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背景故事到底是豐富了些，卻實在沒什麼關於怨靈的線索。——總歸不可能是蘇語杉吧？就算她可能會怨蘇鳴，但人家活得好好的呢。
    秋璃轉向奕漣他們那兒，“你們有找到什麼線索嘛？”
    “嗯，算有吧。”奕漣回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書，翻到扉頁遞過來。扉頁上有一行手寫的英文，落款是書作者的名字。翻譯過來是說，“送給你的、將在冬天出生的孩子。願她一生平安、幸福。”
    被贈予方，寫的是於卉。
    書裏還夾著張黑白老照片，是於卉年輕時拍的。畫麵上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個年輕的外國人，西裝革履、穿著正式，背景像是學校的大門。
    “還有幾封她同學寄來的信。”奕漣揚了揚手裏的一遝信紙，“我粗看了一遍，有幾個可能有用的信息。這本書的作者，是於卉以前的同學；她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之後才認識的蘇鳴；在有了孩子以後，他們家去國外居住過一段時間，等蘇語杉快讀小學了，他們才回國。”
    有關蘇語杉就讀的小學的信息沒有找到，但秋璃找到了她初中的校徽。蘭依拿手機查了下校徽上的名字，發現那所學校在當年算是頂級的私立學校，學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培養出來去國外發展的占多數。
    以於卉和蘇鳴對她的教育方式，看起來也像是想讓她往國外發展的。
    還有一封奕忱找到的信，是邀請於卉到海外的某家企業工作的，從內容來看，寄信人大約也是她曾經的同學，且已經知曉她和蘇鳴吵架、離婚、分居兩地。
    “所以……”奕浩捏著下巴，推測道，“於卉和蘇鳴離婚之後，帶著蘇語杉去了海外生活，再也沒回來；蘇鳴留在國內，找了周氏，重組了一個家庭？後來他發現周氏不是善茬，也不喜歡這兒子，後悔了，才想把東西都留給女兒？”
    “等等，”秋璃驀地抬頭，表情有些凝重，“你們不覺得，蘇丙舟的年齡很奇怪嗎？他和蘇語杉不至於差十幾歲吧？那蘇鳴什麼時候就和周氏勾搭在一起了啊？？”這麼一想，蘇語杉作文裏描述的那些闔家歡樂的場景就變得非常諷刺。
    聽秋璃這般問，眾人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遺憾的是，大家搜尋了半天，也沒找著更多關於這件事的線索。
    而後，二樓的琴房、客房，一樓的大客廳、廚房、餐廳，都尋了個遍，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收獲。
    這卡關卡的，蘭依都頹了，聲音有氣無力，“要不我們吃點東西吧？我好餓哦……”說著就要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奕浩趕緊一把拉住他家小可愛，“你看著點啊大小姐！椅子上全是灰！”這灰積了都有手指頭那麼厚，哪能坐人啊，要坐好歹也把桌椅弄幹淨了再坐吧？
    於是，眾人能開掛的開掛、不能開掛用紙擦，三除兩下把桌椅上的積灰清理完畢，再紛紛就座歇息。
    此時早已過了午餐時間，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點累了餓了，完全沒帶任何東西的秋璃可憐巴巴趴在桌上等待投喂，“有人帶吃的了嘛？”
    “有啦。”天洛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rua了一下，回身從背包裏拿出幾包餅幹擺在桌上，“你們可以先墊墊肚子。”
    “哎呀，真貼心！”秋璃湊過去，真情實感地誇他，順手牽回來一包奧利奧。“提拉米蘇味的耶！”我喜歡！
