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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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那麼重要的玉放在桌子的。”我一邊憤憤,一邊向書房走去,雖然仍掛心玉的事,但竟然已經約了韓相,我也不能缺席。
    “韓相,來的真是準時啊。”我一步踏入書房,便向上前行禮的韓駐衛說到。
    “臣見過王上。”韓駐衛說完,麵向身邊一男子,說道:“王上,我就是小犬韓翼羽。”
    “見過王上。”韓翼羽也忙向我行禮。韓翼羽身材高挑,氣質中既有武者魄力,又有文者的儒雅,果然~~~
    “果然是一表人才,文韜武略。韓相好福氣啊。”
    “嗬,王上謬讚。”韓駐衛此時一臉的興奮。
    “那你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此次我找韓相前來,就是為了商榷一下折子的問題。”
    “是。”
    “這裏折子雖多,但大多無關緊要,多說無益。這些當中,其實隻有幾件事值得注意。一是關於勸君勤政的……”說到這我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韓駐衛的反映,畢竟像這樣的折子他上的最多。見他笑笑,我就繼續說道:
    “這點我盡心做到,到也不是什麼難事。二是關於鳳將軍有擁兵自重之嫌的,關於這一點,本王也已經有了一定的考慮,此事也不是我想要具體和你說的。我主要想和韓相商量的是關於均江之事,這可能要花點時間。”
    “王上,臣定當盡力。”
    “很好,關於均江。聽說此江每年汛期都會發生災情,兩岸因此倍受其害。”
    “是,王上。雖然當地每年都加固兩岸,但沒想……”
    “沒想河床卻隨日升高,這樣隻好再加修高兩岸,導致現在的下遊河床都高於兩岸民區了是吧?”
    “是。”
    嗬,和黃河一樣的情況,這種事還真是在哪都一樣。我不禁笑笑。
    “王上,難道有什麼解決的妙法。”韓翼羽見我輕笑,便出言問道。
    “到是有一些個人淺見,但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我對韓翼羽笑笑,示意他開口。誰知這小子見我笑著看他,臉竟突的紅了大半邊。暈~~~怎麼有我調戲壯男的感覺。這個尉遲連啊,早知道他長個勾魂臉,沒想到還大小通吃,咳,不對,是男女通吃。
    “羽兒,王上既然問你,你就放大膽說說吧。”韓駐衛見兒子臉上通紅,還以為是緊張的,便出聲寬慰。
    “……是。”韓翼羽調整了一下坐姿,正色說道。
    “臣下以為每年加高兩岸並不是長久之計。臣考證過,河床之所以升高,是因為江水將中上遊的泥沙帶到下遊,而下遊的水速慢,所以泥沙沉積,導致河床升高。”
    “說的好,不知可有良策。”說實話,韓翼羽能說到這樣是很讓我佩服的,必竟以他們這個時代的發展,能認識到這點已不易。涉想如果此事問他人的話,多半會歸結於風水問題吧。
    “這臣想過,根本的解決辦法是減少上遊的泥沙入江。”接到我的認可,韓翼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勵,興奮的說道。
    “可阻止泥沙入江,又豈是常人能做到的?”韓駐衛在身旁說到。
    “這確是……”韓翼羽也一陣失落。
    “植樹造林。”
    “什麼?”
    “嗬~~~意思就是在上中遊種植護土的樹木,以固土壤,這樣便難以被雨水衝刷,自然也能減少入江泥沙的數量。”
    “原來如此。”
    “還有就是修建水庫,水庫顧名思義,就是存水的地方,在水豐期,將水存於水庫,到水竭期則從水庫取水。這樣既防災,又能解決枯水期的用水問題。還有就是水庫可以在入冬時放水,使其河麵抬高,等河麵上結冰,此時再停止放水,使河位回低。江水從冰下走,不易結冰,這樣到入春時便不會因為淩汛而導到春災了。哦,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淩汛的意思,就是指入春後上遊的冰較下遊的冰先化,因為下遊河道不通,而導致上遊的水向兩岸溢出所引起的水災。我記得到理陽(地名)就有這種情況發生。呃~~~韓相,你有聽我說嗎?”
