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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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關於昨晚的驚天奇觀,花府便流傳出了一個版本,說是花家的少爺是天神轉世,出生時,天降異象來昭示蒼生,降幅黎明。
除了李嬸外,幾乎沒有人相信,花老爺撿回來的那個女人,誕下的孩子才是神仙轉世,而且大家也沒有必要去拍一個落難的寡婦的馬屁。
先開始,有花老爺的吩咐,還有幾個丫鬟小廝往那破舊的廂房跑,送一些熱水熱飯,時間久了,花老爺早將這裏忘幹淨,這裏也漸漸沒人來了,隻有李嬸經常來坐坐,帶些剩菜剩飯,一些小孩子禦寒的棉衣棉褲來。
這天,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雪突然停了下來,冬日難得的陽光掛了出來。
得空的李嬸,又跨進這廢棄的院落,老遠就聽到,白家寡婦的孩子異常響亮的哭聲。
推門進去,看見這樣難得的晴天,那母子倆人竟還躺在床上,李嬸將廚房討來的飯菜遞到女人的手上。
笑著說:“花府的人勢力得很,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給你找了個營生的差事,隻看你願不願意。”
女人咽了口冷硬的飯,幾日來的饑不飽餐,夜不能寐,讓她憔悴了許多,眼圈下兩個大大陰影,烏黑的青絲亂糟糟的搭在腦後,不得不敲開冰水洗尿布,使得她一雙白皙的手長滿了凍瘡。
“太好了,我什麼都願意做,謝謝你了李嬸。”
李嬸將吵鬧的孩子抱在懷中,搖搖晃晃的逗弄著,“花夫人身子弱,沒有奶水,請的那個奶娘孩子病了,回去照顧孩子去了,我便向夫人說了你的事,夫人答應讓你去試一試,你怎麼說?”
女人放下碗筷,看著自己的孩子,有些為難的說,“花夫人瞧得起我,當然是好事,隻是……我的孩子……”
李嬸爽快的笑道:“這我都幫你打算好了,你沒空的時候,就把孩子交到我手上,我幫你看著。”
女人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撲通一聲,便直直從床上跌了下來,跪在了李嬸腳下,“李嬸,你對我的好,我……我……”
李嬸連忙伸手扶住女人,“你這是做什麼啊,快起來,快起來,不要嚇到孩子。”
於是女人成了花府上的仆人,成了花少爺的奶娘,每個月領三兩銀子的工錢。
在人前,大家還會叫她一聲白大嫂,背地裏卻都叫她白寡婦,她聽到了,也隻是一笑了之。
每天白天,她都要到花夫人的廂房去,給餓了的花少爺喂奶,趁花少爺睡著的時候,再偷偷跑到李嬸那,匆匆喂兩口自己的孩子,卻又不敢喂得太飽,免得花少爺吃的時候沒有了。
時常是花家少爺飽得打嗝,自己的孩子卻餓得連哭的勁都沒有,所以還沒到一個月,小少顏便斷了奶,會吃些流質食物,而花家少爺卻是整整一歲才斷的奶。
為了生存下去,女人幾乎什麼活都肯幹,花家少爺不需要她喂奶後,她便接些刺繡的活幹,好在她的手很巧,繡出的花樣清爽漂亮,花府的人經常讚不絕口,或是在家裏織些布,讓人拿到集市上賣。
日子雖然清貧,但是能看著自己的孩子一點點的長大,會咿咿呀呀的叫娘親,會扶著板凳蹣跚學步,她的心裏就說不出的滿足,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