    見吃的已經有了，奕漣便遠程從家裏撈了幾瓶礦泉水和飲料出來，分發給大家。
    看到自家大哥都開了掛，奕浩非常坦然地從隨身小包包裏摸出一隻餐盒，“你們有人想吃披薩嘛？”
    “哇！想！”蘭依驚喜地拍拍手，“你還帶了什麼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奕浩的多啦A夢口袋包包。
    一瞬間被萌到失了智的奕浩唰唰唰地從異次元小包包裏掏出十幾隻餐盒，“雞翅土豆泥通心粉色拉漢堡餃子燒賣包子！要啥有啥！”報菜名硬生生報出了霸總宣言的架勢。
    奕忱：“……”我沒有這麼沙雕的弟弟。
    天洛看看那隻小包包，又看看桌上十幾隻餐盒，欲言又止。
    秋璃嚇得趕緊往他嘴裏塞了一片奧利奧，轉移他的注意力。
    蘭依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滿桌的美食，傻樂，“像野餐一樣哎！好好玩哦！”
    秋璃：？？？
    他們此時此刻所在的餐廳，四周黑漆漆、陰森森、破敗蕭瑟，牆上掛著詭異的肖像畫，還有藏在暗處的、傳說中的怨靈；麵前桌上美食從西式到中式、從主食到餅幹、從湯到飲料，應有盡有，擺得滿滿當當，大家圍坐在一起，氣氛莫名溫馨。
    槽點太多我竟無從下口。
    好叭。
    鬼屋野餐，世界奇景。
    吃完飯，回到艱難的卡關狀態。
    秋璃舉手提議，“要不我們還是找找看地下室的鑰匙吧？”理論上來說，越難進的房間，越可能有重要的線索。而且這暗門都被奕忱給打開了，就差裏頭的鎖，不開開看看裏邊有啥也說不過去。
    天洛點點頭表示讚同，“先在這附近找吧，我覺得一般人都不會把鑰匙藏得和房門隔太遠的。”像他和秋璃家的大門備用鑰匙都是藏在門口信箱背麵，拿吸鐵石吸著的。
    而這條走廊確實也有很多地方適合藏東西，像畫框反麵啊，花瓶底下、裝飾品暗格等等。
    反正也沒別處可去，大家就在走廊裏搜尋起來。
    找著找著，蘭依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踉蹌得差點跌倒，還好被奕浩扶穩住了。剛站穩，她忽然靈光乍現，蹲下身一把將地毯掀開……
    “我我我找到了！！”還是一大串！房間鑰匙、大門鑰匙、地下室鑰匙都在上麵，鑰匙麵兒上還貼著便簽條，標注十分清晰。
    “哇塞！”
    “寶貝真棒！”
    “厲害啊！”
    奕浩誇完，又忍不住吐槽，“哎你們說蘇鳴這鑰匙藏得可真是……他每次要開門鎖門都得蹲在地上取鑰匙啊？看來他腰腿還挺硬朗。”
    他提溜過那串鑰匙，找到貼著“地下室”標簽的那枚，往那鐵門的鎖孔插入，旋轉。
    “哢嚓”，門開了。
    可是隻開了一條小縫。
    鐵門很沉很沉，奕浩好不容易剛拉開一點，臂力值耗盡，門又給彈回去了。也不知道蘇鳴那老胳膊老腿是咋開得門。他無奈甩甩手，轉頭看向他哥。
    “我來吧。”接收到求助信號，奕漣走上前去，蹲下身，握住把手將門往外拉，一邊用結界抵住門縫，從裏向外推。
    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當齒輪轉動的聲響停下時，他垂眼向下看去，地下室漆黑一片。
    借著手電筒的光，勉強可以看到有把梯子連接著這個地下室的入口。
    “看來原先這機關是通電的，現在停電了，隻能靠手動……我先下去，”奕漣攔住興衝衝要往下爬的蘭依，“等我確認安全了，你們再下來。”
    “唔…”蘭依對上慕老師倒還算乖巧，聽話地停下了要往前衝的腳步。“那、那手電筒給你吧！”她遞上她的神器。
    “你們這邊呢？”
    “有這個！”秋璃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雖然亮度不及手電筒，但他們也不找東西，隻是照個明，足夠了。
    這裏人這麼多，她倒也沒那麼慫。
