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璃秋璃秋璃~！”一個聲音在耳邊吵。
    哎喲昨天一回家就瘋狂地打DOTA現在困得要死你就別吵了啊魂淡。
    “有很重要的事情啦你不理我的話到時候我可不管後果了哦！”
    “唔，如果不是天使族的那群家夥攻過來了的話就別吵了。”秋璃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睡。
    虛空裏邊，韻和莉莉絲對視了一眼，好吧好吧，你睡你的，反正我們叫過你了。
    等秋璃在夢裏來了好幾盤DOTA之後終於清醒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中。
    呃？虛空？我怎麼會在這邊？
    “韻，莉莉絲，在嗎？”她對著周圍吼了一聲，沒一會兒韻就乖乖地出現在她麵前，“莉莉絲不在，你們兩個的靈魂暫時換了下位置。”
    “啥？！”
    “也就是說你現在那具軀體是由她在控製。”
    秋璃瞪大眼睛，半晌，直接蹦了起來，“她她她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她隻是去找她的舊情人罷了，昨天在天使族裏邊好像發現了一些事情。”說完，韻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可是叫過你的哦，你在那兒睡得那啥似的，這就不怪我們嘍。”
    “舊情人？”秋璃呆愣，隨即表情更加崩潰，“你是說撒旦！？ohshit！按照莉莉絲的傲嬌性格不跟他打起來才怪！！還有！昨天發現的事情幹嘛現在才去找？昨天就跟我吱一聲不就好了嗎！！”
    韻翻翻白眼，“誰敢在您刷網遊的時候打擾啊！”如果因為這麼一打擾害得她輸了PK或者被BOSS打趴下了，那後果不是被揍就是被強製要求陪她玩網遊。
    秋璃撇撇嘴，問道，“那現在莉莉絲已經碰上……”話音未落，一麵小鏡子一樣的東西遞到她跟前，鏡子中顯示的是虛空以外的情景，看上去像是一片樹林。“他好像不在家裏，她還準備到附近找找。”
    此時身為絕頂大路癡的秋璃才察覺到那片樹林就是早櫻學院的後山，“到附近找幹嘛呀？”她疑惑道，“不是可以用手鐲聯係的嗎？”
    呃。
    要知道像莉莉絲那種思想是停留在幾百年前的非人類即使知道有這麼先進的聯絡工具也不會想著要去用的。
    韻傳話上去，莉莉絲用手鐲開始聯係的同時，秋璃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是說，韻，上次雖說我也有看到過它，但是現在我突然有個疑問，這個鏡子是可以一直看到外邊的東西的對吧？然後它可以是一直開著的對吧？”
    後者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那麼，莫非，之前隻要是在我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你們都在暗中窺視！？”
    韻感覺被噎了一下，心虛地把腦袋轉向一邊，“至少在你洗澡的時候我們不會看的放心好了再說就你那身材也沒什麼好看的。”
    秋璃抽搐著嘴角，忽然有種想把她和莉莉絲的靈魂一並轟出去讓她們自生自滅的衝動。
    由於沒有事先用手鐲聯係，浪費了大把大把的時間，莉莉絲最終逛了一大圈回到秋璃家門口，才終於碰上了他。
    他見到她時，表情僵了僵，隨即苦笑，“剛才我還在懷疑到底是不是你，現在可以確定了。說真的我沒有想過你還會主動來找我，莉莉絲。”
    她眯了眯眼睛，真是奇了怪了。方才她聯係他的時候不過就是撂下一句“有事找你，在哪碰麵？”待對方回答說“啊？哦我剛從血域回來，路過的地方離你家不遠，所以就在你家那邊？”她就“嗯”了一聲結束了通話，根本沒有提及自己是誰。而且此時的她不過是跟秋璃靈魂互換了一下位置，容貌啊聲音啊都是秋璃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昨天秋璃去了天使族那邊，我察覺到了那個家夥。”
    奕漣神色一凜，“華利弗？”警惕地向四周環顧了一圈，他道，“要不還是先進你家，免得……”
    “不是我家。”她下意識地說完，然後皺了皺眉，疑惑著自己幹嘛強調著這一點，見奕漣的表情變了變，就不再糾結於這件事上，說道，“我設了隔音結界，而且她家的某隻魚丸恐怕和天使族的有點關係，最好別讓它聽到我們的談話。”
    “好吧。”他點點頭，“我說過，我定會殺了他。”
    當初，他懷疑她，就是因為那個叫作華利弗的天使族從中作梗，之後，他頓悟事實，在她麵前發誓說，一定會殺了他。——這不是為他那不信任的罪名的開脫，比起怨這個天使族，他更怨自己，隻可惜他必須活下去，轉世了也好，他必須找到她，一遍又一遍用各種方式乞求她的原諒。
    她從他那雙朱紅色的眼眸中，輕易地讀出了他的想法。
