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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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相信命運,批判舊社會迷信的說法,那是一種愚昧懦弱對現實無能為力的一種借口,自我安慰。作為新時代的產品,我當然不會那麼愚昧,稍微好點,掙紮了下,結果還是打回原形。
    認命的回去,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心裏的傷我可以掩蓋,現在這外傷,觸目驚心啊。
    紅姐,那個年青貌美,把父親哄的團團轉的女人,跑了,卷了父親的店。她是跑了,從此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了吧?卻讓我來承擔後果!火!還是先為自己禱告吧!低頭,偷偷的看著宣泄的父親。惡狠狠的語氣、迷離的紅瞳、毀滅的破壞聲,都讓我膽戰心驚。帶著僥幸心,一點一點的向門移去。這次不是因為輸錢了也不是因為受氣了更不是任何的瑣事,這場災難,我承擔不起。
    “你,也想跑?”這麼一點點大的地方,一個大活人能怎麼以為能在眼皮底下逃?看著父親變形凶惡地臉,死死的看著,閃著嗜血的光芒,等著我的回答,活脫是一個惡鬼、夜叉啊。
    無法裝作不害怕,心裏升起來地控製讓身體下意識的顫抖,大腦無法思考,抖抖索索:“不。。。。不是的。爸爸!”
    是我的話聽著不堅定還是他根本已經混亂了?
    “你這個臭三八,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耍我!我不打斷你的腿!”他凶惡暴戾地捏住了我的下巴,疼的我的眼淚受不了的一串一串往下掉。
    “爸爸!!”一聲聲的叫著,期待爸爸這2個字,喚醒他的青明;哪怕是喚來一絲親情也好啊。
    下巴力道減弱,一喜:“我是琳,爸爸!我是你女兒,琳啊!”我輕輕的溫柔的說著,盡量自然的把下巴上的手拉了下來,小心翼翼像珍貴的易碎品牽著,向沙發那邊引。隻要能安靜下來,就能理智。
    父親若有所思的重複著我的話:“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呢,琳!”
    我心裏竊喜,啊!猛地一推,倒在狼藉的地上,尖銳的異物讓疼痛加劇,我顧不得細看,我乘還來得及也不站起來,向後,退去。
    “女兒?你不是我女兒!”可以說是醒悟嗎?隻是從我的催眠中醒來。“我沒有女兒,你是小紅,你還想騙我?”
    他是如此肯定著,我是小紅,鐵青著臉咬牙切齒,躲!我退無可退,靠著牆,縮在它與小床之間的角落。縮成一團埋進膝蓋咬緊牙關,越來越近,抖的越厲害,心越慌,恐懼加深。
    手影落入眼簾刹那,堅強、希望所有的所有土崩瓦解,恐怖席卷全身,本能的閉上眼睛,還來不及尖叫、求饒就被大手地深重力道壓倒,頭重重的撞上床板。血腥氣開始蔓延,疼痛從四麵八方把我圍在中間,我悲鳴、嚎叫、求饒、無用的躲避!
    我背過身忍住,不去抵擋,騰出身子向小床底下爬去。求生意識裏,那裏是我的“防空洞”。
    急促的大門拍打聲和鄰居們著急的吼聲,終於傳到父親耳中,動作有了遲鈍,爬直了身子,用力一挪,護入了黑暗的羽翼下。
    “你給我出來”幾次想把我抓出來失敗,讓他更是火上澆油,我縮到最裏麵,確定暫時安全後,才聽清了外麵的叫聲。有人在,至少他不會衝下去拿棍子拿刀吧?
    周伯洪亮的大罵著父親,憤怒地威脅開口;哭天喊地說我可憐的是周奶奶吧?沒人性?那是什麼?會不會遺傳的?那2個叫著我的名字的是南院的吧?很少看見他們,我的哭聲一定很淒慘!生命攸關的程度了!豎起耳朵,還有誰?我分辨不了了,聽不清楚了,我好累啊!
    明明不怕被打死的,可是我還是在中躲進了床下。
    睜開眼睛,黑乎乎的,還在床底下!一地月色清輝。恢複意識,疼痛有了知覺,不是有人來了嗎?最後的記憶,不是隔壁來救我了嗎?我在指望什麼?救去哪裏?哪裏都是負擔啊!至少,結束了!安全了!
    我伸手,匍匐著出去,一動牽全身的痛。全身無力,頭重的搖搖欲墜。趴著,磕著頭,閉著眼睛,調理著呼吸,感覺好了一點。這裏稍微動動,哪裏晃晃,沒骨折。深呼吸,氣流暢,沒內傷!剛才好像流血了,哪裏破了?地板上刺眼的紅色,頭暈是失血吧?沒有殘廢、白癡,不幸中的大幸吧?