    我正說得興起,卻見韓駐衛一臉癡呆的看著我。
    “有,有。王上,你是怎麼想到此法的?這簡直神乎其技。這……”此時韓駐衛似乎比我更興奮。
    “王上,此計確實精妙。但……”而此時的韓翼羽卻更理智的問出了一個問題:“現在大敵在急,我國正是人物緊缺之時,而無論植樹造林還是修建水庫都工程巨大,我認為此法當下不可行。”
    “嗬~~~說得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韓翼羽果然是個人才。我欣賞之情頓時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而此時的韓翼羽則驚於眼前這個王的自信之下。他也自己曾設想過要整理河道,挖低河床之類,但都因為人物不足而不了了之。所以在聽了王上的辦法後雖覺得此辦法比自己原來的想法更妙更精,卻同樣麵臨相同的難處。但他沒想在說出現況後,這個王不但沒有像自己當時那樣陷入失落,反而笑著誇獎自己說得好。這其中的是有多麼大自信才能使一個人在麵臨困境時,仍能笑著說出讚歎之詞。
    “人物不足的事本王早想過,而且就算人物充足,植樹造林、修建水庫也不是一時就能做成的,今年的汛期將至,本王也不能不問吧。”
    “今年的汛情也能阻止嗎?”韓翼羽已不顧君臣之禮,不等我說完,便搶著說道。
    “嗬~~~~”我對他的激動卻不置評論,小孩子嘛,難免容易興奮,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他更活力十足。“阻止不好說,畢竟水火無情嘛。”
    “但王上你剛才說……”
    “而是要把今年的災情控製到最小,你們過來。”說著我把二人領到一張地圖旁,指肚輕劃地圖上的幾處地方,說道:“這裏一帶地勢較低,是重災區,而慶靈(均江下遊較大的市?)離這很近,也就是說如果雨水多到十年一遇就很可能影響到慶靈,而今年正是如此。”
    “不錯,這也是臣下最擔心的,慶靈是這一帶的中心城市,一旦慶靈受災,那這一帶的經濟恢複堪憂。”
    “所以我想到在水進入此處之前提前引走。看這裏。”我又指著另一處。
    “易湖?”
    “正是,易湖是個內陸湖,由於它的水源來於均山,所以它的最大水量發生在最熱的月份七月的推後一個月八月。也就是說,比均江的汛期晚一個月,我們可以用時間差,在七月的時候將均江的水引入此地,等過了均江的汛期湖水自然回流,到時也不會使易湖的發生災情。而且易湖水域較大,應該不成問題。”
    “這確是一個良策。但……”韓駐衛說道。
    “如果是擔心由均江向易湖引河道的花費問題,也不用擔心了。這點錢,本王自能在兩天內給韓相籌到。”
    “王上,臣下擔心的是這樣提前將水引入易湖水域會不會影響此處的人民生活?”韓翼羽一時深思後,又問道。
    “嗬~~~~”這個韓翼羽沒想到這麼快又考慮到生態平衡的問題,果然不錯。“放心,我具體查過一些資料,一個月雖會造成不便,但一是被淹的區域不是很大,二是此處的糧食成熟其是在此六月中旬,隻要搶收及時便不會影響收成,三是此處水位也常升高,人們也已經很習慣。所以提前一個月的水情應該不會影響人民生活多大。而且相對於下遊慶靈的損失,這已經是把傷害降到最小。”
    “那……一切就聽王上的安排。”
    “好,至於植樹造林、修建水庫之事,等到國難過了,還要麻煩韓相了。”
    “臣自當盡力。”韓駐衛拱身說道。
    很好,均江的事到此已到一段落,看看時間也已經不早,於是……
    “那如此,看天色已完,韓相便回去休息吧。”
    “是,臣下告退。”韓駐衛行完禮,便帶著他那個一臉沉思的兒子離去,嗬~~~這個,韓翼羽和他老爹一樣容易“沉”底。
    送走韓相父子,我計算著應該還有時間去十王爺那一趟,玉的事還是越早解決越好。
    遠遠的便看見十王爺府還有燈光。“嗬~~~好在趕的急。”我鬆了口氣。
    我急走了兩步正打算進去,卻突然被從十王爺府衝出來的人撞了個正中。“痛~~~”這是誰啊?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十王叔?”當我看清眼前人,我嚇了一跳,現在的尉遲謹沒有一點白天時的鎮定,臉色微紅,加上他的一身酒氣,我知道他喝多了。
    “尉遲……連?”
    “是。”
    “你……來的正好,陪我……喝酒。”說著便把我往院中的廳子拉。
    “啊?等等。”
    被按到廳中的凳子上,我有點好笑的看著尉遲謹大呼小叫的讓侍女拿酒。
    “不要那樣笑著看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尉遲謹叫來酒,將我麵前的酒杯斟滿,抬頭看看我,不滿的說道。
    “我沒有當你是小孩子。”
    “胡說,以前大哥就這麼笑著,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說我是個小孩子。現在……又被你這樣笑,我不允許。”
    “好,好,我不這樣笑。”我寵溺的摸摸尉遲謹的頭。這孩子現在也就十八、九歲吧,相對於原本已經二十八的我,他不是孩子是什麼。
    “不……許摸我的頭。”尉遲謹像被激怒的小豹子,拍掉了我的手。還真沒想到醉酒後的尉遲謹是這樣可愛的樣子,難道這就是酒後顯真情?可憐一個天真的孩子平時竟然要裝成冷麵無情,他一定也擔了很大的壓力吧。
    “出了什麼事嗎?竟然喝這麼多酒。”
    “我……高興喝~~~不要你管。你這個後輩……不要管大人的事。”
    “我不管你,那你總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事高興吧,好讓我也和你一起高興。”
    “嗬~~~我高興~~~高興~~~~~元……”還沒說完尉遲謹已經趴下了。
    唉~~~~沒辦法,我隻好把尉遲謹抱起,輕聲吩咐侍女在前麵引路去寢室。
    將尉遲謹放到床上,我輕笑著幫他掖好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以後高興,也不能這樣喝,對身體不好,知道了嗎?”
