虎頭虎腦盡是憨厚,看著陌生人來,那帶著醇厚的笑容裏,總是有些不一樣的詭異。就如羊進了狼群,就算狼對著你笑,但依舊讓你恐懼。
“少爺,我們這村落窮,所以小孩子當家就快”大漢沒有名字,喝過梅子酒之後,就一發不可收,而少爺這個詞也就隨之而來了。隻是他那句當家快,讓韓瑾感到幾分恐懼,村裏的小孩是這樣當家的嗎?一個個麵露煞氣的。
在他看來,能騎駿馬又有美酒的人,可不就是村頭鎮裏的公子哥,那些公子哥又有那個比得了這位。
不說別的就說那美酒,絕非一般的好喝,所謂小爺做橋頭,一口美酒掛胸口,萬千少女墜愛河。
百十戶人口,村頭牆樓高鑄,老少男女斧子在手,憨笑著點頭,隻是何辰卻沒有那閑情逸致,總是有種羊仔進了狼穴的感覺哦。
“死胖子,這兩人誰啊?”破亂房子拐角處,迎麵走來兩個男子,嘴角咬著根樹枝,吊兒郎當,這氣質絕對比身前的胖子要強些,多了幾分匪氣,顯然是村裏的風雲人物,要不然豈敢叫這位剪路打劫的漢子死胖子。要知道這憨厚的漢子今日可是做了件大事。
肥仔氣呼呼,再次舉起了板斧,隻是那憤怒的表情有些滑稽,怎麼看也沒有暴怒,像是一個嗷嗷的家豬。
“噗嗤……殺雞暈血的胖子也敢揮動斧子,那日我們高喊著斧子朝妖獸腦袋砍去,你怎麼不願意啊!”兩人哈哈大笑,弱者無尊嚴更不值錢。
莽荒之地,渾身血氣才能活下去,所謂膽氣勇氣不如一把力氣,要是能砍得停不下去,那才是最牛氣。
妖獸出沒避無可避,生者拚命死者長已矣,每日夜裏,不想死就瘋去,那城頭街尾每一寸土地都染血黑漆漆。
胖子似乎被人戳到痛處,渾身煞氣,板斧高高舉起開始到處亂劈,龐大身軀毫無緩意,搖擺不定快的出奇。
迎麵而來的兩人顯然的出其不意,此時蹦跳著逃離,回頭看胖子時滿臉懼意,這胖子不是見血三呼吸,打雷叫不起,今日這麼就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少年輕搖酒壺,芳香溢出,隻見兩雙眼睛想哭,嘴角猛烈抽搐,村頭酒西施佳釀絕對比不過。
“金達是我的領路,兩位給個麵子”少年倒上兩杯梅子酒,示意兩人過去喝,乍一看那銀杯琥珀,兩人唯唯諾諾。
可不就是鎮裏的大少爺,酒杯既然都是銀的,難怪胖子拚命巴結,若是也能巴結一下,這酒豈不是。
兩人倒也幹脆,一仰頭一口喝,滿臉陶醉,滿滿回味,比起酒西施那順來的好喝太多了。
“我的舌頭麻了,以後喝不到這酒恐怕活不了了”金狗痛呼,低頭看著酒杯,一臉悔恨,沒來得及細細品味。
“梁叔,你說在這裏住能不能行”少年回頭,看向中年人,中年人眉頭緊皺。
“你的意思是……”
“那就是行咯”
五人走在村頭,金達也有了些派頭,也許是喝了幾杯梅子酒,也有了文人墨客的幾絲風流,最深處一座大樓,圓形如煙囪,用的是石頭。
後山一條巨大的鴻溝,都是些碎石頭,為了對抗妖獸,村裏人平時住在外頭,一段妖獸來襲,這就是最後的守望。
三十米高的樓,不知道建造了多久,鏽跡斑斑如銅鏽,看著有些年頭。
“宗祠,村裏麵的避難所,也是我們成長的地方”
“有幾番風味,不愧是遠侯,堪比發配,破例真的不少了”少年收起梅子酒,登山高樓望著遠方,遠處有更多的高樓,無數的石頭,那是莽荒鎮所在。
懸崖峭壁之上,遠比皇城更加寸土寸金,處處透著石樓,弓箭在行走,進出人如流,黑夜將要降臨,這裏不再是樂土,而是魔土。
燈火搞掛,弓箭在手,老弱進石樓,壯年站牆頭,一杯糟糠酒扛到頭,夜黑風高凍骨頭,一年收入基本買了酒。
“饑寒交加,明日去取酒,所說玩性很大,可是美酒真的有,少了不少的銀子花銷哦”這裏有酒就是朋友,驅寒之物很是珍貴,一兩小酒,普通人忙活半月之久。
