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滿朝疑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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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所以努力半天,還是我得我喂他吃飯,也不知道張碧都吃什麼,但是隻要是我喂的,他都吃下去。這樣還滿乖的,不知道他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不惹事乖乖的,那一定倍受疼愛吧。
(可惜的是,碧碧的小時候跟本沒有得到疼愛,有的,都是若若帶給他的傷害。你的樣子就好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受到關懷)
“吃一點會舒服,”我耐心地做示範給他看,然後夾起飯菜試探這放他嘴邊。
張碧看了看我,終於張開嘴,我沉重的心忽然欣喜。
把飯含在嘴裏,小心看著我,我馬上又吃了一口,動作緩慢,但是奮力的在嚼。
紅豔的嘴唇輕輕嗡動,終於在吃了。
吃完了,又看我一眼,我笑著繼續喂,他可能現在不大明白什麼是飽了,我奮力想起張碧以前的食量,我盤算著,剛醒過來一定會很虛弱,不能吃太多。
於是張碧乖乖吃了一碗,他醒過來以後的第一頓飯就算結束了。
喂完張碧吃飯,我們就坐在床邊,張碧觀察我,我就隨他去看,回應他的時候衝他笑笑,馬上就可以看見他黑色瞳仁裏泛著濃濃的欣喜。
他以前是一個情緒不外表的人啊!
(這是碧碧一直在懷念的情景,若若喂他吃飯,直到他放手讓若若走以前,還在懷念這一幕。)
…………
我拿起一個木勺子,準備回去改造一下,然後教這小子用勺子吃飯。
晚上我在燈底下刻木勺子,
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藍玉好不好。想著想著把勺子刻的難看極了。
隨手把玩,準備把這殘次品扔了,回頭一看,張碧一邊揉眼睛,一邊等我,我走過去,拿勺子背敲了他的腦袋。
他伸手去摸頭,也捏住了我手裏的勺子,握的緊緊的,我奪了幾次奪不出,一撒手,他就把勺子連通手藏在了身後,黑黑的眼睛盯著我。
生怕我去搶他手裏的勺子。
我想拿走是因為勺子太難看了,拿出去別人看見了太丟人,沒想到張碧把它當了玩具。
算了算了,他玩夠了,就隨便丟了,這麼想著,吹燈上了床。
…………
早上喝粥,張碧開始自己學著吃飯,原因是他看見我用勺子,於是變出了那晚我改良的失敗品。
眼看他就要學我,把勺子伸進碗裏,我趕緊阻止他,要把那玩意兒搶回來,弄了半天,粥了涼了,我也沒達到目的。……
張碧肯定會丟了我刻的那個玩意兒,去接那個勺子。他以前那麼愛臭美,什麼事都愛做到完美,肯定喜歡美麗的東西。
沒想到張碧竟然看也沒看,還用那樣的目光看我,“若若,若若。”大早上跟叫魂一樣。
…………
先是做壞了的勺子,後是被我扯爛的衣服,張碧都給藏到哪去了,我說:“張碧,你個宰相家公子,在家不受虐待吧?”怎麼偏好收集破爛。
…………
轉頭看見一個男子坐在桌前喝茶,白玉的茶具竟然還沒有他的手指完美,轉著杯子,細長的眼睛看著我,嘴邊含著一絲淺笑,要命的是另一隻手在摸索一隻奇怪的勺子,我盯著那勺子看,剛想說話,他手一閃,那勺子已經從掌心消失了。
…………
四皇子殿下正在喝盅裏的湯,我總能想起他喝東西的樣子,完美而且優雅,潔白無瑕的手指比白玉做的湯盅還好看,可是他手裏卻捏著一隻難看要命的勺子,從盅裏盛出湯放嘴邊喝下,再去盛。
…………
東臨瑞笑笑,“不然這樣吧,”他伸手一指,“那邊的盒子裏有你給我做的勺子,你再喂我吃點。”
我柔順地低頭,“不行,那個勺子太難看了,我早想扔了。”
東臨瑞說:“你也知道難看?我一直想著有一天你能拿那個勺子喂我吃飯……正好現在我又餓了。”
我說:“好,我去拿。”
我打開盒子,裏麵層層紅色的綢子裏裹著一隻難看的勺子,
…………
(這隻木勺貫穿始終,是若若送給碧碧的定情禮嗎?至少碧碧是這麼認為的了。用碧碧代表東臨國一切的印章換來若若親手做的這隻醜陋的木勺,碧碧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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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張碧重新躺下來,我枕上了他的手臂,手指仍糾纏在一起,我在他身上蹭了蹭頭發,引來他輕笑一聲。
我說:“張碧,你就這樣吧,就這樣好了。”
張碧半寐著眼睛,明明滅滅,我看不清楚。
…………
看什麼看,反正張碧以後就是我的奴隸,我讓他幹什麼他就要幹什麼,要讓他學會洗衣服做飯,做一個良好的家庭婦男。
…………
現在的張碧就是一頭迷途的小羊狀,不時衝我微笑,眼睛裏根本沒別人。
…………
人妖四他那麼厲害,從小去當質子也死不了,回國還那麼強勢,培養了不少死忠的下屬,少你一個也無所謂。
張碧,你什麼也不要想起來,我們就過我們的日子。
…………
我現在發現,張碧在麵對別人的時候,他的神色總是很淡,淡得就像一陣風,令人無法捕捉。然後他會回頭對我笑,笑容滿滿。
我說:“咱們回家吧!”
張碧點點頭。
…………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看身邊的張碧,最近我總喜歡看他,特別是當我意識到,誰誰誰厲害的時候。
不管他以前有多厲害,現在就是一隻紙老虎。
我竟然又覺得張碧摔壞了腦袋挺好。
…………
張碧會看書了,會寫字了,我忽然覺得挺可怕。……
我在怕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不想麵對什麼?
我隻知道,我其實是在依靠張碧,因為在這個我不熟悉的世界,隻有他眼裏、心裏,隻有我這一個過客,他離開我,不會去相信任何人,不會接受任何人。想到這裏我就會莫名心安,藍玉有他的部下,他的親人,張碧為了我受傷以後,就隻有我,這可能是我變態的存在感在作怪,也可能是他太像淩風了,讓我沒有任何防備地就接受了他。
可是如果他什麼都記起來,他可能再也不會這麼看著我——滿滿的視野裏好像就隻有我一個人。
…………
他沒變,是我在小心翼翼地求證他是不是變了,就像昨天半夜醒來他看我的眼神,那片冰冷也是在找尋我是否已改變。
在他拉著我把我當成他的整個世界的瞬間,就已經把對方深深烙在了我們心底。
…………
如果要回憶,我喜歡一遍遍去想我和東臨瑞在北國的事,那時候他是張碧,是我的拖油瓶,我到哪裏,他就會在哪裏,我喂他吃飯,幫他洗澡,和他臉對臉地睡在一起,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指,一遍遍喊我,“若若,若若。”
(在若若心裏,張碧撞壞了頭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這樣一個人依戀著她,她就是他的世界,他的一切。兩人過著自己的安逸日子,沒有陰謀陽謀,沒有奪嫡篡位,隻有相看兩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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