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剛才沒有聽我說話嗎？”湯泉看著何苦驚呆的樣子、有些不耐煩：“記得以後要聽人把話說完。”
    其實剛才何苦耳邊就知道這個湯泉在巴巴地說著、隻是自己被湯泉拍在桌上的那千萬支票給驚著、正在心裏想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哪裏把湯泉說的話聽進去了。
    “我隻是覺得--”何苦剛想辯駁、卻又被湯泉給打斷。
    “是還有一千萬。明天見。”湯泉似乎不想和何苦多說、站起身來徑直走出了咖啡店。留下何苦自己在桌邊淩亂。
    何苦懷裏揣著支票、急匆匆就往紅姬家裏趕去。紅姬算是這個城市的外來戶、大學畢業就留在了這個城市。隻是在這個城市的外來戶生活是很尷尬的。首先他們是沒有房產的、全都由政府統一安排在城郊稱為魚籽壘的房子裏。這個魚籽壘說得非常的形象、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顆還完整的魚籽豎著立在地上。近看、才知道每間房子就是一個一個圓型體相互連接在一起的。與真實的魚籽有區別的就是、這樣的房間並不像魚籽那樣不成規則、而是一層一層的非常整齊。每層一部電梯、互不幹擾。這樣、整棟魚籽壘的房子看起去就像是有無數的鋼柱貼在房子上似的、實際上卻是貼在房子上的電梯。魚籽壘采用了灰色為主色調、要是陰天來看上去、就是灰蒙蒙的一大片。而就是這樣的房子、在土地日益貧瘠的當下、還是非常緊俏的。你要是沒有個一官半職或者是特殊技能、就得排上十幾年的隊才能住上。哪怕一棟魚籽壘上能住上一萬戶、你還是應付不來人口的增加和土地的減少之間的矛盾。
    紅姬因為在醫療界還小有名氣、又在一家非常有實力的醫療公司供職、所以、紅姬在供職不到半年後、就順利的得到了一間魚籽壘。
    猢猻乘電梯來到紅姬住的第九十層、到了紅姬的門口後、卻又沒有敲門。猶豫著、心裏在想著咋給紅姬說呢？突然聽見紅姬在身後叫著自己。
    “你—你—你—今天不是應該在家休息嗎？”何苦回身看紅姬。紅姬今天並不是像以往一樣、一身的職業套裝、倒是穿著一件鵝黃的連衣裙、帶著一頂簡愛帽、本來就超出一般女人身高的紅姬、今天還穿著一雙七分的高跟鞋、讓站在何苦身邊的紅姬顯得更加的高了。
    “休息？工作剛丟了！”紅姬頹喪地說道：“剛去一家公司麵試去了。”
    “啊？”何苦驚叫起來：“你工作也丟了？”
    “你啥意思？你意思是你也丟了工作？”紅姬狐疑地看著何苦。
    “對呀、就在三天前丟的工作。”
    “為什麼丟了工作？”
    “我不知道呀？老板也沒有說原因、直接給了我張辭職書、讓我簽字。你呢？”
    “我也是三天前被辭職的。”紅姬又沮喪起來：“他媽的---”紅姬突然開口罵了起來：“毫無跡象、讓人一點準備也沒有。”
    “不會是你做錯什麼事情了吧？仔細想想、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怎麼可能會毫無跡象的就被辭職了呢？”何苦不敢相信紅姬居然也是和自己一樣、在毫無跡象的情況下被辭職的。
    “我都想破了腦袋就是想不出有什麼問題。唯一讓人覺得疑惑的就是公司這次體驗沒有把體檢結果拷貝給我。”
    “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沒有、以前每年的體檢結果公司都給了我們的。唉、沒有給就沒有給吧、反正也不在公司了、也不在乎了。”紅姬歎了口氣：“你也是毫無跡象？沒有仔細想想自己有什麼問題？”
    “和你一樣、也是想破了腦袋。何況我正在參加XN植入學習法的實驗、這要放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會是寶貝的。我們公司居然給我辭職了。”
    “你是第一批XN使用者？”紅姬驚奇地看著何苦。
    “對呀、剛進行了不到一個星期。”
    “效果顯著？”紅姬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似的圍著何苦轉了一圈。
    “還在相互融合階段。據說這個融合階段需要一個月時間。”
    “哦。”紅姬聽何苦說XN還在融合階段、頓時少了興趣：“那你有什麼打算？也沒有去應聘其他的公司？”
    “去了幾家、也投出去一些簡曆、全都石沉大海。”
    “那你今天來找我幹嘛？”紅姬問道。
    “我們進去聊？”看著紅姬不太情願的樣子、何苦接著說：“肯定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事情、我才來找你的嘛。”
    “真的？”紅姬知道何苦是不會騙她的、也不敢騙她：“行吧、進來吧。”紅姬先把門打開、然後讓開一條道、讓何苦先進了房間。
    “你仔細看看。”進門一坐下、何苦就把那張支票重重的拍在了紅姬家裏的茶幾上、還會用手指頭在支票上搗了幾搗。
    紅姬拿起支票送到眼皮子底下、立馬就驚叫了起來：“一千萬？上麵還是你的名字？乖乖、你從哪裏弄來的？真的假的？”何苦就把接單的事情講給紅姬聽了。
    “有這麼好的事情？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嘛！”紅姬又把支票拿在手中反轉來反轉去的看了一會、突然掏出紙片式集成手機、在手機上就是一陣亂按。
    “你要幹嘛？”
    “預定了一套房子。我再也不要在這樣的魚籽壘裏住下去了。”頭也不抬、準備繼續在手機上操作。被何苦攔住：“你哪來的錢買房子？”
    “這不是錢嗎？”晃晃捏在手指尖的支票說。
    “這是還沒有授權的支票。”
    “現在又不需要支付。”
    “萬一明天和湯泉聊不妥呢？”
    “有什麼聊不妥的。這單我們接了。千萬的事情都不做。還去做什麼呀。”紅姬說著。這話倒是讓何苦一下子輕鬆起來：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紅姬和自己一起去送快遞了。看來女神也是人、錢不當能難倒男子漢、還能難倒女神呢。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何苦還來不及和紅姬說另外的一千萬、紅姬都給應了下來、這真是何苦沒有想到的。何苦心裏知道、紅姬向來做事情都喜歡來龍清楚、去脈不紊。也清楚紅姬之所以能這麼決定、也是兩個人現在生活的焦頭爛額給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