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背叛者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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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
做什麼都很無聊。
原本以為守護界已經夠煩悶的了,沒想到外邊更加討厭。
白虎那個蠢貨,看到前來召喚守護者的是莉莉絲就樂嗬嗬地去了,有沒有腦子啊!跟著夜之魔女混有多危險它知道嗎?它能複活別的生物不代表能複活它自己啊!守護者也會死的笨蛋!
玹躺在人界的草地上,咬著葉子看著天空發呆。
真是的。我幹嘛這麼在意那個低智商的家夥啊!都打過一架逃出來了……
嘖,不過“叛徒”這個名字,真不怎麼好聽。
離開守護界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他這些天偶爾混在人群裏邊看看熱鬧,其他時間基本都躺在草地上無所事事。直到,這天。
他聽見耳邊傳來“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等他反應過來這似乎是腳步聲,驀地從地上爬起來時,差點被一個一身黑袍的家夥撞倒在地。“喂!你……”話還沒說完,那家夥趕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立刻拉著他躲到一邊。
隻見,在他身後,有好幾個穿著怪異的妹子追了過來,四下張望沒有發現目標之後,有的怒罵著,有的垂頭喪氣地走了。
“什麼情況?你在被追殺?”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的玹勾了勾嘴角,笑嘻嘻地問道。
“差不多吧。那些都是我族裏的,嘖,都怪安姬這個多事的家夥,一下子把我的事都抖出來了,原本我和那幾個丫頭的關係處理地非常好……唉。”他搖了搖頭,扯下了扣在頭上的黑帽子,露出一頭黑色與銀色相間的長發。
“剛才那幾個妹子都是你的……?咳,風流成這樣不怕X盡人亡嗎……”玹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當對方轉過頭時,他卻忽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奇怪的家夥年紀和他不相上下,按人類的年齡算來也就20出頭,他的容貌算不上特別美豔,但是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絕對有攝人心魄的能力,讓他與他視線對上的時候,不由怔住了。
“嘖,可惜啊,安姬那麼一鬧騰,璐娜和塞雷瑟就來找我算賬了,還有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啊!不說了!”發覺話題好像越來越猥瑣,他趕緊住了嘴,隨即饒有興致地看著玹,因為這家夥的樣貌也足夠讓他感興趣,“你,叫什麼名字?人類……肯定不是。半妖?也不像誒。”
“玹。現在算是無種族吧。”他自報家門,然後聳了聳肩,問道:“你呢?”
“唔,我啊……”他撓了撓頭,說道,“我是除妖師一族的大祭司。”果然,對方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裏掠過一絲驚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告訴你這一點已經算是破例了,所以抱歉,名字我不能說。”
“哦?那我怎麼稱呼你?”玹被這除妖師一族的家夥激起了好奇心。原來那樣一個神秘的種族居然會出個這樣的家夥。如果跟著他的話,不會那麼無聊了吧?
“稱呼啊……”他看著他,忽然彎了彎嘴角,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讓那雙漂亮的墨綠色眸子直視著他,“叫我‘親愛的’也可以哦~~我不介意的。”
啥?
這家夥……!調戲妹紙習慣了,連男的也要調戲了嗎!?
不過……
玹見他調戲得那麼歡,不由自己玩心大起,輕輕抓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乘著對方發呆之際,身體前傾,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將其壓倒在地,“那麼,親愛的,我們是不是得先解決一下攻受問題?”
“誒……?”某隻風流的大祭司收起了那副詫異的表情,用另一隻手環住了玹的腰,把他拉近一些,任憑那墨綠色的長發落在他臉上,“你比我想象的還有趣。才第一次見麵就想發展到這種地步可不太好喲……”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不知道有個詞叫‘下克上’嗎?”