金胖子守在矮屋裏頭,還有金狗,難得這兩人還能一起湊,三個銀幣在手,明天有了盼頭。
深夜寂靜,沒有人說話,壓抑之中充滿了詭異,詭異中充滿了神秘,那是對這片土地的敬畏。
莽荒帝國最北麵的大山,靈藥遍地同時也是死亡之山,在這裏生命比靈藥便宜,窮人比草芥更便宜。
直至黎明來臨,壯年才掀開了寒衣有了睡意,周圍也恢複了生機,開始了一天努力,生在這裏迫不得已。一郡之地,硬是隻有一鎮之民。壯年一個個死去,老人一個個離去,此地難有輕鬆活力。
韓瑾被引入村長的房子裏,比起金達的好了一些,弓箭邊上有了一個葫蘆,絲絲酒氣,顯眼的很。
金達時不時看向那裏,那是村裏最大的財富。
村長是一個壯漢,就說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就是其祖父,從此落戶在這裏,再也沒有離去,鎮裏麵窮人慢慢驅離,不少人投靠了這裏。
“村長大人”金達小聲提醒,那壯漢才緩緩收回眼睛,咽了口氣。
“不知道小哥大哪裏來啊!”看似客氣,然而周圍不少人微微站立,斧子輕輕舉起,眼睛犀利。村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珍貴出奇,若是往日還好,可如今村裏有些懼意,壯年實在太少,村長可不敢大大咧咧了去。
少年毫不在意,緩緩吸氣,周圍無風自動,讓人忍不住吸冷氣。半個月的修煉,韓瑾是有了起色,雖然他修煉的方法與如今不一般,但效果不錯,弱不禁風的身子,如今是好了些,也有了些武者之氣。
金達滿臉的恐懼,想起昨天的一幕,渾身寒氣。好在這人沒有生氣,要不然此時早已就下了妖獸的肚皮。
“少爺,村長沒有別的意思”金達連忙開口,一把將村長按到在地,深怕招惹了這位財神爺,就在昨日夜裏,他得到韓瑾給的銀幣,取來藥物,讓他深感恩德。
村長也是會意,不敢打大意,連連點頭。
“我為天辰皇帝親封鎮遠侯”何瑾不再隱瞞什麼,這個地方沒有黃布黑字的皇詔國懿,隻有實力,小露實力,足以震懾宵小。
“見過侯爺”雖然假心假意,但是韓瑾沒有在意,初來此地一切靠自己,開疆擴土想要勇氣更需要耐力。
“金達,我要在這裏建立一塊田地,需要一些苦力,你去幫我召集”韓瑾拍了拍酒壺,示意金達離去。
“侯爺不入住莽荒鎮”村長眼睛裏麵有寒氣,在這裏比不上鎮裏依然有些油水,今日韓瑾毫無疑問觸了他的底。
“不是不去,而是現在不去,我還可以告訴你,想要請人盡管去”
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村長小子,那家夥一看就是紈絝子弟,可是要說紈絝子弟,誰比得了自己。心裏隻是暗暗想著,這家夥最好識趣,雖然自己沒什麼戰力,可梁叔可是禁軍統領,雖然不過小統領,可在此地誰人能敵。
“梁叔覺得此地如何,前麵是河流,後麵是高山”少年第一次處理事情,雖然有些過激,然而堂堂皇子豈會在意,敢懟自己露出殺機,沒有直接殺人已經是仁慈之極。
“你不該讓他離開的”中年人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那處石樓所在地,那裏正有一人悄悄的離去,顯然麻煩將要來臨。
“刀需要見血才會有人害怕,總得有雞殺才能敬候”韓瑾依舊帶著微微的笑容,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支持你,你隻需要知道有人支持你就好了。
