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封地  002梅子酒醉了醉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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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艦高高升起消失在天際,石碑林立之處一女子眺望高空,紫衣隨風飄蕩,長發如墨,一支蘭花飄落,女子微立露出淡淡笑容。
    撒落蘭花如雨,石碑無歌無泣,唯有女子輕涕,哀鳴中悲情不已。
    女子生育工具,皇家尤為如此,可歌可泣是傻氣,最後不過一石碑。隻留字跡毫無事跡,子不立無人記。
    蘭花落盡唯有梁妃二字,似乎是唯一存在的依據。那滿目瘡痍的碑文,顯得尤為孤寂,皇城貴胄,皇家墓地,怎麼有如此黯然墓碑,時間不久卻已經荒廢過頭。
    一杯梅子酒在旁,一少年坐船窗,空空蕩蕩唯有芳香無拘無束。一株稻穀迎風搖曳,幾十粒穀子散發清香。
    “還真是小氣,既然隻是一品靈米”中年男子輕軟澆水,喃喃自語,似乎很是不滿,但又不敢多言,那張毫無生機的臉,多了幾分情緒。
    “不過一侯爺,靈米能如何,皇子成千上萬,封侯獨一例了”少年輕輕推開房門,細看那稻穀。臉上帶著幾絲仇怨,遠望山不是山,前路惆悵啊!
    “你也是可憐人,大好皇城被棄,要流落荒野之地了”少年輕笑,百丈之地唯有兩人,不知道該悲該喜。那衝天的戰艦無數,誰無歌女妖姬,偏偏到了此處,隻有中年男子,不能養眼已然是失敗,偏偏還是個臉癱,你能千言萬語,他難得回一句。
    “殿下不要自棄,海闊天空等著你”那中年男子也不知哪來滿懷誌氣,竟毫不在意。似乎離開皇城,他竟多了幾分生氣,臉上愁容也淡了。
    “哎……梁叔才是自棄,跟著我這狗屁侯爺滿世界打屁,皇城繁花似錦不要,跑到這裏當農夫賤婢”少年伸手取來一袋子,裏麵倒是好東西。那是一個明晃晃的酒壺,可不是那葫蘆瓢做得,青銅器嘞。
    “殿下打趣,我是男子非賤婢”中年人也不客氣,伸手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滿臉欣喜。臉上難得見到一分笑意。
    “梅子酒不多,留點啜,也好排解排解一月空虛”少年嘴上這麼說,可是手裏卻不是這麼做的。年僅九歲,可是嗜酒如命,或許是多年冷了心寒了意,除了讀些書就擱這打屁了。
    “不急,雖說封為侯,地位不高,然而封賞不少,白幣過萬,金幣過千”梁文軍冷笑,回頭看向皇城。眼睛裏可有些厭恨的,這尋常人家一月花銷也布置一個銀幣,堂堂侯爺,之拿了這麼些,真是打發叫花子去。
    “眼皮子淺”少年說著轉身離去,皇子賜封光鮮之下獨傷悲,更何況還是廢皇子,甩的遠過天邊,就差封到國外去了。
    九歲潛龍在淵或是蛟龍在野,但無論如何都離開皇城孤獨上路,潛龍能有再見慈母之日,獨木卻有林,蛟龍就慘了,或百年或一生再難見慈母。
    世人羨慕皇親貴族,富貴唾手可得,然而少小離家永生難回,又有幾人知。皇家無情卻靠情,皇子無數封王封地,然無情皇家何來有情王。
    注定是背道而馳,在無情的道路越走越遠,大廈將傾注定眾人推。
    皇城注定是是非之地,博弈城府盡顯智慧,然九歲奶娃幾人逍遙,棋子而已。
    左相府坐落繁華街道旁,門庭若市送禮拜訪者不計其數,花園一處接著一處,池塘邊涼亭相連,奢侈之風可見一斑。
    一處極為幽靜庭院,一個九歲女孩,眼睛有些迷糊,如含露春花,美不勝收。隻是眉宇間有些憂愁,人比黃花瘦。
    “小妹,東西已經給了,你就別惦記了,那小子生於皇家,注定無情”男子輕拍女子肩膀,滿是愛意。這麼些年他就像是捧玉一般守著這女子,深怕就摔了去,多少年了也沒見傷心成這樣,一日而已已然憔悴許多。
    “我知道了”少女輕輕點頭,淚水不斷流出來,打濕了那條絲巾,鴛鴦戲水不幸隻有淚水。
    男子轉身,滿是恨意,都是那個小子。
    “如何”
    庭院外,一個中年人依靠門框。眉宇間有些戾氣,身上褂子那是足實有些驚人,文官之首,麒麟昂首啊!