玹毫不客氣地蹭上去,直到鼻尖都要湊到一起時,才忽然同時“噗哧”地笑著推開對方。
“噗哈哈哈哈,喂,我說,你這家夥怎麼這麼……噗……”玹已經好久沒有笑得這麼歡過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對方和他差不多,“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比我更加……噗哈哈……呐,我短時間內回不去了,要不我們兩個結伴在人界混著?”他先起身,對玹伸出了手,想拉他起來。
“求之不得。”玹笑著,一把握住。
莫名其妙甚至略帶猥瑣的相遇之後,誌趣相投甚至連興趣、性取向也差不多的兩位很快就成為了好基友,由於容貌都是能瞬間秒殺懷春少女的那種,所以勾搭妹子對他們來說是日常娛樂,有時故意站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各種基情讓圍觀的路人一個個都嚇傻掉,到後來調戲小正太之類無良的事情他們也做過。
雖然相處得很快樂,但是某位大祭司的職位擺在那裏,沒過多久就被抓了回去,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在走之前,這兩個玩世不恭的家夥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賭約,比誰勾搭妹子的本領大。原本這隻是某隻無節操的大祭司的玩笑,當年少輕狂,兩位都非常認真地履行了。
具體內容是這樣的,除妖師的大祭司(那家夥的自稱)要在再度逃離除妖師的族界後到人界來花兩年時間來勾搭妹子,而且隻能勾搭一個妹子。看似很簡單的“任務”,其實對他這個花心地不能再花的家夥而言簡直是個噩耗。以至於聽到這賭約的時候,他哭喪著臉討價還價道:“親愛的,能不能時間短一點?”兩年啊喂!整整兩年他要保持不被其他除妖師帶回去,還隻準勾搭那一隻妹子,那關係肯定會發展到很後麵……等下!萬一自己也動情了怎麼辦!?玹聳聳肩,表示:“我不管,你丟給我這麼難的任務,兩年,少一秒都不行。”
玹的任務是什麼呢?勾搭一個魔神。當時他聽到對方的提議就嚇得從地上跳起來:“你有沒有搞錯啊!?魔神?那我豈不是要混到神族那邊去了?”對方“嘿嘿”地笑:“反正你現在無種族不是嗎?你的力量又那麼強大,神族肯定要你的啦,安啦。而且魔神,嘖嘖,那貨色,絕對不是我那族裏那堆嬌滴滴的妹子能夠比得上的!”
等他們分開了好久,也成長了些之後,再回想起這個賭約,隻覺得自己當時是多麼的幼稚可笑,在不注意的時候,命運軌跡已經發生了偏轉。
為什麼呢?因為這兩個自認為很花心的家夥,都動情了。
首先是某個大祭司,成功出逃之後,終於勾搭上了一個人類的女大學生。為什麼選擇她?首先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其次呢?她是個非常有趣的家夥。在他站在電線杆旁抽著煙尋找目標時,她忽然走到他身邊,伸手戳戳他的肩,很沒有禮貌地問道:“喂,你美瞳哪兒買的?”
他當時呆愣了半天,捂著肚子笑了半天才很自豪地說道,“這是天生的!”那沒禮貌的孩子翻了翻白眼,撂下一句“你一男人長那麼漂亮幹嘛”就轉身離開。
他饒有興趣地跟上去,竟是耗費了1年多才成功勾搭上,到了第2年時,關係飛速發展,到了後來,他才驚恐地發覺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說話帶刺,但熟悉之後經常會透露出溫柔一麵的人類女孩。更讓他崩潰的是——後代。具有除妖師與人類血緣的後代。他佯裝甩掉曾經勾搭的那些人類妹子一樣無所謂的樣子,在她的怒罵聲中笑嘻嘻地離開。
隻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絕望表情的那一瞬間,心痛的感覺幾乎讓他窒息。
對不起。