    “行。”奕漣接過手電筒，順著梯子往下爬。
    腳踩在梯子上的聲音漸遠，留下空洞洞的回音。
    1分鍾後，下麵傳來奕漣的聲音：“好了，沒事。都下來吧，注意安全。”
    “好噠！”蘭依開開心心地跑在前頭，三除兩下就爬到底了。剩下的人一個接一個下去，奕忱留在最後收尾。
    地下室倒還挺幹淨，沒什麼灰，就是有點悶，還有股黴味兒。
    蘭依拿回手電筒，向四周照了一圈。地下室東西堆了不少，紙箱子層層疊疊，像個小倉庫。
    忽然，手被奕浩按住。
    “哎哎哎，你看這兒！”他把光線對向一麵牆。
    乍一看，那牆上寫著許許多多的數字，好像是從1開始計數的。寫的位置沒什麼規律，東一塊兒、西一塊，整體看上去亂糟糟，根本找不到最大的數字是幾，粗看一眼有個313。
    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些數字並不是用筆寫的，而像是用爪子，一寸一寸從牆上摳下來。
    ……！
    草草草草草！！！
    秋璃腦內開始自動播放“怨靈披頭散發、眼睛滴血、指甲摳牆”的場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咻”地躲到了離她最近的天洛身後，縮著腦袋，小手扒在他肩上，沒敢再看那麵牆。
    嗚嗚嗚我後悔了人再多也沒用我還是怕！！！
    感覺到她抖得跟篩糠一樣，天洛有些哭笑不得，回頭低聲哄了她兩句，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誰知，秋璃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放了。
    天洛：“！！”
    察覺到他動作一僵，還有往回收的趨勢，秋璃哭唧唧地抓得更緊，“嗚嗚嗚你借我抓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不是！
    你能拉著我我很高興！
    但是！
    “可、可不可以換個方向……！”我覺得我胳膊肘要斷了TvT。
    正巧看到天洛小朋友被迫表演瑜伽的奕漣又同情又激動：你現在懂我的心情了嗎！！了嗎！！
    打斷這場鬧劇的是一聲驚呼——
    “啊！”
    隨後，“砰——”“咣——”
    ！
    聽見蘭依的聲音，秋璃迅速回神，也顧不得什麼怨靈摳牆了，撒開天洛的手，急吼吼地跑向她家蘭依小可愛，“寶貝你怎麼了？！”
    工具人·天洛：“……”我不酸，真的，一點都不酸。
    方才巨響的來源，是倉庫裏堆得高高的箱子被蘭依撞倒下來，東西散落一地。好在人被奕浩護住了，沒被砸到。
    “啊嗚，我不是故意的。”小可愛弱弱地舉起手。她隻是沒有看清路，輕輕撞了一下，這些箱子忽然就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嚇了她一大跳。
    “沒事就好。”秋璃鬆了口氣。
    奕浩把蘭依扣在懷裏，環視一圈，眼神裏透著警惕。
    “唔？”蘭依抬頭看他。“怎麼啦？”
    不是spirit幹的嗎…？
    “沒什麼～”他鬆開蘭依，表情恢複輕鬆，“來看看箱子裏是什麼吧，既然都掉出來了。”
    他蹲下身，撿起離他最近的一張紙，拿手電筒照了照。“哈啊？處分書？”
    處分原因：“打架鬥毆”，被處分人：“蘇丙舟”，下麵有學校蓋的章。還不止一張。
    “問題少年啊這？那麼小就混社會了？”他咂舌，“這叫什麼？有其母必有其子？”不過這棟房子裏總算是有屬於蘇丙舟的東西了。
    “他這成績……”奕漣從掉出來的資料裏撿起一份成績單，上邊的分數低的嚇人。他下意識就想說“跟你女朋友有的一拚”。眼神瞟到還在場的蘭依小朋友，到嘴邊的話被他咽了回去。
    秋璃也蹲下身，想扶起一隻被撞翻的紙箱子，看看裏麵有些啥。誰知……“好沉哦！”她預估錯了重量，險些沒搬起來。