第二天,豔陽高照之日,這處大山穀終於充滿了生機,足足千人聚集,帶著一點點的新奇。
“金達,這是要做的事,你去安排”
堂堂皇子出了京畿才發現,身邊盡是唏噓,可以之人不過一人,要不是那個愛玩之人不小氣,恐怕酒壺空虛。
太可憐了,以前盡在書中看到一鬥米壓倒英雄漢,此時才知道這真的極其的困難,對皇族越發的失望,萬枚銀幣能做什麼。
“為何會相信我”金達有些好奇,在這裏信任廉價到可以拿來丟棄,親兄弟也不會去相信,妖獸來臨之際,無數人會扔下兄弟,獨自離去。
皇城來人,傳聞那裏是最為無信之地,兄弟殘殺不計其數,這荒野之地為何相信自己。
“一個懂得孝道的人不會是壞人”少年輕笑,轉身離開,來到這裏殘印的異象似乎少了少許,這讓韓瑾有些好奇。
隨著那河流漫無目的的走,半日之後熱氣撲麵而來,一處火焰的山穀出現,那火焰鮮豔如血,不是一縷縷如瀑布飛流三千。
殘印顫動,什麼功法開始蓄力,骨頭奇癢無比,淬骨一階既然開始鬆動,僅僅幾個呼吸堪比一年努力,令人難以置信。
“這裏是天火穀”金達不但擦著汗水,滿臉的詭異,來到這裏既然有人毫不在意,回頭看向中年人,才發現終於有人和自己一般,要不然絕對以為自己遇上鬼魅了。
“天火穀?”
“相傳幾千年前從天而降一塊隕石,有一人之高,散發著炙熱,據說那會不少人拿他來烤肉,然而不知奧什麼時候起,隕石開始冒出火焰,越來越多越來越熱,就形成了一個火焰山穀了,由於從天而降形成的火焰穀,此地因此得名”金達極力表現,將一個傳奇故事說的天花亂墜。
“我進入看看”少年深知自己那種強烈的欲望已經戰勝自己,能阻擋殘印肆虐,或許自己重生的機會,絕不會錯過。
皇族親王六人,而那位生死大敵更是已經位列其中,天賦更是極為的恐怖,在皇族之中也是天驕了,若是沒有機遇,想要與之對抗,報仇雪恨幾乎是不可能的。
“太過危險”梁文軍臉色大變,連忙攔住韓瑾。那張臉充滿了忌憚。
“沒有危險何來的變化,你知道沒有機遇我活不過十二的,時日無多拚命的機會更少,於我來說無非是多幾天少幾天的事”少年倔強的轉身,一步邁出進入火焰之中。
梁文軍身體微微一顫,看著那道孤獨而倔強的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外表光鮮之下,需要承受的壓力何等的大。
皇城被逼的無立錐之地,出來本就是一場豪賭,若是崛起自然是能拿回一切,若是敗了或許就連命也沒了。
“能拚命的機會不多”梁文軍心中忽然響起這句話,臉色微微有了幾分喜色,敢拚命才有命活下去,皇族尤其如此。
心裏的那種害怕讓身體在顫抖,然而沒有選擇,不得不拚命。韓瑾緩緩而行,雖然身體之中那種詭異的陰冷讓周圍火熱減低了一些,但依舊感覺到那種刺痛。
外麵的梁文軍金達看到那道身影沒有倒下,滿臉的驚容。尤其是深知天火穀凶險的金達,此時已然帶著驚恐了。
“果然不是常人啊!難道是仙人下凡”金達帶著幾分驚起,竟然有了幾分敬畏,一種對神明的敬畏。
“機遇!拚命!賭對了”梁文軍癱坐在地上,滿臉的慌張,汗水直接打濕衣服,眼睛裏麵隻有濃濃的震驚。
皇族中誰不需拚命,皇子為了親王將來的皇位,公主為了自己的未來,不至於被送去當做籌碼,更不希望被隨意扔掉,嫁給那些狼子野心的家夥。
而廢皇子更是要拚命,天辰立國無盡歲月,幾乎沒有任何平緩交接皇位的曆史,每次新皇登基,就伴隨著一場廝殺,手足相殘幾乎可以臆見的,隻有拚命或許才有一點機會,至少也能好好的活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