他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以為自己還能跟以前一樣,輕易拋棄一段感情。
但是,他做不到。
回憶紮根在他的腦子裏。收到生日禮物時非常開心又不想表露給他看的神情也好,約會遲到時不願意道歉的別扭表情也好,弄出特別難吃的黑暗料理卻非常自豪的神情也好,爆粗口之後擔心被他敲腦袋的糾結表情也好……甚至,最後,哭泣著、怒罵著的絕望之態……
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做事都不顧後果。
他離開,隻是因為不想讓族裏那些古板的家夥發現這樣一個後代的存在,不去毀壞她的生活——事後他才無奈發覺,自己想太多了,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他也不希望她因為他而出什麼事。
雖然難以接受,但是,過了7、8年左右,當那個叫“韓天洛”的孩子被族裏另外幾個祭祀發現時,大家都是一副“像你這種濫情無節操的家夥會出這種事很正常”的表情,除了多幾個妹子來追殺他以外,居然也沒有惹來別的麻煩。
也對。
七族大戰已經結束了很久,神族也沒有新的動作,剩下種族之間的隔閡已經淡了,即使出現種族結合的情況,也不會太糟。
唯一讓他痛苦的是——他和她之間似乎回不去了。也可以說是他在逃避,不敢再接近她,生怕再傷害她。他離開她時,她絕望的、沾滿淚水的臉,他不想再看到了。
他一直很懷念她平時那副又野蠻又傲嬌,笨拙的溫柔的神情。
每次去人界,他都會偷偷去看她,倘若一不小心被她發現,他就會被她一路“追殺”,然後迅速逃回除妖師的族界,偶爾把自家的小正太給撈走,教他幾個法術再丟回來——這似乎已經成了近些年他們之間正常交往的方式。他也算是自食其果。
與他相比,玹的處境似乎好一點。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被神族那群又挑剔又中二的老混蛋們所認可,而那些低階的天使族又是些愚蠢“排外”的家夥,讓他應付不過來。
在遇到瓦蘭珂之前,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答應那個本是玩笑的賭約來這個地方是個極大的錯誤。遇到了她之後,生活多了那麼一點趣味,但他還是想逃。帶著她一起逃。
瓦蘭珂是魔神。
但她是個奇怪的特例。
她的排行明明是62,雖然偏向吊車尾但能力似乎比真正吊車尾的那幾個還要差!甚至連一些天使族都不如!性格很要強的她一邊用刻薄的語言回擊著看不起她的天使族,一邊就算累得半死也要把自己的法力修練上去。
玹遇見瓦蘭珂時,正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他已經習慣了,無論在什麼地方,一閑下來他就往草地上躺。一個身影匆匆地從右側跑來,像是根本沒看到他,他側身讓過,她卻依舊摔了下來。
四目相對。她壓在他身上。
啊,這邊的美型生物真多啊。這貨是禦姐啊,好萌。他不客氣地乘此機會揩油。這樣的後果就是被一拳直擊腦袋——“你找死啊你!”
看著她的穿著,反應過來她的身份之後,他就鎖定了目標。——反正隻要魔神就好了,又沒說不能要個最弱的。
就在相遇的第二天,他又碰上了她。
幾個天使族圍著她,似乎在嘲諷她,說了些很難聽的話。他對當護花使者沒有興趣,而且圍著她的那些女孩子也都是萌妹子,他的原則就是不能得罪萌妹子。但他是這麼想的,瓦蘭珂卻不然,她看到他之後,一個閃身躲到了他後邊,並且很無賴地把他給推了出去,“喏,他,就是那個外族的,你們拿他來練手吧。”
……嘖。
一堆武器又對準了他。他隻不過是路過而已啊!而且他不想欺負萌妹子的來著。但是,身後的那個軟妹死拽著他的衣服。
哦,有了。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逃!