    笨蛋。
    她暗罵一句。罵他，也是在罵她自己。
    “然後呢？”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說出來，“把他殺了之後，我就會原諒你了？即使我不怨了，也沒有辦法了。我不像韻，離了這具軀體，還能勉強適應另外一個‘容器’；我離了它，後果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你聽不懂嗎！”
    抬起頭，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愕然的神情。
    這麼說聽上去就像是在威脅他，讓他把秋璃的靈魂封印起來，讓她把這具軀體占為己有。
    她確實有過這麼卑鄙的想法。
    但她知道她做不到，而他……也做不到。
    下一秒，她被拽進他懷裏。
    “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
    “回不去了也罷。至少現在，你在我麵前。”
    她怔住，呼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
    “現在可以換回來了。”她走回虛空裏，一把拽住秋璃就往外丟。
    “你個死傲嬌！！”回到了虛空外邊的秋璃暗罵一聲，伸手推開還在抱著她的奕漣，“喂喂，現在換回來了，你可以鬆開了。”
    不鬆。
    “喂！別仗著你力氣大，當心我踹你哦！”
    還是不鬆。
    “你妹啊！現在換回來了OK？老子是莫秋璃不是你家那位傲嬌莉莉絲OK？”
    戀戀不舍地鬆開了。
    “我我我警告你別弄出這幅表情啊！”呃，小狗一樣的眼神，“我才不會因為可憐你們就心甘情願地把位置讓出來，自個呆在虛空裏邊……”她肯讓韻和莉莉絲居住在她的軀體裏已經很不錯了，她可不是那種肯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
    “秋璃。”他適時地打斷她的話，向她走近一步，“就算是為了她，我也不會傷害你。”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不經意地抬頭，卻發現有一個身影一直注視著這邊。
    “看來再不走的話小秋璃會有麻煩了哦。”他勾勾嘴角，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從她麵前消失了。
    呃？
    麻煩？
    她愣了愣，下意識地抬頭望去，恰好對上那雙深藍色的眼睛。
    ……慘了。
    在她腦袋裏瞬間閃出一個等式：剛剛那一幕被天洛看到了=醋缸子要打翻了=完蛋了。
    而此時某隻醋缸子扭頭就離開了窗邊。
    “你聽我解釋啊喂！！！”雙翼一展，她直接朝著他家窗戶撞過去，在她發現這窗戶居然是關著的時候心裏邊唯一想的是——哎喲我勒個去的你把窗戶擦那麼亮幹嘛！！老子要毀容了！！！
    “砰——”“哐——”“鐺——”
    “你是想一頭撞死在窗戶上來謝罪麼。”
    呃？她這才發現自己壓在了他身上，回過頭發現那扇窗戶已經歪向了一邊——反正不是被她撞歪的就對了。
    “起來。重死了。”冰冷的眼神讓她打了個寒顫，可某個家夥依舊選擇死皮賴臉地壓在他身上，“你你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剛剛你看到我被奕漣抱著所以才吃醋了是吧！但那是因為莉莉絲的原因……”平時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秋璃在此時就完全沒有了邏輯。
    “莉莉絲？”天洛皺著眉問道。
    ……
    ……
    秋璃突然很想一槍崩了自己。
    她忘記了自己根本沒有把莉莉絲的事情告訴他。
    當初沒跟他說的原因就是怕他不爽啊啥的，但現在，呃……說出來隻會火上澆油吧？
    “呃你還是把剛剛你看到的當作是幻覺算了解釋起來有點糾結。”秋璃訕笑著起身，卻被他一把拽回去。
    “你不說就別想走。”低沉的聲音緊貼著她耳邊，一雙手還在她的腰上，讓她根本無法逃開。
    哎呀你要抱著就抱著吧反正我臉皮比你厚。
    我們的女主很無賴地選擇了沉默。
    幾個扭曲的十字路口爬上了天洛的額頭，跟秋璃相處了那麼久，他當然猜到了她的想法。
    這種時候就是要比誰的臉皮更厚。
    她還在暗自慶幸呢，忽然感覺被拽了起來，眼前一花，一張放大的臉貼了過來。
    Ohshit！
    她剛想躲，他就伸手環住她的後頸，吻上她的唇。
    十秒過後，天洛被猛得退開。“我說！”事實證明其實臉皮不厚的秋璃紅著臉妥協了。
    該死的！這個家夥不是平時很容易害羞的嗎！怎麼現在敢這麼正大光明地親上來！？
