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幸福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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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寅成的飛機時間是在晚上9點多,經過首都中轉,然後直飛紐約。15000多公裏。
顧禎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平時他們都是煮點小米粥,吃點小花卷或者速凍的小包子、小餛飩。顧禎更喜歡吃中餐,他總覺得西餐吃到肚子裏沒什麼感覺。邵寅成不挑嘴,一直都跟著他吃。
但是今天,顧禎怕他去了美國之後一下子適應不了西餐,所以煎了雞蛋,烤了吐司,還特意去超市買了他自己不怎麼喜歡吃的黃油和果醬,熱了兩杯牛奶,這才進臥室裏喚邵寅成起床。
邵寅成睡懵了,睜開眼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在顧禎的房間裏,又想起昨晚睡前發生過的一切,心裏一陣兒粘人的甜蜜。
顧禎俯下身子叫他:“起床了邵總,行李都收拾好了麼?怎麼一點心事都沒有?”
邵寅成用被子蒙住頭,悶聲悶氣地說:“再睡會兒吧顧醫生,外頭天都沒亮呢。”
“嘩”一聲,顧禎把窗簾打開,順便把電動窗也按開,清晨拂過草木花朵的清新空氣一股腦湧了進來,已然天光大亮。
顧禎笑著說道:“請邵總露出貴眼看看外麵的天是否已經大亮了?”
邵寅成眯著眼睛露出頭,用手遮擋了一下耀眼的陽光,略帶起床氣地說:“就讓我再睡會兒吧,你這床太小了我睡得不舒服。”
“你還能再賴一些麼?”顧禎笑著把毯子掀開說,“我這是2米乘2米8的床,你告訴我太小了?你平時是睡操場麼?”
邵寅成見沒辦法再賴床了,伸出一隻手來把顧禎拉到自己眼前,然後就像一隻毛毛蟲似的貼著他的身體從床上站起來,最後將他抱了個滿懷。
還沒完全清醒的邵總帶點委屈地說:“顧醫生你真的凶。”
顧禎摟著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邵總,吃早飯啦,這樣凶不凶?”
卲寅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顧醫生真好。我先去洗洗。”
顧禎順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好看的小括弧掛在嘴邊:“去吧。”
這個動作令卲寅成當即一愣,回過頭不可思議又略帶驚喜地看著他:“顧禎?你是不是瘋了?”
他沒想到平時那麼正經的顧醫生居然能幹出這種事兒,簡直太挑逗太誘惑了,卲寅成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我今天要是不去美國了會怎麼樣?但這想法隻是一瞬間就被自己扼殺在搖籃裏了。那也太混蛋了。
顧禎從後麵推著他的肩膀將他推到衛生間裏頭說:“行了邵總,快點洗洗吧,吃完一會兒還得收拾行李。”
這一把火燒得委實有點難受了,卲寅成心想你就嘚瑟吧,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他洗漱出來的時候,顧禎已經將早餐給擺上了,他笑了笑說:“過來吃飯吧邵總,吃完你再收拾我。”
卲寅成又愣了:“你怎麼什麼也知道?我剛才沒說出聲啊?”
顧禎輕笑一聲:“都咬牙切齒地寫臉上了:顧禎,你給我等著。”
卲寅成拉開椅子坐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說顧醫生,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高維度生物,能看透人心那種?”
“嗯。”顧禎喝了一口牛奶,“你以後當心點兒吧,我可是會讀心術。不然我就給你催眠,讓你IC、ID、IQ卡統統都交出來。”
卲寅成聞言頓了一會兒,起身離開了餐桌。
過了一會兒從包裏拿出一摞卡片和幾把鑰匙放到顧禎眼前說:“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你。還有車鑰匙,家鑰匙,公司沒辦法給,其他的你看看還要點啥?”
顧禎忍不住被他逗樂了,全部給他推了回去說:“誰要你的東西,我沒有麼?”
“不一樣!”卲寅成有點急了,“你一說還提醒我了,以後你就吃我的用我的,等我回來你就跟我搬回去,這兒好是好,就是小了點,我給你收拾出一個大書房,讓你可以在裏麵打滾兒的那種。”
“你有病嗎邵總?”顧禎忍不了他了,“我現在合理懷疑你是精神有問題,再這樣下去我就把你轉診精神科,心理醫生可治不好精神病。”
卲寅成扭著身子,略帶撒嬌地說:“就是想把好的都給你。”
顧禎聽著打心底高興,但是再高興也擋不住卲寅成一會兒要坐著飛機,越過占地球總麵積30%多的太平洋去往他無法企及的另一端。
想到這兒心裏一陣不舍得,胸口堵得厲害。怕被卲寅成看出來,顧禎迅速起身把用完的碗筷端進廚房裏,洗出來後放進了消毒櫃。
卲寅成則去收拾行李了。他帶的東西不多,一隻大行李箱加一個雙肩包,在美國的家還有一些衣服,日用品可以去了再買,除了工作所需的物品,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顧禎倚在門扉上看他,笑著說:“我說邵總,當初你來我家可是大包小包的,恨不得把家都搬來,怎麼這次要走就帶這麼點東西?”