    “不是很好,時間也許是解藥”年輕男子看著中年人充滿敬畏,似乎在戾氣之下,不單單是戾氣,更有一股威嚴。
    “該死的小子,隻要有一絲絲表現,我也有辦法留下他,然……哎……”中年人轉身,一步出直奔空中殿宇。
    龐大戰艦橫空,卻無人敢上前,天辰立國無數載,威勢一日強過一日,皇主正當壯年,國旗所過何人不尊。
    兩人躺坐,酒杯灑落在地,九載歲月苦不堪言,每每月圓之夜遍體冰涼,如萬箭穿心痛入骨髓。
    今夜月如滿月,唯有梅子酒或可麻醉那痛,這些年每次月圓之夜都是如此,酒越喝越多,酒量越來越好,然而痛苦也越來越大。
    “該死的,越發的強大了”少年醉了也痛醒,滿身大汗如水流動。
    一旁梁文軍毫無醉意,站在一旁研磨九陽草,完全沒有驚慌,司空見慣,整整九年不知道多少個月圓之夜,從滿臉驚慌到淡定,不是時間流過是撕心裂肺吼過來的。
    九陽草研磨成粉,衝水灌入少年口中,一股黑氣冒出,寒冷如冰,數米之外也能感應到。
    黑氣在風中消散,少年卻遲遲未醒,細看丹田之處,有一道碎印沉浮,黑氣正是從那而來。
    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此時知之甚少,就算知曉也視為禁忌,似乎所有的痛都給了這少年,在痛苦中默默的記著。
    旭日東升萬物複蘇,蠶絲被中,弓著一人,就算豔陽高照此處依然凍如寒冬臘月,蠶絲被都結出一層寒冰。
    “醒了”
    “是啊!不知道還能醒幾次,有時候我在想,為何不一死了之”少年搖頭,輕輕掀開被子。腦子裏麵有冒出些夢境場麵,有些分不清那是不是蒙了,夢裏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無心去追究,前路渺茫。
    “殿下千萬別這麼想,當年貴妃拚盡一切救下殿下,為的可不就是讓殿下替她好好活著”梁文軍連忙說道,深怕這位爺扛不住真的死了,他這一生可不就跟著毀了,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少年擺手“開玩笑的梁叔別當真,我可舍不得那梅子酒,沒有喝它一個天昏地暗不舍的離開啊!”
    梁文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似乎是驚魂未定“殿下千萬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好啊!梁叔也別叫我殿下了,被人擼了,現在不過是滿地走的侯”少年笑著,輕車熟路的抱著被子,曬在戰艦之上。
    天辰皇子標配戰艦,王者級戰艦配備不少,然如這艘確實少,封侯破例這也破例了,一艘準聖戰艦,速度快穩如泰山。
    “那位對本侯可真可謂關心的很,如此細致入微為本侯著想,害怕我死在路上,準聖級啊!多少人惦記”少年輕笑,輕輕舉起葫蘆喝了一口酒。
    “侯爺,前方已經到了玩城,侯爺皇兄玩王封地,是否要下去補充一下”梁文軍學的很快,也知道輕重,殿下之稱已然不合禮製。若是無人島也就罷了,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恐怕這剛被趕出京都,好沒到封地的可憐蟲,就要被扣上一個不尊上令的帽子,能不能活都不好說的。
    “封王不可擅離封地”少年雖有意動,然皇主之命誰敢違逆,身為皇子更是如此。倒不是他循規蹈矩,而是處境實在不妙,若是被有心人說了出去,這侯爺是別想了,就連梁文君都會受牽連。
    梁文軍輕笑,輕輕敲打戰艦。那有節奏的聲響,似乎在提醒什麼。
    少年也是輕笑“不是王何來封王之說,未到封地又何來擅離之說,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沒有雙王私會之說了”
    “玩王何許人,為何比我這鎮遠侯還要多幾分玩味,雖說鎮遠侯一鎮之封地,遠的沒邊了,好歹也是鎮遠係列正版侯爺,這玩王何來啊!”
    封侯封王皆有定製,似這般不在定製內跳出係列中的王真是第一次聽。
    “玩王可是一代傳奇,天賦異稟本有太子之資,然一心貪玩,在玩的道路上走的很遠,世人都望其項背,各種新奇京城盡人皆知,那人一氣之下,就這樣了”梁文軍記憶猶新,看向少年,不免吐槽,皇家都出了些什麼奇葩啊。
    韓瑾也是愣了半天神,心想這位皇兄也是猛人啊!你看看慢皇都誰不是為了那個位置勾心鬥角,刀光劍影,這位倒是特立獨行,有些意思,那張才九歲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興趣之色。
    “當然玩王雖好玩,確實忠厚之人,難得有情人”梁文俊補充了一句,這句話可不是一般的重,就算是韓瑾也微微感到意外,這梁叔跳出皇都之後性子好些,但也沒好成這樣啊!
