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依為君癡君可知  第73章 餞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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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久別多日的劉管家突然出現,告知左秋易明日一早他便要告老還鄉。左秋易這才知曉,原來這劉管家並非是這個小鎮上土生土長的,現在一大把年紀了決定辭了工回老家去了,說是祖墳在哪,自己日後就葬哪離得近也圖個方便。
    其實左秋易到祁府也有段日子了,小半年就這麼過去見到這劉伯伯劉總管的次數十個手指都算得過來,他也明白,自己是個不受待見的存在,但是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執意帶自己回來?其實原因也很明了,祁家算是煙沂的一方權貴,雖然到了別的大鎮上不了多少台麵,但是在煙沂這個地少有不知曉他們祁家的。祁家掛名旁出又是私/生/子的三少突然不見了,少不了風言風語,這年頭什麼都能管,就是老百姓的閑言碎語阻擋不了,祁老爺是個極好麵子的人當然不會讓這事繼續下去。既然左秋易那日與冰冥然出城遊玩時被劉管家瞧見了,這事傳到了祁老爺耳朵裏那還得了,立馬的就給歹了回去。而他這個敏感性存在的人物,與他人接觸的機會越少越好,這點左秋易明白。
    劉總管其實也算對祁軒書好的了,小時候祁軒書大部分果腹充饑禦寒保暖的吃食衣物都是他給偷偷管著的。就算是後來的左秋易,雖然明裏很少見麵,見著了也就問候兩句,極少言,但平時偶爾的水果點心,就算不說左秋易也知道是劉總管給添置的。
    雖然說到底對於左秋易來說果然是沒什麼情分,但是劉總管還算是個好人。
    這下劉總管也要離開了,左秋易決定夜裏去通知祁軒書,第二日一早一起給他老人家送行去。
    晚膳過後左秋易告知小月要去院子裏散散步,吃的有點撐著就當是舒緩舒緩,小月笑著道了知曉,又提醒了左秋易早點回房歇息才離開。
    在院子邊兜兜繞繞了半晌,左秋易正準備跨步走至槐樹邊時,就見著祁軒書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秋夜寒,瑟瑟輕風吹過,卷起多片枯葉,帶起些許風塵迷了眼,搖曳了幾樹梧桐,就算待到枝枯葉黃鳳凰也不會來息。青衫衣擺飛揚,青絲糾纏著素色發帶剪不斷,理還亂。
    看著穿透祁軒書身軀的數片飛葉,左秋易心中一怔,莫名的不是滋味卻又說不上到底是何思緒,紛亂錯雜由上心頭擾的頭腦一漲,眉不可抑製的皺起。祁軒書卻依舊風雅,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深邃的眼眸因為白透看不真切而更顯幽暗。如若他不消失,一年,十年,二十年,還是更久更久,也許都不會改變那般溫文儒雅。
    走上幾步,左秋易的聲音帶了些暗啞,“明日辰時陳總管便要辭位還鄉,去否?”
    “此事我已知曉,人我定是要去送的,劉伯伯對我有恩。”秋風忽大,一句不響的話語差點就消散在了風裏,悠悠不見。
    左秋易頓了頓道,“那好,明日我將傘帶來,挾你一同前去。”
    祁軒書點點頭,許了。
    “幾日不見,總覺著軒書你的身影淡了些……”左秋易咬了咬唇,又為方才的話辯駁了句,“也許是我眼花了,莫要見怪。”
    祁軒書定定的看著左秋易,風吹過飄忽的身影,如同煙塵般越發的不真切。但他終是笑了笑,不反駁,也不承認。這點讓左秋易更是不安,掐指一算,時日未免過得太快。
    翌日,辰時。秋日冷清,隻需一夜遍地殘葉。
    左秋易撐著一把素傘站於門前,為劉總管餞行。
    劉總管一早便於祁老爺夫人道過別,雖然在祁府關顧過年,但也許是祁家人的血脈中就流淌著冷血寡情的因素,來踐行的不過祁軒寒與左秋易兩人。
    左秋易對祁軒寒作了一揖道了聲“兄長早。”祁軒寒回之。
    一邊的劉總管笑彎了眉眼,在他眼裏,祁軒寒與祁軒書都是好孩子,祁軒寒是個溫文又有能力的大少爺,待人處世都恰到好處,府裏的業績在他的打理下尤甚當年。祁軒書算是他養大的孩子,如若他們關係好著,他也就走的放心了。
    但也隻有當事人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事,麵子上笑著,心裏如何隻有自己清楚。
    “劉總管養育我多年,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軒書也隻能祝劉伯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在家鄉安居樂業,他日必定登門拜訪。”左秋易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一套餞別的話說的何止生硬兩字可表。
    劉總管倒是沒覺著,一心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苦命的小少爺,伸手揉了揉祁軒書的頭發,“軒書啊,劉伯伯也不求什麼,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啊,小心了別病著摔著……”
    左秋易心裏一軟,鼻頭忽然有些泛酸,這種感覺非常茫然陌生,一時無語,隔了會才道,“軒書不是小孩子了,劉伯伯不用擔心。您老人家才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呐。”
    劉總管又看了看祁軒寒,眼裏甚至流露出了些許懇求。
    祁軒寒豈是不明事理之人,就算說的隻是場麵話,“劉伯伯不必擔心,軒書是我弟弟,我定會好好照顧著。”
    得到了肯定答複的老人滿臉感激的道謝,這讓左秋易捏著素傘的手指一緊,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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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鼻頭酸的更加厲害,心理動搖的更甚。這種感覺陌生又讓人想牢牢抓住,美好的太不真切,也的確不真切啊,劉伯伯的親情是對著祁軒書而不是他左秋易的。
    勾著嘴角,笑得比哭難看,莫名的狼狽。
    素傘輕顫,他知道他在傘中看著一切,無法出麵親自道別,因為是白天的緣故甚至不能有任何動作。
    祁軒書,你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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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生、子——有錯麼喂,這玩意哪裏不HX?不給力啊喂,玩兒蛋去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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