    天洛趕緊幫她搬。
    箱子翻正過來，一陣叮鈴哐啷，還落出來幾罐東西。秋璃拿起來，瞅著上邊的字，“雞肉罐頭？牛肉罐頭？……哦，狗糧啊。”幸好這箱子剛沒砸到蘭依，不然這麼沉、又硬梆梆的，真砸到了肯定要砸傷。
    天洛看了看旁邊幾隻箱子，發現像這樣裝著狗糧罐頭的竟還有不少，有的拆封了、有的用透明膠帶貼著封口。
    “這麼多？”秋璃眉頭一擰，“他們家養了幾隻狗？不是就一個狗屋麼？”
    “這個可以放兩年。”奕漣指著罐頭上印的保質期24個月，“大概蘇鳴一次性多買了幾箱囤著吧。”他弟每次從血域搬材料回來也是幾大箱幾大箱地搬。
    這麼一說，倒也能理解。
    秋璃點點頭，不再糾結它。見天洛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打單子，正在埋頭研究，她湊上去，“有什麼新發現嘛？”
    “這個是蘇鳴的醫療記錄。”他拿給她看，順便幫她用手機閃光燈照著，“他住院過好幾回，都是被打傷、還骨折了兩次。”
    嘶？
    秋璃立刻就回想起蘇鳴二老婆坐牢的原因之一——積極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是不是周氏找人揍他的？”
    奕浩聞言，插了一嘴，“可能她兒子也有份！”
    “啊？”
    “我剛找到這個！信息量超大！”一人吃瓜不如大家一起當猹，奕浩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真的太他媽狠了。你們看，他兒子給他寄的！”他邊看邊碎碎念，“這麼厚一疊全是來討錢的你敢信？威脅手段層出不窮，不給錢他就上門來打砸搶……臥槽？？蘇鳴原來不是他親爹啊？？”
    信裏寫著，周玉凝改嫁過來之後，蘇鳴才給他改的名姓。
    秋璃替蘇語杉鬆了口氣。還好，蘇丙舟不是她爹親生的，她小時候那段幸福快樂闔家團圓的時光也不是虛假的。
    那信上寫著，雖非親生，但既然更了姓，也過繼給了蘇鳴，蘇鳴就得負責養他。
    蘭依不解，“還能這樣的嘛？”
    “可能從法律義務上來講蘇鳴確實得給錢養他到成年……吧？”奕浩聳聳肩，人類法律上的東西他也不太懂。“當然啦，再怎麼著他也不該打砸搶。怪不得蘇鳴那麼討厭他，遺產一分錢都不給。”
    “但他好像這幾年還在討錢誒。”秋璃指著一封信，“落款是去年7月。”
    “哇，那還真是臉大。新聞報道裏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還是什麼年輕有為青年企業家，原來背地裏這副德行啊。搞不好蘇鳴是被他活活氣死的。……唉。蘇鳴也是活該吧，自己老婆和親女兒不好好對待，去養別人家的兒子。”
    頓了頓，奕浩又道，“話說我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怨靈是誰哎？他兒子嘛，還活著；周氏嘛，幹了不少壞事，好像也沒資格怨；於卉和蘇語杉又老早就和他拜拜了。”他抬頭，看著那滿牆數字，“還有，這些數字是咋的？那怨靈還算著日子給自己過壽不成？”
    正說到過壽，奕忱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一盒蠟燭拿給他。
    奕浩：“？？？”這麼配合我嗎？您還是我哥嗎？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奕忱知道他弟會錯意了，沉默地把沾著灰的蠟燭盒往他臉上懟。
    “靠靠靠！都是灰啊別碰我臉！”奕浩連忙用手擋住。話雖這麼說，他也懂他哥啥意思。這是讓他仔細看看這支蠟燭。
    不過比起動手往他眼前塞，他更希望奕忱能動動嘴。
    借著手電筒的光，奕浩拿起來一看，才發現這蠟燭確實有點意思。
    定製款，包裝精美、配有燭台。炷體透明，裏頭還有花瓣，瞧著特別好看。正麵寫著“14”，反麵刻著“HappyBirthdaySusan”。
