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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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死後,皇太孫朱允炆繼位,是為惠宗,年號建文。建文帝立刻與親信大臣齊泰、黃子澄等密謀削藩。燕王朱棣在姚廣孝的建議下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動靖難之役,最終占領了南京,建文帝在宮城大火中下落不明。朱棣勝利,靖難之役告終。朱棣稱帝,他就是明成祖,明成祖革除建文年號,改年號永樂。
成祖即位之後,武功昌盛,先是出擊安南。後又親自五入漠北攻打蒙古以絕後患,葉廣將軍跟隨成祖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被封為震遠大將軍。隻是近年來年事已高,早已退居滄州老家,唯一惦記的便是這個小女兒。
雖是退位已久,但這將軍府卻是修建得十分氣派,正門前蹲立著一雙石獅,自正門而入抬眼處真是一座牌樓,正是頌揚此間主人的豐功偉績,牌樓紅木雕刻甚是氣宇恢宏。整個園府座南朝北,穿過前廳便是東西兩園,入得院內,卻是別有一番風景,亭台水榭,山石玲瓏,美不勝收,這王府的花園,可不是一般尋常人家可比。
唐寧和沈惜吾隨著管家剛在前廳落座,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便已迎了上來,雖年歲已高,卻依舊神態威武,正是葉廣葉大將軍。
兩人忙起身施禮,葉將軍上前托兩人,拉起沈惜吾的手道:“多謝這位英雄出手相助,救了小兒一命,武兒,還不快向英雄道謝。”
唐寧抬頭看到白天裏那擂台上的藍衣少年和葉二小姐正俯首站在葉將軍身後。
“葉將軍,這位是?”唐寧望向藍衣少年道。
“這是我義子葉浩武。”葉將軍說道。
那藍衣少年走上前來,正待說話,隻見管家匆匆忙忙朝廳內跑來,氣虛喘喘地附在葉將軍耳邊說了些什麼,葉將軍頓時神情大變,喝道:“怎麼回事?”說罷又咳了一聲,朝沈惜吾兩人說道:“你們兄妹二人為我府上貴客,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處理,怠慢了二位,武兒,好生招呼貴客,桃兒,你跟我走。”說罷拉著葉小桃急匆匆地隨管家離去。
“請問公子,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唐寧朝葉浩武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照顧不周,還請原諒。”說罷朝沈惜吾揖道:“多謝英雄出手相助。”
“你應該謝她。”沈惜吾轉頭望向唐寧。
“原來。。。”葉浩武這才恍然大悟,“多謝姑娘。”
“我也就是丟了顆石子而已。”唐寧笑道,“府上若是有事,我們也不便打擾了。”
“不,不打擾,我爹說請二位小住幾日,我們也好盡地主之誼。”
屋外已然天黑,一盞盞風燈在長廊邊點起,唐寧望向沈惜吾,沈惜吾也不出聲,隻點了下頭,“好吧,那我們也不客氣了。”唐寧說道。
葉浩武望向兩人,微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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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過晚膳被帶到西園的聽水閣住下,聽水閣坐落在將軍府東園荷花池邊,亭台水榭月影荷池相互輝映,唐寧二人被安置在相鄰的廂房內,屋內陳設講究,窗明幾淨,確是比客棧好了不少。
初夏的夜已有些悶熱,唐寧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推開木格紙窗,抬頭望處,一襲潔白圓月掛上中天,浩渺蒼穹無垠,彩雲流動,星辰閃爍,四下裏已無人語,隻從那荷花池中傳來陣陣蛙鳴。
這半年來與沈惜吾在劍湖過著與世隔絕的清淨日子,應該也算是無憂無慮,但卻常常在午夜十分,腦海中浮現上官南羽的身影,石橋的初見,聞香居的品茶,雲頂峰的共患難,以及劍湖畔的那句傻丫頭,無不縈繞心頭揮散不去,直至今日,終又能再見,卻是在別人的擂台上,原來,那一切,隻是深深刻在自己心底,與別人,或許,算不了什麼。