    玩王所在城池,一座巨大老城,南來北往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於耳,都說玩王胸無大誌,此一見卻遠非如此。
    戰艦降臨,玩王自然知道,得知一位更加水深火熱的皇弟路過,喜不自勝。天下間情分就是如此,越是相似越是親近。
    天下間近百年他是榜首,皇子笑料榜,堂堂陛下親子封為玩王,引動朝野嬉笑百年。
    今一皇弟更甚他往昔,跳過王直接封侯了,不說天下奇聞絕對也是大料。
    “見過皇兄”戰艦之下,兩人相對而立一見如故。那中年模樣的漢子,穿的是極為隨意,要不是那腰間玉佩,或許都認不出皇子身份了。
    “哈哈哈……總算是有人入圍,那家夥當時恐怕已經氣歪了鼻子,當初皇兄我不成器差點氣死他,封了一個玩王,被人一笑百年”玩王韓永林絲毫沒有架子,言語之中充滿歡樂。
    “不可同日而語啊!皇兄天才自然備受重視,我不過一廢材,頂多是落了他麵子,這不鎮遠侯真夠遠的”一見如故的兩人打成一片,不為其他就為自己是奇葩。
    綠樹成蔭百花爭豔,門庭若市卻詭異異常,來訪之人一個個都不是正經人,有人提著鳥,有人扮豬,更有甚者滿身插劍。
    玩王府自然是玩,可是花樣很重要,要是玩的好獎勵是有的。一旁下人見韓瑾滿臉疑問,小心翼翼的介紹。
    一口梅子酒灌入,免被驚到,奇葩真不是蓋的那是玩出來的。
    燈紅酒綠美酒佳肴,玩王重義更重情,王不相見,難有兄弟,韓瑾到來他可高興壞了,一時興起舉城慶賀。
    一夜歡呼,呼朋喚友醉入城河不計其數,直至豔陽高照玩王毫無疲意,邀韓瑾逛集市。
    老東西一條街,聽名字就知道誰的手筆,裏麵商旅無數熱鬧非凡。
    玩王在前洋洋得意,再一看滿街都是鬥雞古玩、騎豬古玩洋洋灑灑的字,梅子酒都不夠了。
    “皇兄雅致別具一格,皇弟我自歎不如啊!”看著洋洋得意的玩王,牛脾氣也沒脾氣了。
    琳琅滿目的古物真不少,玩王自當傻子,如此錢財自然是不賺白不賺,古物不來人自來。
    一路走走停停不甚歡喜,玩王之名名副其實,好壞真假不靠眼力靠財力,喜歡就好。
    傻逼一家店更是玩王傑作之精品,每日來此必要一逛,好壞都要買上一些。
    不過話說山高皇帝遠,不怕天子怕王子,這些店鋪少有假貨,玩王不懂可欺,不可欺啊!
    傻逼一家店之內,韓瑾早已昏昏欲睡,一夜未眠就著酒意春風一吹,神仙也睡啊!
    靠在琳琅滿目的櫃子上,呼啦呼啦就要與周公打架。
    就在睡著的一刹那,血液沸騰眼睛睜大,眼前一塊碎玉淡淡發光,如同冬日驕陽暖人心懷。
    “何物”不動聲色,尋來小斯買下,財不露白涉生死之物,更是如此。
    梅子酒、黃金獸,來到玩城都會有,一壇壇登上樓,一座座在前頭,舉杯再飲一杯酒,今生相見難有。
    “皇兄珍重,此一去再難相見,當明月當頭,月滿西山你在這頭,我在那頭,梅子酒一起喝”又是一杯梅子酒,千言萬語在裏頭,相見恨晚尤未晚,明月照彼岸。
    “記下了”玩王揮手,百歲老王低頭,風沙吹進眼,滿臉淚流。
    “皇親貴胄又如何,身不由己盡是哀愁,再飲一杯酒,此情長久”玩王艱難回首,無情皇族有情心淚流。
    坐躺半休,滿麵淚流,時光已過九,何時有過朋友,勾心內鬥看似天潢貴胄實則孤寡小狗,皇權富貴又如何,出了那九分九,誰把你放心頭。
    倒不如手裏梅子酒,隻要你喝就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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