    咦！
    秋璃心裏一動，“這個有生產日期嗎！呃，或者說出廠日期？定製日期？”
    “噢，我看看……”奕浩把包裝盒靠近光源。盒子反麵確實有貼著產品信息，隻是年代久遠、還是英文、字有些糊了。費了好大的勁兒，他才辨認出出廠條形碼上一行小字裏的“1998”，但具體日期並不在上麵。
    “換句話說，蘇語杉是1984生的。”奕漣頓了頓，忽然明白了秋璃的意思。“你是覺得，她生日有可能是蘇鳴保險箱的密碼？”
    “嗯！！”秋璃用力點點頭。
    這也不難想，蘇鳴滿房間都是蘇語杉的照片，作業本都收得那麼好，遺產也全部留給她。不管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顯然蘇語杉對他而言都很重要，那麼，保險箱用她的生日做密碼也並不奇怪。
    之前她沒想起來，看到這定製的生日蠟燭才恍然。
    雖然不是一定，但至少是個線索。
    “可光知道年份也沒用，這上麵又沒有日期。”奕浩把蠟燭給她。
    她翻來覆去看，確實也沒找到更具體的信息。
    沉思片刻，她突然“哎！”了一聲，拍拍手，“你們記不記得！蘇語杉說一起做蛋糕，然後他爸把蛋糕烤焦了，後來一起去外麵吃飯，是哪天？還有後來她說她爸媽沒理她、把她忘了，她要自己去動物園看小狐狸，是幾月幾號？”
    奕浩翻了個白眼，“這誰記得啊！”
    剛說完——
    “前一個記不太清，好像是12月份。後一個是12。29。”天洛答。
    奕浩：打臉來得太突然。
    為學生操碎了心的班主任慕老師：“韓天洛小朋友，你有這記憶力能不能放在背單詞上？”
    天洛：“……”不好意思，不能。
    “12月29啊。”秋璃想了想，“我猜這個就是她生日了。”
    “為什麼呀？”蘭依懵懵的，完全沒跟上她的思路。
    秋璃掰著手指頭給她解釋，“一，奕漣他們找到的那本、給於卉的書上，寄語寫的是，”冬天的孩子”，對吧？那基本可以鎖定蘇語杉的生日在12月到2月。
    “二，和爸爸媽媽一起做蛋糕、做失敗了就臨時改成出去吃大餐，一家人還刻意打扮了，感覺也像是在慶祝生日。天洛說12月，我相信他的記憶力。所以範圍就縮小到了12月。
    “三，後麵12。29的這篇日記開頭說了句什麼”果然他們把我忘了”，讀起來像是忘了什麼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事。然後，她又說，”約好一起去動物園”，聯係前後文來看，應該是在寫這篇日記不久之前、剛和父母約定好的。在父母已經吵架吵成那樣且離婚的情況下，還能約著一起去動物園玩，肯定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綜上所述，比較合理的推測就是，那天、或者前後的某一天，就是她的生日！”
    說完，秋璃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邏輯可太清晰、太牛批了！
    她有些躍躍欲試，“不如我們現在上去拿保險箱試試吧！看我推理得對不對！”
    “好！”蘭依特別捧場地鼓鼓掌。
    秋璃興致勃勃地率先往梯子上爬，天洛想攔她都沒攔住。
    解密解得太high，秋璃都忘記還有怨靈這麼回事，也忘記自己該慫一點、謹慎一點。
    梯子說長也不長。
    爬著爬著，距離出口僅剩三格。
    忽然！
    秋璃感到左肩靠近脖子的位置猛地一痛，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猛地躥上來，踩著她的肩膀，借力從地下室的入口跳了出去。
    “哐——”
    地下室門被關了，梯子向後倒去。
    她腳下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