    醋缸子爆發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
    把事情全坦白了之後，見天洛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讓她緊張他到底相不相信她說的，或者是相信了，但會更加生氣。
    “天洛~”這種時候必須要發嗲了。她捏著嗓子硬是裝出了蘿莉音賣萌，伸手戳戳他的臉頰。
    “你就不怕他為了那個莉莉絲直接把你給哢嚓了嗎？”受不了秋璃那種聲音，他幹咳一聲，說道，“畢竟你的存在會妨礙到他們。”
    “啊這個的話放心好了，他絕對不會，呃，大概不會……”發現天洛麵色的不善，她趕緊改口。不過看他這個反應，也是相信了她說的有關莉莉絲的事。要不然連這事兒都不信的話，要擺平這隻醋缸子不知道還要費多大勁呢。
    “過來。”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好像、大概、可能已經不生氣了，所以她就完全沒有戒備地走了過去，卻被他拉住，緊緊圈在懷裏。
    “喂！”這家夥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讓我突然有種小受逆襲了的錯覺……！
    被夢唯帶壞了的秋璃的腦袋裏又出現了不好的詞。
    “你剛剛也這麼被他抱著的。”
    “所以我要補償你是麼！”一堆黑線砸在她頭上，“你這是小孩子的思維啊喂！”
    “我不管。”戲謔的聲音貼在她耳邊，讓她各種不爽，無奈右手也被他拽住，就一隻手的力氣也推不開他。
    此刻的她沒有察覺，右手上那個契約的印記正漸漸消失，拽著她的手微微一動，另一個跟之前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印記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
    此刻的她也看不見他的表情，那雙深藍色的眼眸裏，不知為何染上了哀傷。
    “……你抱夠了沒有！”幾分鍾後，她終於忍不住炸毛了，他慢慢鬆開，與她四目相對時，她怔了怔，“你你你剛才、眼睛裏好像閃過了什麼東西！黑色的……”
    他握了握拳，表情卻故作輕鬆，嗤笑著道，“你眼花了吧？”
    “可是我之前好像也有看到過……？”她湊近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卻看不見剛剛閃現在他眼裏的詭異的黑色，隻好聳聳肩說道，“大概真是錯覺吧——對了，天使族的那群家夥最近就會攻過來，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去偷襲一番了。”
    “可是上次的行動不是突然就終止了嗎？並沒有成功地讓天使族對神族產生不滿啊。”原本的計劃是讓天使族的人三番五次地去神族求助，讓神族不耐煩，撒手不管，以至於跟天使族產生隔閡；但是計劃剛進行到第二步，也就是秋璃他們假扮成神族，還沒來得及裝X一番，故意引得天使族對神族的怒意，半路殺出個瓦蘭珂，又加上那個名叫瑪珥巴斯的，還有夢唯、蘭依她們遇到的“黑影”，導致計劃全盤失敗。
    “我把魚丸派過去偵查了一番。”秋璃咧嘴一笑，“那個瑪珥巴斯不知是故意幫我們還是本身就跟神族有一些恩怨，總之當著神族的麵也擺架子，讓神族的非常不滿，天使族的又都特別敬重他，總之，現在神族已經決定撒手不管了，這種時候偷襲過去，神族就算察覺到了也不會有什麼舉動。”
    “那得在他們攻過來之前偷襲吧？要不現在就去聯係其他種族？”
    “不著急。”秋璃的笑容更加腹黑，“天使族把他們的聚居地看得多重要啊，如果他們在已經列好隊衝到人界來之後，發覺要跟他們對戰的種族全都不在這兒，還沒反應過來又接到了聚居地被攻占的消息——會出現什麼表情呢？所以我的計劃是晚點再攻過去，現在主要就是弄點戰鬥物資什麼的，其他的嘛，就多注意一點，別碰上天使族的就好了。”
    “嗯對，要‘多注意一點’。”天洛低笑著強調了那五個字。
    秋璃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見她不解，笑得更歡，“像你這種出門都穿著睡衣的當然要多注意一點嘍。”
    呃！？
    她低頭，發現自己穿著一身印著小熊圖案的萌萌的睡衣。
    ……
    “莉莉絲你個蠢貨！！！！！”
    ——虛空裏：“哎呀呀莉莉絲你這就不對了你怎麼能讓她穿著睡衣出去呢？雖說有著隱身別人看不到但是這形象也不好呀~”“哼，你不也沒有提醒她麼？”“那是因為我在腦補莉莉絲穿著小熊睡衣的樣子呀~不過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穿出去了。”“……我隻是懶得換了！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