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寧怎麼睡在那裏？”
     “給我們騰位置唄！”
     “……他好好哦！！”
     “哎哎哎，就他好啊？”
     “好啦好啦，你也好！”
     “切！”
     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抬起頭，說，“你們睡夠了？”
     除了剛剛沒說話的冷天，其他三個都對著我傻笑。
     我翻翻白眼，瞧瞧他們那德性，還都坐在床上呢。
     掏出手機看了時間，快中午了。站起來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終於舒服了。
     “起來洗一下，出去吃飯了。”
     我走進衛生間，捧了兩捧水洗臉，水涼涼的，很舒服。下巴上的胡茬又冒了出來，摸起來粗粗的觸感像是砂紙一樣。
     虎子走進來，大聲說，“你好了沒有，我要上廁所！”
     我扭身看著他，說，“你小子對何蓮還是客氣點吧，亞傑正追她呢！”
     他過去掀開馬桶蓋子，“行了，我知道！快出去！”邊說還邊拉拉鏈，我隻得出去。
     外麵的氣氛也不怎麼樣，冷天站在窗口，不知道在幹什麼，亞傑開了電視在跳台，何蓮坐在床上梳頭。所以說女生麻煩，外出總要帶個包，裝得滿滿的，全是日常用品。
     亞傑沒找到能看的電視，扔下遙控器，問我，“今天幹什麼？”
     “我想去駕校報名，哪個地方比較好呢？”
     他問，“今天去？”
     “嗯。懶得以後專門找你。”
     “去宏誌吧！去年我就是在那裏的，人也熟。”
     我點點頭，湊過去，用隻有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你真動心了？”
     他慌了，但很快鎮定下來，說，“我不知道。”
     我看他那樣就知道糟了，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拖長了聲音說，“小心呐！”
     等他們都洗漱好，出去吃了飯，大家一起去駕校報名點。
     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有熟人就好辦事。到了那裏，亞傑叫了幾聲叔叔老師，就把事情給辦妥了。
     這下完事了，可沒事做了，隻能去壓馬路。
     街上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同齡人，看過去都是高高興興的。我心說，有什麼好高興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臨江公園。臨江公園是少有的免費公共場所，一般的年輕情侶都喜歡到這地方約會。
     亞傑和何蓮兩個似乎有向我們挑明關係的意思，硬是要在這裏玩，我們大家隻有停下來。
     剛坐下，亞傑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何蓮追著他打，虎子好像也沒聽進我早上說的話，竟然跑去摻和。
     我在售賣機買了一聽可樂，小心翼翼的走上河堤。這河堤年頭有些長，上麵布滿了青苔，我記得小的時候常常一家人在上麵散步。
     走了一會兒，總算是找到一塊幹燥的地方，拿手抹了抹，一屁股坐了下去。其實這種日子就很愜意，吹著小風，唱著小曲，當然，沒有喝著小酒，喝小可樂也是可以的。
     剛說愜意，破壞心情的人就來了，“你倒是挺悠閑的啊！”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呢？
     我橫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卻沒看到，還挨著我坐下了，我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移開了一點。“喂，我身上很髒嗎？”
     我打量了他一眼，搖頭。
     “那你移開是什麼意思？”
     “我不喜歡靠那麼近。”
     他嗤笑一聲，“隻是不喜歡我吧！”
     “你自己說的。”
     他頓了一下，“喂，早上的話還沒有說完，還繼不繼續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真的不說話？真的不說話？……”
     我實在是煩了，“好了好了，你說吧！”
     他笑了一下，依稀看得出自嘲。
     “我還以為你不一樣的。”
     “我從來不覺得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是，是我看錯了，可是我還是想和你說話……你別這樣看著我啦，我騙你的，其實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今天早晨你說的話我大概明白了，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那是怎麼樣的？”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他看起來比某人還要放蕩啊。
     “我初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喜歡男生的。他人很好，當然也很帥，開始的時候我們關係很好，好像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我本來幸福得要死，可是沒多久就發現他竟然和別的女生交往。我問他為什麼，你猜他怎麼說？”
     “說你們不合適？”
     “真是沒創意！……他應該還算誠實吧，說我不讓他上。”
     “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的人，不都是那麼年紀輕輕的就那樣了嗎？”
     我額上冒出三條黑線，我其實是比較保守的人。
     他接著說，“後來上了高中，我又交過好幾個男朋友，不過都是很快就上床，很快就分手。慢慢的，別人都說我是個人就可以那什麼的。我知道你和項川關係很好，他以前應該對你說過吧！”
     “沒有，我沒聽說過。”
     “那我怎麼覺得你一開始就不爽我啊？”
     “有嗎？”
     “當然有啊！！你別當我都沒感覺的。”
     “……我真沒覺得你怎麼樣，又不關我事。開始的時候可能隻是感覺不怎麼好吧！”
     “那你第六感還挺強的啊！”
     “還好吧！”
     “女人才這樣吧！！！”
     “喂！！再說我扁你！”
     “別那麼小氣，隻是開個玩笑。……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就想勾引你？”
     “不用了，我知道是因為我魅力大！”
     “你別那麼自戀行不行？……是因為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