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油燈和蠟燭。”何苦見福老板被突然雪亮的燈光給嚇得捂住了雙眼、伸手把福老板的雙手給拉了下來：“也就是能讓你生意流水翻翻的東西。你好好看看。”
    福老板驚魂稍定後、在何苦的上房裏到處觀看起來。何苦也是為自己的小聰明自鳴得意、環抱雙手欣賞著自己這一拍腦袋瓜的成果：一屋子的大小汽車上用的燈泡。車上凡是能發光的東西都被何苦下了下來。那些長長短短的電線被何苦一截一截的連接了起來。沒有絕緣膠布、何苦就在每處接頭的地方用根半寸長、小指粗的木頭把雙股的電線給撐著。
    “就這個能讓我的生意流水翻翻？就在這麼個小屋子裏？”福老板看了半天的稀奇、最後好奇之心還是被能不能賺錢的心理給戰勝、便把事情扯到和何苦打的那個賭上來了：“就這樣你還不輸到底兒了。”
    “笑話！你幫忙。”何苦把電池上的按鈕給關了、房間裏就隻剩下一掌油燈、瞬間就失去了光彩。
    “幫啥忙？我還有生意要照顧。”
    “就是你幫你生意的忙。磨刀不誤砍柴工、趕緊的。”何苦已經把連著燈泡的電線用胳膊肘纏成一圈一圈、一堆一推的放在床上。
    “趕緊什麼啦------”福老板沒有明白何苦的用意。
    “趕緊把這些都拿到你大堂去呀！”何苦抱起電池、被電池的重量給壓得踉蹌了一步。
    “這個還是我來抱吧、你就這小身子骨、我還怕你給閃著腰了。”福老板伸手就要去接何苦手上的電池、被何苦躲閃開、道：“這個是寶貝、我得自己拿。”哼哧哼哧抱著就走了。福老板楞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好心還當了驢肝肺了。”把被何苦纏成一圈一圈的電線全部給穿到了胳臂上、追著何苦來的大堂。
    大堂裏有三桌食客正在飲酒猜拳玩著、見何苦和福老板抱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都停了下來、好奇的盯著他們倆看著。福老板覺得這樣有失公禮、讓客人吃個飯都不安逸、便一邊聽著何苦的使喚、一邊不斷的給三桌食客陪著笑臉。食客倒是心思不在福老板的身上、三桌食客九個人、都看著何苦在大堂裏一會站在桌子上把燈泡掛在牆角、一會就把燈泡掛在大堂中央的頂部。還把些比大堂裏掛著的燈泡要小些的燈泡又掛到了飯團鋪的門楣外邊。好一陣忙活後、何苦走到賬台後麵、把所有線頭給擰成了幾束線束、分別接駁到了電池上的幾個電源樁子上。然後才伸直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福老板、請你把大堂裏的油燈和蠟燭都給滅了吧。”
    “噓------我的個小爺呢。可不能這樣說、正是開張的時候、你要是說這個話就要得罪食客的。”福老板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何苦的身邊、用手捂住何苦的嘴巴接著說：“晚上不能點油燈和蠟燭的酒家被食客一傳出去、生意就完了。你沒有見洛陽城從津門、小苑門、平城門到廣陽、上西再到上東中東門都因為夜晚點不起油燈和蠟燭倒閉的酒家有千千萬萬家了嗎？”
    “去去去------什麼亂七八糟。”何苦用力甩開福老板捂住自己嘴巴的雙手：“你盡管聽我的去做、今天晚上你這裏的食客就爆滿了。”
    “小爺呀、你給我保住這三桌食客不走就可以了。我還敢奢望你能給我招徠更多的食客？我可不想冒這個風險來和你打賭了。現在就算是你贏了吧。”
    “你------”何苦氣急、也不再和福老板理論、也不要福老板再去滅掉什麼油燈蠟燭、而是將手放到電池上的一個按鈕上、輕輕地按了下去。整個大堂瞬間就亮得連一處陰影都找不著了。福老板剛才在何苦的房間裏麵已經經曆過一次、不在那麼的慌亂和驚嚇、倒是把那三桌食客給嚇得不輕、甚至還有一個食客被嚇得留到了凳子下麵的地板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的食客給嚇成這個樣子了。”福老板衝出賬台、跑向倒地的那個食客時、嘴裏還在怨著何苦。
    “你別動我。”那個倒地的食客見福老板要去扶自己起來、趕緊伸手阻止了福老板。他這麼一阻止、讓福老板心裏咯噔了一下：糟了、遇見耍賴的主了。便向何苦投去了怨恨的眼神。接著仍要去扶那個倒地的食客。
    “我沒事、說了別叫你動手你就別動手。我自己就能起來。”食客說著、雙手一撐地、輕輕一彈、等福老板還沒有回過味來、那個食客遇見穩穩地坐回到了凳子上。一隻手一撩長袍下擺、抬腿架起二郎腿。就在這一撩一抬間、此人腰間一塊銅製腰牌在福老板的眼中一晃、又讓福老板心裏一咯噔、聯想著剛才這個食客如此疾如閃電的動作、心裏早明白了七八分。賠著笑臉迎了上去、道：“客官受驚了。”抱拳就拜：“敢問客官來自何地、要去何地？”
    “來處來、去處去、與你何幹？”食客並不買賬、扭身坐回桌邊、埋頭吃起食物來。倒是此人身邊的兩個大漢緊張得護到了此人的身邊、伸手擋住福老板。
    “嗬嗬------”福老板尷尬一笑、還想再套近乎、直接被兩個大漢給架開、活生生給拋向空中。隻是兩個大漢沒有想到的是、福老板既然在空中翻滾一下、雙腳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你是何人？”那食客也不回頭、似乎也感覺到身後發生了什麼、也顯然是被福老板如此輕巧的化解了兩個大漢的功夫給震撼到。
    “飯團鋪一跑堂。”福老板道。
    “出什麼問題了？”遠遠看見福老板這邊的變化、何苦也衝了過來。被福老板急忙攔住：“沒事、沒事。”推至一邊。
    “小哥你過來。”那食客卻叫何苦過去。
    “好呢！”何苦見有人叫自己過去、想必是對自己的發明有好奇之心之人、正好過去炫耀自己一番。便樂嗬嗬奔到食客的邊上。那食客一抬頭、何苦差點驚得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