“那不一樣。”卲寅成頭也沒抬地說,“來那會兒沒想著那麼快走,這次去美國我知道很快就回來,用不著帶那麼多東西。”
顧禎心裏一暖,“哦”了一聲,“所以當時搬來的時候目的性很明確?”
卲寅成抬起頭衝他笑了一下:“算是吧,不過當時沒想好,就是單純想保護你,不想讓你被壞人欺負。”
卲寅成不太愛笑,偶爾笑一次真的讓顧禎心神激蕩,他走到卲寅成身後,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地抱著他。
卲寅成手上動作一滯,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特別舍不得我?”
顧禎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卲寅成轉過身來,按著他的後腦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繾綣良久才分開,邵寅成把額頭抵在顧禎的額上說:“我也舍不得你,我甚至想過帶你一起走,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說了也沒什麼意義。顧禎……”
邵寅成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大洋彼岸擋不住我,等等我,嗯?”
顧禎心裏泛酸,鼻子也跟著酸了。他眨了眨眼睛,迅速將眼淚憋了回去,勉強擠了個笑:“嗯,知道。我,我再給你唱首歌吧。”
邵寅成摸摸他的頭發,笑著點點頭:“好。”
顧禎去儲物室拿出尤克裏裏,看著邵寅成說:“這首歌不太熟,唱錯了別笑我。”
未等邵寅成說什麼,一串音符便從顧禎的指尖流淌出來。
“窗外開始下起毛毛雨,雲遮住了星星。夜深了還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的想你。
……
幸福的距離就算萬公裏,在你眼裏有我想要的勇氣,從南極飛到北極,南京到北京,你的笑勝過那些美景。
……
我會好好的傻傻的愛你,你的名加我的姓,永遠在一起,擁抱多過千言萬語。”
顧禎在唱的時候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一直看著邵寅成,一直看到他的眼圈發紅,眼睛裏驀地湧起一層水霧。
邵寅成抹了把臉,沒讓那眼淚流出來,連他自己也奇怪得很,從小到大都沒哭過,現在怎麼就會為了一個男人忍不住掉眼淚。可能……這就是真心的喜歡?就是心疼?
顧禎把尤克裏裏往旁邊一放問:“怎麼樣邵總,好聽麼?”
“好聽。”邵寅成點了點頭,“特別好聽。你唱的那兩句,從什麼南極到北極,南京到北京的,簡直太好聽了。對了你想不想去南極?如果你想去,明年我帶你去。”
顧禎笑了笑:“邵總,flag可不能常立啊,成都的行程還沒落實,這就想著南極去了?”
邵寅成坐到他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緩緩說道:“將來有一天咱倆能出去周遊世界就好了,我去過的地方不算多,但也不少,加起來30多個國家是有了。我在澳洲衝過浪,在塞班坐過滑翔傘,自己一個人走在冰島的街頭上,漫無目的的。還跟朋友們一起去過芬蘭看極光,前年去了紅酒的發源地格魯吉亞,進去他們幾百年曆史的酒窖裏喝過酒。當年做這些的時候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想過跟任何一個人分享。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不管幹什麼、去了哪兒、吃了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你。顧禎,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人這樣過。”
顧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問:“芬蘭美麼?我也挺想看極光的。”
“特別美。”邵寅成回憶著說,“當時我們去了羅瓦涅米,你知道這個地方麼?是聖誕老人的家鄉。我第一次坐哈士奇雪橇,看到二哈的一瞬間我就樂了,我還跟同行的人說這玩意兒能行麼?在我們國家就是當寵物養的。沒想到人家還很鄙視我們,說二哈根本不二,他們其實特別聰明。當幾隻哈士奇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聽最領頭的那一隻,但當他們分開的時候,每隻哈士奇都覺得自己是領頭的,所以它們隻是服從性差一點,但並不傻。”
顧禎笑了一聲說:“所以這就叫分則各自為王?”
邵寅成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發說:“嗯,這麼說也行。顧醫生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