    “嗯……好。大哥……說什麼謹都聽。”
    “大哥?”是指尉遲連的父親尉遲元了?
    “嗯……大哥,我……好想你。元,我……真的很想你。你不在……我很……寂寞。”尉遲謹喃喃的念著,眼淚竟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我頓時感到一陣心酸,伸手輕輕的拭去尉遲謹的眼淚。“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
    “元……”
    見他呼吸見穩,我叫來了侍女叫她去我的書房,把今天上午韓駐衛送來的折子送到這裏來。本來下午睡過一覺,我就打算晚上看折子的。不過現在看尉遲謹這樣,我實在不忍心,便決定在這裏看折子。
    隨著時間推移,天邊出現一抹亮色。
    “嗯……”隨著一聲輕嗯,尉遲謹翻了個身,有醒來的跡象。
    “十王叔,你醒了。”
    “嗯。”尉遲謹睜開眼,“你怎麼在這裏。”
    “十王叔,你忘了。昨天是你拉著我喝酒,後來我看你醉倒了,就把你扛回來了。”
    聽到我說的,尉遲謹臉上一紅,隨後又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到,“那你為什麼現在還不回去。”
    “王叔,你昨晚喝醉後對我說你很寂寞,我想王叔如果醒後不見一個親人可能心裏會很難過,所以留下來,也看看王叔有沒有什麼需要照顧的。”
    一瞬間,尉遲謹有點動容,是多久了,在醒來時感到無助而寂寞,每天總失魂落魄的尋找大哥還在時的影子,好想親近這個長得很像大哥的侄子,但每次見他一副窩囊像,又感覺這簡直是對大哥的侮辱。作為最小的兒子,在剛懂事就已經卷入了皇位的爭奪戰之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孩子的存在。因此他最討厭被別人說成是小孩子,除了大哥。那天大哥摸著他的頭對他說:“你還是個小孩子,不應該承下這麼重的擔子,瀟灑的活下去吧,我幫你撐起一片天。”騙子,大哥根本就是個騙子,他還什麼都沒有得到,大哥便走了。所有的壓力又會到了他的身上,為了保證大哥的大兒子能保住皇位,他不知付出了多少。但沒想扶上去的竟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白癡,不知道多少次借酒銷愁,一次次笑自己傻,竟然自己親手斷送了大哥的江山。他對不起大哥,他想過死,但又害怕死後見到大哥更不知如何向大哥解釋。便也隻能這麼昏天黑地的活著,大量的增加親軍,絕望的等待還有能幫上大哥的一天。
    尉遲謹看看身邊的人,那一刻他似乎又感覺到了大哥在時的溫暖,但他的臉上很快又恢複了冷酷:“我有事我會找侍女,不用你擔心。快說你沒事又來找我幹什麼?”
    “那個,王叔,你昨晚喝了那麼酒,現在要不要我幫你叫碗醒酒湯啊。”
    “那謝謝了,不過不要轉移話題,到底什麼事?”
    “那個……那個王叔啊,你還有沒有玉佩啊,你昨天給我的那個讓我摔……摔壞了。”最後幾個字幾乎連我自己都聽不見。連煜我這次幫你背黑鍋,你可要記著。
    “什麼?”
    “王叔啊,你看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塊。”
    “滾。”尉遲謹輕聲咬出一個字。
    “王叔你說什麼?”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說著還大有找東西向我扔過來的勢頭。
    “那王叔,我先去準備上朝了,下了朝我再來找你。”
    “啪~”的一聲,好像是什麼砸到柱子上的聲音,但我完全沒有心情探究。幸虧我跑的快啊,那柱子就是我的代表啊。這下沒了玉,可怎麼辦啊。該死的連煜,你給我走著瞧。轉身離去的我,完全沒注意到尉遲謹的感受,如果當時我能體會到千分之一,我就算被砸成了漏勺,我也不會放開他的手。
    尉遲謹生氣的將玉枕向柱子上砸去,聽見玉碎時的清脆,他感到一陣陣的惱怒甚至還有點委屈,原來那個人根本不是因為關心自己而留下的,他是因為愧疚。他感到尉遲連是在嘲笑他,嘲笑他還對溫暖有一絲奢望。“我就這麼不配得到愛嗎?”尉遲謹此時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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