    很安靜啊,父親應該不在吧!床下可真不是舒服的地方,嚐試出去,身體抗議起來!我認命的繼續趴著,輕輕的把臉上、鼻子下的異物剝,看了看應該是凝結的血塊吧?時間慢慢的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一次醒,天還是沒亮,肚子卻餓的汩汩叫。外麵傳來熟悉的鼾聲,發泄完就是、運動後睡得就是香啊!估計,麵對弱者,那找回的自信讓他心裏也很放鬆!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不應該怨恨嗎?
    恨意讓人堅強,真有道理。一點一點的挪出了床下,拉著床沿,勉勉強強站了起來,一陣酸麻一軟直接倒在了床上。想掙紮著起身,柔軟的床,舒適感包圍著我,我貪婪著,不舍得動、不想動、也動不了。我再一次,陷入不醒。
    大院裏又開始恢複了熱鬧,陽光依舊。清晨初探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投射在地上,落下一個光圈。伸出一隻手,讓陽光穿過手指間,淡淡的光暈讓白皙的手鍍上朦朧的金色帶著不規則的血斑。柔和的溫度滲進血液暖暖地,驅散著身體裏的隱晦,陽光真幸福,不用別人給,不用別人施舍;相反,我肮髒狼狽地過街老鼠,苟延殘喘卑微的活著!生命力卻是如此的頑強,暗自好笑!受傷?心受傷疼的?身體感官更痛?哪個又容易複原呢?
    微微抬起了身看了眼大床上毛巾毯下高起來的一團,睡到自然醒,真是福氣啊!戴上眼鏡,扶著牆,慢慢的站到鏡子前,審視著自己臉上的傷口,零碎的髒物沾著血相混,左臉高腫,嘴角裂了,張嘴,不行,求饒都不行咯!唉!
    四處看了看,找出紙巾,蘸著附近被子裏看著很幹淨的白開水,濕潤著清理,不發出音。額頭這道傷口好像不淺,蓋剝開,還留著血,會有疤吧?湊上前仔細的看著。臉上凝固的血跡擦不掉,淡紅、暗紅、襯著那道鮮紅,豔麗誘人。這紅色真美,美的妖豔,美的讓人澎湃,一種說不出的興奮衝擊著我的血管。
    不知不覺走近,盯著毛巾露出的額頭,憎恨的臉充斥著大腦,伴隨著鮮紅色,布滿了所能看見的一切,紅色的世界,血腥的世界。滿腔的恨意和怒火在瞬間被激發到極致,我不記得剪刀是怎麼到我手裏的,使勁將剪刀對準他,用力向他頭上插進去,送他走。
    誰,是誰?是誰在跟我說話?
    “殺了他,你就能幸福了!殺了他。。。。殺了他。。。。對準他的頭,閉上眼睛、舉起剪刀、用力------”
    一個哆嗦,驚雷般全身一抖,倒抽了一口冷氣,張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放下了高舉剪刀的雙手。眼眶裏殘留著淚跡。鹹鹹地淚水劃過傷口加深的疼痛,刺醒了我。
    行屍走肉躺回床,天啊,剛才是我嗎?瘋了!我瘋了!仿佛看見---我將剪刀刺進去,噴射的血花鋪天蓋地地漫天血雨籠罩著我,滿身都是血,鮮紅鮮紅,刺眼,解脫了,我開心放肆的大笑!
    我驚慌的搖著頭,不要,不是!那個不是我!亂七八糟的快從我腦子裏出去,出去!!瑟瑟發抖,不會的,我不跟他不一樣,我不是魔鬼!
    退去瘋狂,逐步恢複平靜,歸回理智,不禁捫心自問。死好像很簡單,閉上眼一瞬間就可以了;也很難,真難。一個簡單動作,都做不了。現在的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是沒勇氣,連拿剪刀對著的膽量都沒有。如果可以的話,寧願用更簡單的方法,死自己比殺別人容易!
    恨是麻木是破壞是毀滅!它讓人產生心魔左右人的意願和行為!證實自己沒瘋後,我甚至有了絲悔意,就差那麼最後一步。如果真下手了,我可能還真的解脫了啊,心魔說的是自己內心隱晦的真話啊!我必須承認,無數次在心裏詛咒他消失、去死。出門被車撞、高空墜物砸到、飛機失事、火車脫軌、酒精中毒、觸電,能死的都應該念叨過了!
    18層地獄有一層是給詛咒別人而設的,懲罰是生生的拔舌頭,長出來又拔掉,周而複始,所以我從不說出惡毒的話。想想就好,佛祖會寬恕的。哎,我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沒殺人成功!那想自殺吧!一樣解脫。知道自己死不了,想想安慰下!站在高樓想自殺,3個小時後自己下來的人說過:“萬一沒死成,殘廢了怎麼辦?癱瘓了怎麼辦?植物人了怎麼辦?要死就一定要死的幹脆!就怕半死不活!”
    朋友,無論你是現在還是將來;也無論你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半死不活、死活不管。請記住死就要死的幹脆!自殺中的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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