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接近終點 麵對現實—悲傷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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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靜悄悄的,日之宿舍裏一切都在安然沉睡著,絲毫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無盡的黑暗蜿蜒曲折,看不清這走廊的盡頭處究竟有些什麼。
一個光著腳的女孩,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一扇門前,舉著那隻準備叩門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原本以為自己在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可是,到了這裏,所有裝出來的堅強盡數崩潰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零—那個對吸血鬼深惡痛絕的夥伴!
“哢鏘”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裏麵傳來。優姬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她猛然抬起頭,仿佛能穿過木門,看到裏麵的那個人。那個聲音,身為守護者的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那個是——「血薔薇之槍」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是碰麵談談……就能解決的問題嗎……!”零的聲音從門裏麵冷冷地傳來,讓門外的優姬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噤。
明明隻是隔了一道門而已,卻已將兩人分隔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優姬慢慢放下準備叩門的手,低頭沉默下去,纖白的手指在不經意中牢牢地握住,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某種痛苦。的確,即使見了麵,又能怎樣?這一切都會有所改變嗎?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失去的東西是不會再回來的。
“當我看到玖蘭樞吸了你的血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憤怒嗎?他竟然要將你變成和他一樣的吸血鬼!那簡直無法饒恕!”零的聲音在裏麵尖銳拔高,“嘩啦啦”似乎他在裏麵推翻了什麼東西,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沒想到……我一直以來信賴的夥伴,竟然是純種血。嗬嗬……哈哈哈哈,我被人愚弄的真是好徹底啊!你這次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優姬在門後無聲地落淚,零的每字每句都猶如一把尖刀,絞剜著她的內心。但是——她卻無法反駁!
“現在越過這道門所感受到的……隻有戲弄人類、傲慢的純種吸血鬼的氣息了……”零怨毒的聲音還源源不斷地從門後麵傳來,卻仿佛近在咫尺的距離。
一股灼熱的感覺透過門縫直逼優姬的眉心,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除了嘴唇越發的鮮紅之外,整張臉毫無血色可言,就連肌膚也已經褪去了溫度,變得一片冰涼。她的嘴唇嚅動了一下,終於緩緩開口了。“……是的,零……你能明白就好……你所熟悉的那個「優姬」……已經不存在了!因為,她已經被純種吸血鬼的「優姬」吞噬了……”
裏麵沉默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聲,“滾……你給我滾!!”
優姬慘笑一聲,捂著臉跑了出去。
是的,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就在此時,零的屋門前,咚咚咚!門再一次敲響了。
“我可以進去嗎!零,我想跟你談談。”
過了好一會,零才把門打開。
紫幻走進去,看見屋子裏的淩亂。【想必是剛剛令發了還一陣脾氣】
“坐吧。”零看了一眼,指著那邊的椅子。
“零一定是在生優姬的氣吧。”紫幻望著零說道。
“沒有”零大聲的叫道。
“在氣自己保護不了她、還是氣自己最相信的人是吸血鬼呢!”
此時的零沉默了。直到現在,他可能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氣什麼。
“你說過吧!要一直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可是你好像失約了。當看見優姬變成純種血時,你要知道,這不是她選擇的。優姬她本來可以很開心的生活下去。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蓋子裂開的話……”
“……”零靜靜的聽著紫幻說的話。
“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吧!吸血鬼不一定都是壞人……如果可能的話,他們也想像人類一樣好好生活,好好享受陽光。他們的一生注定悲慘。如果我們能和他們和平相處又有什麼不好。零,有的時候對事不要太偏激。對你對別人都不好。”
“可是……就算如此,當我看到玖蘭樞吸了優姬的血的時候,我是多麼憤怒!他竟然要將優姬變成和他一樣的吸血鬼!我的夥伴……竟然成了吸血鬼……”
“零……如果可以選擇,我相信,成為人類可能會更好。不管優姬變成什麼,她依然是跟你生活了四年的好夥伴。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這一天,對於零來說,注定是難以忘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