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臉上的紅印縱橫交錯，嘴唇和額頭上有幾處裂了個小傷口，我英俊瀟灑的臉蛋兒啊。（某X：汗……）
    “別照了，你都照一天了。”
    “我……唉喲！”一說話，嘴巴張太大，小傷口就裂開了，於是我轉用眼神殺死你。什麼一天，才幾個時辰而已嘛。
    “我去幹活去，你跟著我。”小黑道，現在已是晚上，如意坊又活躍起來了。
    我抱著枕頭，“不要！”我要睡覺！本來想堅決一點，無奈嘴巴不能張大了，倒像似撒嬌似的。
    “睡什麼覺？叫你跟著你就跟著。”說著，還過來扯我的袖子。我就是不動，把根深紮在床上。
    最後小黑妥協了，長歎一口氣，“跟我走，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什麼意思？我懵懂地看著他。
    “嗯，這個如意坊有古怪。”小黑道。
    “古怪？”。什麼意思？
    “昨晚，你知道昨晚玨公子在台上跟雁媽媽說什麼了嗎？”
    我搖頭，當時玨公子嘴唇是動了幾下，聲音太小，沒聽見。
    他說，雁媽媽，請應了玨吧。”
    “這有什麼古怪的嗎？”
    “話的確沒什麼古怪。”
    我倒——！
    “不過，你不覺得雁媽媽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讓自己手下的小倌毀了自己的生意呢？”
    百萬瓦燈泡照著他，期待他得出個結論。小黑無奈地看我一眼，送我一個“笨死了”的眼神，總結道，“這如意坊的主人可能不是雁媽媽，可能是玨公子，可能另有其人。”
    “嗯？”
    “而且，雁媽媽一個老鴇子暗器卻如此厲害，也夠奇怪的了。”
    我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呢？
    “跟我走。”
    哦，我下了床，穿好鞋子，跟在小黑背後，我現在才發現，小黑的肩膀真的好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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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您裏邊兒請……”
    “大爺，咱們如意坊的姑娘可是頂好啊，您上裏邊兒瞧瞧……”
    “秋瑩，快過來，張大爺來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小眼前滿臉堆笑的小黑，那純熟的技術，那伶俐的口齒，那招人稀罕的狗腿樣，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大哥，你是生在青樓，長在青樓的吧！
    人來人往，大部分都用一種很厭煩的眼神看著我，話說，我哪兒招惹你們了？不過也有色眯眯看著我的人，我撩撥一下青絲，還以一個魅笑，看來我還是有魅力的，哦嗬嗬。
    “神經病！”路人甲。
    呃？五雷轟頂，難道我的魅笑真的那麼不堪？
    “小白，你給我過來，站門中間幹嘛？”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像擎天柱般直直地立在門口的正中央，把人群分開兩撥。
    “小黑，你以前練過吧，拉客這麼厲害啊？”我一臉崇拜。
    “這還用練嗎？”
    呃……我隻能說，你很天才。
    “小紅，任大爺來了，快出來……”
    “來了……”
    小黑繼續招攬生意中，耳邊是喧囂依舊，我的心卻開始沉寂下來，靠在牆邊，任寒風吹打在臉上，有點冷，有點落寞的感覺。難道我就真要在這裏幹二十年嗎？甜心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死了？還有……翌怎麼樣了？來找我了嗎？或是發覺我不是上官揚雷霆大怒再也不想見到我了，也許他下次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還我的揚兒……
    唉，這人一安靜下來就喜歡東想西想，越想越煩，越想越亂，這也是我喜歡一天到晚不停嘰嘰呱呱說話的原因之一吧。
    我定定心神，走到大門側邊，清清嗓子，嘴痛總比心痛好，開唱：
    對麵的大爺你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這裏的表演很精彩
    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對麵的大爺你快進來
    快進來快進來
    這裏的姑娘漂亮可愛
    快進來一起樂開懷
    哎——
    我左看右看，我上看下看
    原來每個姑娘都不簡單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姑娘們的心思還真奇怪
    哎，真奇怪
    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想要了解你就快進來
    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漂亮可愛姑娘等你來
    在等你來！！！！
    一曲完畢，完美落幕，拋個飛吻，致以我最誠摯地謝意。
    一曲《對麵的大爺看過來》，成功吸引了很多觀眾，圍成一大圈兒饒有興致的聽著我的歌，雁媽媽也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站在群眾中間，眼睛雪亮雪亮的，像發現寶藏一般。旁邊的梁管事拿著毛筆飛快地記著，嘿嘿，不唱則已，一唱驚人。
    “哎呀，小白啊。”雁媽媽無比親切地走過來，“這曲兒是哪兒學的？”
    “跟任賢齊學的。”
    “任賢齊？是同行？”
    我噴——！
    “不是不是，一個唱歌的，你不認識。我改編了一下下。”
    “想不到小白這麼人才啊。”雁媽媽笑著拉我進廳裏。
    人群漸漸散開，有往裏走的，有往外出的，都是意猶未盡。
    “小白兄弟，你能再把這詞重複一遍嗎？我沒記全。”梁管事道。
    “是啊，小白。”雁媽媽道，“你把這歌的曲兒教我，我讓下人們也學學。”
    “好的。不過，我有個條件……”哇卡卡，我終於自由了。
    “什麼條件？”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勉強平靜地說，“我的賣身契……”
    “免談。”
    “雁媽媽……你不想要曲兒了嗎……嗯？……”我撒嬌，我引誘。
    雁媽媽冷笑一聲，手中拿過一根筷子把玩著，朝我曖昧一瞥。
    “好，我說。”NND，動不動就威脅人，這破地方！
    一個時辰後……
    如意坊門口已經整齊地站著一排人，有龜公，有姑娘，有小倌，共同吟唱著一首歌曲……
    我搬條凳子坐著櫃台旁，愜意地喝幾口茶，潤潤嗓，小三或小四在背後給我捶肩，笑地諂媚，雖然沒看見，但一定是了。小黑沾了我的光，不用工作，坐在我旁邊，另一個小三或小四幫他揉腿。
    我滿意得看著門口一派生機勃勃，嗯，都是我的弟子啊。
    “茶。”我舉起空茶杯，示意茶沒了，聲音是極度沙啞，因為我不會寫曲兒，所以一遍一遍地教他們，教了整整一個時辰，這些人的學習能力可真是太差，想當年，呃，差不多，也有兩個小時。小三或小四停了手裏的動作，無比狗腿地躬著腰給我倒茶，我摸摸他的頭，“嗯，有前途……”
    事實證明，人們都是喜歡新鮮玩意兒的，此歌一出，進來的客人是越來越多，把雁媽媽高興得喲，直對我豎大拇指。
    當我正得意時，無意間瞟到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猛得從凳子上摔下來，顧不得疼痛的屁股，我連忙躥到櫃台後躲起來。
    翌怎麼到這兒來了？！
    “你怎麼了？”雁媽媽，小黑以及小三，小四都回過頭來怪異地看著我。
    “沒事，沒事，”我捂著肚子，“肚子疼，蹲一會兒就好。”
    眾人雲：你蹲錯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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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卡卡，皇帝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