一把拉住瓦蘭珂,帶著她飛奔到了一個很少有天使族會來的地方。——經過一個多月的磨練,他最擅長的就是往沒有天使族的地方鑽了。
“你幹嘛逃啊你!不是到處都在傳言說你很強嗎?”現在安全了,她又開始無理取鬧了。玹充耳未聞,雙手枕在腦後靠在石桌上。
“喂!”她伸手去扯他的頭發。真不知道他一個男的留那麼那麼長的頭發幹嘛……而且這家夥長得也太好看了一點吧……
“都說了是傳言啊!”他奪過自己的頭發,無奈,隻能回她的話。
“切。”她坐到旁邊,“我還想讓你教我呢。”她想被認可。作為魔柱的她,實在太弱了。弱到一直被嘲諷一直被當作笑料,卻不敢反駁什麼。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骨骼奇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還沒等他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拳。
其實天使族裏比她美型的生物還有好多好多,可他就看這丫頭最順眼。所以就莫名其妙地熟了,然後就變成了差不多現在這樣,一個暴力,一個吐槽,但相處的也不算糟糕。
瓦蘭珂和他一樣,被天使族、魔神當作眼中釘。就連中午到類似“食堂”的地方吃飯時,每次她做到魔神那一桌時,旁邊的幾位就很不客氣地端著盤子離開,飯也不吃了。玹聽說了之後,捂著肚子笑得趴到地上。氣得她一拳又砸過去,後者一邊逃一邊嚷嚷著:“你果然蠢萌啊我教你一招絕對整死他們!”於是,第二天,在幾位魔神就坐,剛剛準備開吃的時候,瓦蘭珂就走過去坐下,其他幾位還是端起盤子就走。這樣連續好幾天之後,他們才發現——可惡!我們沒法吃午飯了!
玹吐槽之:智商乃硬傷。
玹雖然和瓦蘭珂關係很好,但基本不會自己出麵幫忙。因為他也被視為眼中釘,擔心把其他天使族對瓦蘭珂好感度拉低。
唯一一次,他親自出手幫忙是因為:他吃醋了。
他才發現,瓦蘭珂居然仰慕一個名為瑪珥巴斯的家夥。那家夥也是魔神。真不知道那種長著四對雪白羽翼的家夥哪裏好了!魔神排行第五又怎樣?小時候關係很好又怎麼樣?而且那叫什麼態度嘛!完全不記得她了有沒有!魂淡!不知道瓦蘭珂那個笨蛋為了跑過來見他費了多大力氣嗎?
“瓦蘭珂麼?我知道你。”前八個字讓瓦蘭珂那個白癡興奮地呆毛都豎起來了,後邊一句話徹底讓她表情僵住。“身為魔神居然連普通天使族都不如。等你知道努力練習魔法,恢複應有的實力之後再來找我吧,否則誰也不會認可你的。”說著,把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蛋糕還給了她。
哈啊?知道努力練習魔法?你特麼知道那個笨蛋有多努力嗎?整條手臂都僵住了還在那邊不停地釋放他教她的魔法啊魂淡!
看著自家軟妹禦姐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躲在柱子後邊看戲的玹也忍不住了,走到那自大的家夥身後,“拍”了下他的肩,“喂,你放尊重點。”按理說,他那一“拍”的力氣是足夠讓尋常的天使族直接骨折,但對這個家夥似乎不奏效。
“嗯?”瑪珥巴斯回過頭,了然道,“你是那個新來的家夥吧。守護者一族的背叛者?”
“……”這家夥分明是在挑釁啊魂淡!逼他戰個痛了是嗎!
瓦蘭珂沒想到他會衝上去,更沒想到自己仰慕的魔神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呆呆地杵在原地。
在她發愣的時候,那兩位已經打起來了。
玹自認為實力還是不差的,的確,對付排名20之後的魔神他基本都沒問題,但遇到這種排名第五的……
這樣的後果就是,瑪珥巴斯理了理衣服,轉身就離開,玹被一道雷劈得渾身發麻,眼前模糊一片,站都站不起來。
他原本以為瓦蘭珂不會管他的。本來就是他自討苦吃。她或許還會罵他幹嘛去惹她家男神。
可是,她“蹬蹬蹬”地跑過來,緊張地晃著他的肩,“喂!你你……你個魂淡別死啊!”
“別晃啊笨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再晃我真的要翹了……”
“啊?哦哦……”見他還活著,她鬆了口氣,一個瞬移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隨後紅著臉把他丟在床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去跟他打的……嘛,當作回禮,你恢複之前就讓你住這裏好了。”
稍微恢複了一點的他又有精神吐槽了:“誒?為了你麼?啊不是啦,我隻是單純地看他不爽……啊!痛!別揍!”