突然覺得心中甚是煩悶,唐寧披了件輕紗推門而出,門外回廊曲折,臨池而建,徐徐清風拂麵而來,好生涼爽。
忽地牆角上一道黑影掠過,身影甚是矯健,若不是此刻恰巧被唐寧看到,任是再好的內家高手也察覺不出此人的輕功。
唐寧心念一動,施展輕功朝黑影方向追去。那黑影沒入東園前花園,卻突然沒了影蹤,唐寧正待四下查看,背後忽地勁風掃過,想來這半年的劍湖修行沒有白練,唐寧早有準備,一個側身翻轉躲過掌風,右手已然拔出匕首,單足點地,旋即回身向背後偷襲之人刺去,那黑影顯然驚了一驚,不曾料到唐寧的身法如此靈活,卻也毫不慌亂,身形微動避開了唐寧的匕首,一拳突然而出,直擊唐寧麵門。唐寧急向後退去,背心卻已抵到牆角,後無退路,心下一亂隻得舉起匕首格擋,卻哪料到那黑衣人展拳為掌,出手如電,一把抓過唐寧雙臂摁在牆上,匕首應聲而落,唐寧被摁在牆上動彈不得,月色下隻看到他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晶亮的眸子。
唐寧掙脫不得正待大喊,那黑衣人卻道:“寧姑娘,是我。”
很熟悉的聲音,正如那夜在客棧大梁上,身後的男子輕輕在耳邊道來。
此刻他就在咫尺,四下寂靜,甚至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聲,一股淡淡茶香彌散在空氣裏。
“上官公子。。”唐寧輕聲喚道。
“又唐突姑娘了,姑娘比起上次在揚州客棧,功夫好了許多。”上官南羽笑道。
唐寧心念一動,原來,他還記得。
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放開她。”
月色下,沈惜吾不知何時已站在幾步之處,左手握著無名,看不清麵上表情,卻已然感覺到殺氣。
“沈兄別來無恙?”上官南羽轉過身來站到唐寧身旁,淺笑著道。
“我很好,隻是你們今夜擾得將軍府不得安寧,我就不好了。”沈惜吾依舊冷冷地說道。
忽地東園後院有人大喊:“失火了,救火啊!”三人舉目看去,果然見紅光染滿夜空,一時間人聲嘈雜,救火之聲不絕於耳。
“我不希望與沈兄為敵,在下告辭了。”上官南羽匆匆說道,一個翻身已躍至牆外,轉眼間消逝在夜色中。
“沈大哥,難道失火與他有關?”唐寧轉念一想,問道。
“如果猜的不錯,與整個蝶舞山莊都有關。”沈惜吾道,“今日擂台上,他明裏是打擂,暗裏卻是拿去了葉二小姐身上的一個物品,一般人看不到,卻恰巧被我留意了。”
“那他拿去的是?”唐寧問道。
“似乎是塊佛像。”沈惜吾沉思道,想起今早在擂台上官南羽執柳為劍,僅僅使出半成不到功力,這時他就起了疑心,看到葉小桃施展峨眉心法截手九式,逼得上官南羽出掌,就是在那個時候掌風交錯間,上官南羽取走了葉小桃頸間的物品,依稀是塊玉佛。
“唐姑娘,沈公子,你們在這裏啊,叫我好找,這火勢凶猛,朝這邊燒過來了,老爺叫我帶兩位去西園避難。”隻見葉浩武一路跑來說道,“兩位怎的都不在房內?”
“難道葉公子疑心我們?”沈惜吾蹙眉冷冷道。
“沈大哥誤會了,怎麼會,是葉管家看到有人放的火。”葉浩武解釋道。
“看到了,是誰?”唐寧急忙問。
“是才進來的一個小廚子,叫張山的。”葉浩武抬頭看看火勢,道:“兩位路上說,先隨我來。”
從葉浩武口中得知,今日因為擂台一事,府裏上下都比較勞累,早早都休息了,因這葉管家有起夜的習慣,恰巧完事之後又覺得腹中饑餓,便去廚房拿點吃食,哪知剛到廚房門口就見到張山鬼鬼祟祟地拿著個壇子四下潑倒些什麼東西,還沒等葉管家開口,那張山拿著火苗就往地上投去,那地上的原來都是火油啊,一觸即燃,頓時就火光衝天,加上今日入夜後刮起了東南風,這火勢正旺,朝著東園就燒了過來。
這西園處,葉將軍正不住地來回踱步,朝東園附近眺望,葉小桃拉住她爹爹的衣袖道:“爹,葉管家已叫了眾屬家丁去滅火,您別擔心了。”
“桃兒,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那玉佛,哎。。。就是燒了我這園子,也擔當不起啊!”葉將軍見四下無人,頓了頓足,歎氣道。
“爹,剛不是也在那擂台上找了幾個時辰了,也不知是掉在哪裏了,再說了,即使那玉佛丟了,那個卷軸不是還在麼,或是有人撿了那玉佛,但他也不知道這玉佛的用處啊。”葉小桃說道。
“這樣當是最好,女兒啊,最怕的是有人就是衝著這卷軸來的啊。”葉將軍歎道,“好了,不要再提起這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