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葉飄揚何處歸 第26章 鵲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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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羽楓苑出來的路上,葉屏月一直問我表哥是否冒犯了我,她說表哥的癡病時好時壞,令人措手不及,有時癡癡傻笑,有時又悲傷慟哭,甚是可憐,我告訴她,葉屏羽錯把我認成小雪,嚇得葉屏月小臉煞白。
回到月楓苑,用過晚膳,沐浴更衣後,便和小蘭說我想早些休息,小蘭退去後,我吹滅了油燈,一個人在黑漆漆地屋子裏坐著,望著窗外。
半月閑掛,柔樹微擺,搖曳生盼,讓我想起羽苑水榭,葉屏羽的玉容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傷心的話語也在我心理盤踞,想不到我竟如此可憐那個男人,為他的癡情感動,為他的命運歎悲,我靜靜地坐了許久,直到有些困倦才入塌休息……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用過早膳後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葉屏月,打算和她一起去羽楓苑看望葉屏羽,來到葉屏月的閨房後卻隻看到溫碧,而葉屏月卻已和她哥哥一起出去了,我失望不已,回去後一直悶悶不樂,小蘭看我如此卻也不敢搭話,我又是唉聲歎氣,又是滿屋亂轉,終是忍不住決定一個人前去羽楓苑。
說去便去,小蘭正拿些糕點進來,我一頭鑽了出來,嚇了她一跳,我嘿嘿笑著告訴她我要去羽楓苑,隨後歡快跑開,隻留身後的小蘭一個人楞神。
來到羽楓苑時,我已上氣不接下氣,羽楓苑似乎沒有什麼下人,我隻好憑著記憶獨自摸到了水榭。
又是如此美麗的景,醉人的風,我仿佛回到了昨日,輕步走近玉亭,我滿心歡喜,卻在掀起絲幔近入玉亭之後漸漸泯滅,明明還是昨日的玉亭,明明還是昨日的鵝頸靠椅,卻已不見那癡情少年,我呆呆地站了好久好久,卻終是不見人影,如同所有的期望破滅般,我滿腹心酸,嚶嚶地哭了起來。
“林妹妹!”柔和地如春風沐浴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心上一顫,緩緩回轉過身,他如清泉般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我,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他走上前,用一隻手輕輕地抹去我臉上淚痕,低聲問道:“林妹妹!為何哭泣,是在為我而哭嗎?”
我低頭不語,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他笑了起來,隨即我也破涕而笑。
我抬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額頭已滿是細汗,我想起他身體不好,便拉他到鵝頸靠椅上臥下,拿出絲鵑小心地幫他拭著著汗,他睨著我,笑彎了眼睛,他歇了會,似乎好多了,隨後起身說道:“林妹妹,你昨日給我念的詞甚好,可否寫下來給我?”
我幽幽一笑:“二公子,有何不可。”
他微皺眉,不悅道:“為何叫我二公子,叫我屏羽就好。”
我有些臉紅,絞著絲娟,小聲說道:“屏,屏羽。”
他高興地拉起我的衣袖,走出水榭。
我隨他來到一處書香門房,滿屋書籍詩畫,他拉我在桌前坐定,攤出紙來,自己則站在一旁幫我磨墨,我笑看他一眼,提筆寫到:“鵲橋仙: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不太會使毛筆,字寫的歪歪扭扭,甚不美觀,寫罷,我偷眼望他,他正在嘴裏細細念著,表情有些疑惑,我紅了臉,剛想說些什麼卻聽他道:“林妹妹!何為鵲橋?”
我頓了兩秒,然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世界還沒有牛郎和織女的傳說啊!我笑了起來,拉他在一旁坐下,柔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你就會明白了。”
我想了想,講了起來:“很久很久以前,在南陽城西牛家莊裏有個聰明,忠厚的小夥子,父母早亡,隻好跟著哥哥嫂子度日……”
“一天,天上的織女和諸仙女一起下凡遊戲,來到銀河沐浴,。這時藏在蘆葦中的牛郎突然跑出來拿走了織女的羽衣。驚慌失措的仙女們急忙上岸穿好各自的羽衣飛走了,唯獨剩下織女。在牛郎的懇求下,織女答應做他的妻子。婚後,牛郎織女男耕女織,相親相愛,生活得十分幸福美滿……”
“但是好景不長,這事很快便讓天帝知道,王母娘娘親自下凡來,強行把織女帶回天上,恩愛夫妻被拆散……”
“牛郎和織女被隔在兩岸,隻能相對哭泣流淚。他們的忠貞愛情感動了喜鵲,千萬隻喜鵲飛來,搭成鵲橋,讓牛郎織女走上鵲橋相會,王母娘娘對此也無奈,隻好允許兩人在每年七月七日於鵲橋相會。”
“這便是鵲橋的由來,後來,每到農曆七月初七,相傳牛郎織女都會在鵲橋相會。”
他聽的十分認真,美目一瞬不瞬地絞著我的,想到自己也許有一天也會穿著現代的衣服,回到二十一世紀,到那時,他又會不會記得我呢?
我有些傷感,輕聲問道:“屏羽,如果我也有羽衣,終究是要走,到時你會不會記得我?”
聽到我這樣問他,他突然慌亂異常,哽在那裏好一會,然後委屈地說道:“林妹妹!林妹妹,莫要和小雪一樣!莫要再棄我離開,你若有羽衣,我便也偷了去,定不讓你走。”
說完拉著我的衣袖,在也不肯鬆開,雙眼噬淚,我心下難受起來,十分後悔,不該與他開這玩笑,如此嚇他,怎麼就忘了他是有癡病的,我趕忙安慰道:“我不走,我不走,屏羽莫要擔心,我開玩笑呢。”
他還是懷疑著,遲遲不肯放開我,生怕我此時跑了,我無奈笑了,隻好由他拉著,為了轉移他的注意,我隻好講起別的故事,於是給他講起了灰姑娘,啊裏巴巴和四十大盜,白雪公主,睡美人…這些有著美好結局的故事。
我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他不說話,隻是看著我笑彎了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