瓦蘭珂“哼”了一聲,收回了手,丟下一個治愈係魔法便轉過身想離開。
“哎,別走呀。”他一把將她拽回來,壞笑著問道:“回禮就這樣而已嗎?既然我現在躺在你的床上,倒不如……哎喲別打臉!喂,是說,你對那個家夥……”
“我沒想到他變得那麼自大!”瓦蘭珂“哼”了一聲,坐在床邊,伸手撐著下巴,表情像是快哭了一樣,“我絕對不會再喜歡他了!”
他抓過她撐著下巴的手,緊緊地攥在手心裏。
她尚未反應過來他動作的用意,隻聽見他略帶笑意的聲音——“那你喜歡我怎麼樣?”
……!
瓦蘭珂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推開他,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房間,門“哐——”的一聲關上,她背靠著冰冷的牆緩緩滑下,心跳的速度讓她好難受。
“那你喜歡我怎麼樣?”
唔,我才不……
她捂住了耳朵。那個聲音卻不停地在腦子裏回旋著。
那家夥肯定在開玩笑對不對?說到底我為什麼要這麼狼狽地逃出來啊!?那是我的房間好不好!
於是,她又尷尬地推開門進去。
某個綠毛的家夥似乎已經睡著了。啊咧,原來這麼混蛋的家夥也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她又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鋪散在枕頭上的墨綠色長發,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就伸手去抓。誒?意外的很軟呢。……不對不對我在做什麼啊這算是在調戲他吧!?
咳!反正他平時也調戲我,我這是趁機報複回來!
於是,某隻軟妹得寸進尺,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
如果她知道這個混蛋隻是在裝睡的話,肯定又要紅著臉逃走了吧。
在這促進關係的事件發生之後,過了很久,兩位都沒有再提關於喜不喜歡的問題,但確實走得比以前更近了些,玹也厚顏無恥地從神族給他安排的破爛小房子裏搬到了瓦蘭珂家。她再怎麼樣也是魔神,那房子抵得上他的五倍。
瓦蘭珂一開始還誓死不從,玹就裝可憐,死纏爛打,終於讓這隻有點傲嬌的軟妹紅著臉點了點頭。
讓他覺得很可惜的是,瓦蘭珂家的房間又好幾間,甚至連浴室都有好幾間。唉,真可惜。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軸推至“不存在的第五季”。【也就是第五卷!】
傍晚,躺在床上吃點心的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而且氣息的來源不是天使族而是人界。……那家夥又從除妖師族界裏逃出來了!?
反正天使族最近亂著的,也懶得管他,他就偷偷溜到了氣息的來源處,果不其然地看見那無節操的家夥又是一身黑袍出現在他麵前。
瓦蘭珂躲在離他們有一點距離的樹林裏,隱蔽了氣息。
這個混蛋居然偷偷溜出來了?還刻意瞞著她?那個黑袍的家夥是誰?他的舊情人麼?哼,我才……咦?原來是男的啊。切。
哎?等等……
臥槽他們在幹什麼!!!???
要死了倆男的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啊喂!
魂淡這也貼得太近了吧!!
我勒個去那個頭發一撮黑一撮白的家夥絕對是個基佬啊啊!!手環在他腰上也就算了不要再往上移了喂!!
啊啊啊臥槽!!為什麼摔下去了啊肯定是故意的對不對!!而且玹是壓在上麵的這不科學!!難道這貨也是真基佬嗎!?
我我我……我才不覺得這樣的畫麵很唯美!這明明就……
誒?
瓦蘭珂呆呆地看著他們在快親上去的時候,將對方推開,然後都笑得非常開心的樣子。
……所以說剛才那隻是鬧著玩的!?
喂喂你們注意一下年齡好不好!幾歲了啊魂淡!
……不過說起來,玹那個家夥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啊……
雖然他平時一直都在笑,但都是很無節操的那種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
不對啦我幹嘛那麼注意他啊!
“話說,你怎麼花了那麼久時間才從除妖師族界裏溜出來啊?”玹熟稔地勾著他家好基友的肩。後者立刻擺出一副哀怨的表情:“都怪你啦。我真的愛上那個妹子了。”
“……誒!?”
“甚至還發展到了很可怕的地步……”他說著,歎了口氣。
玹一聽這話,立即理解了他什麼意思,突然直起腰了,表情嚴肅地問道:“喂!你就不怕……”
“我一開始也和你一個想法。”他打斷了他的話,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所以我離開了她和那孩子。但重點是根本沒有什麼!除妖師一族本來就人員稀缺,雖然那孩子不是純種的除妖師,但力量真心不弱,所以那群老家夥不但沒發火,反而很開心的樣子!現在好了,那妹子不肯原諒我了。”
“呃……”玹已經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安慰他了,“當時隻是鬧著玩嘛,你也不必非要遵守約定對不對?”
“總之現在我和她的關係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態。”他伸了個懶腰,靠在玹身上,“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對那個丫頭動心了麼?”
“我去……!你怎麼知道?”
他壓低了聲音,道:“不然你絕對不會讓那丫頭一直在旁邊偷聽的。”
玹無奈地聳聳肩,也小聲道:“我在想有沒有辦法帶著她離開神族。”
“那你玩得比我還大。”他伸手往自家基友腦袋上敲了下,繼續說道:“出逃就是背叛。神族可比守護者一族的規矩嚴多了,背叛的代價是很恐怖的喲。”
“可是那群家夥分明就是想害她。”玹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這次不是有血族、半妖什麼的聯合種族在搗亂嗎?神族似乎準備做些什麼,把天使族推出去當炮灰。而負責鏟除掉帶頭幾個小鬼的,就是瓦蘭珂。”
“……”
也沒管自家基友的沉默,他繼續道:“那幾個小鬼的實力據說很強,安朵斯就是被他們幹掉的。瓦蘭珂的力量是比不過安朵斯的。神族那群家夥卻為了保存‘魔神’的聲譽,欲將實力最不像魔神的瓦蘭珂鏟除。還聲稱讓那幾個小鬼放鬆警惕,把她的靈魂封鎖在一個人偶裏!”
“喂喂,冷靜點。”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聲音太大了點。
“……那個笨蛋一心隻想被承認,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拳套。整天興奮地在我旁邊叫喚,說什麼神族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她,是給她被證明實力的機會……她分明是去送死的。”他跟她解釋,她不聽。也對。天使族已經完全被神族給洗腦了,她也不例外。神的決定是正義的……哼,都是胡扯!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你認為她肯離開神族嗎?”
“不知道。”玹聳了聳肩。
“而且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次聯合種族帶頭的幾個小鬼……我家那小子也攙和在裏邊。”
“……看來我非得擺平這件事不可了。”玹向後一仰,倒在夜晚濕漉漉的草地上。某個無節操的大祭司順勢躺在他身邊。
背叛者這種名義,我注定一生都要背負了嗎?
他彎著嘴角,自嘲地笑了。
“親愛的~”一隻爪子勾在了玹的腰上。
“幹嘛?”他翻了翻白眼。這家夥那麼多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惡心了……
“我會幫你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伸手揉揉玹墨綠色的頭發,鄭重地說道,“所以放手去幹吧。作為交換,你幫我看著我家那小子,還有他那女朋友你也幫我看著點。”
“喂……!”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某個家夥就消失在他麵前,地上瞬移的法陣漸漸黯淡下去。
“唉。”歎了口氣,他又仰頭看著夜空,忽然聽見旁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偏過腦袋,果然看見自家那軟妹一副氣鼓鼓的表情,走過來,坐到他旁邊。
“你知道我在偷看對吧。”瓦蘭珂撇了撇嘴,“那些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之後的她沒有聽見,試圖用竊聽的魔法,卻似乎被屏蔽了。
“原來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笨嘛。”他抓過她的手,放在胸口。
難得,她並未直接一拳揍上來,而是沉默了半晌,道:“如果我需要幫忙,我會叫你……”
“我隻有一個要求。”他突然打斷她的話,伸手環住她的脖子,“別給我死了。”說完,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