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可避免
    “我肚子餓了。”安娜女王命令的口吻，葉立刻苦笑著去做飯，有安娜這樣的未婚妻，也難怪會養成葉這樣逆來順受的性格了。我無限憐憫的看著他，他隻是笑著問我：“無夜想吃什麼？”
    “我隨便啦。”這幾天住在他們家也很有趣的，畢竟沒有那麼無聊，看著葉天天做訓練，安娜也不管我。隻是這家房子原來的主人，也就是幽靈，似乎對我不滿意。總是想把我嚇走。做一些屬於鬼的惡作劇。
    例如……
    看電視的時候，某個女主人扮貞子，從電視裏爬出來了，手上滴答的水在我腳邊蔓延……
    我站了起來，“自己流的水自己擦幹淨。不一會安娜就要回來了，看你們怎麼辦……”某個靈打了個戰栗，立刻消失了，連帶水也消失了……
    過不了幾分鍾再次重演……
    “我說——，你擋著我看電視了——”在我說這話的時候，總司遮掩著嘴，飄到一旁，睜大了眼睛看……隨後嗙鐺，我一腳將那個靈踢飛，天空中多了一顆星星……
    吃飯時曆史重演……身後一個冰涼的手圈住我的脖子……露出一個腐爛了一半的臉龐，我是沒什麼反應啦，但是安娜看著反胃一個空碗照著我丟了過來，頭微微撤開，於是，很準確的打到了那個鬼頭上……
    繼續吃飯……“安娜，這裏的靈似乎很討厭無夜。”葉忽然發覺般，問道。
    “管他們。”安娜繼續吃。
    照鏡子時，鏡中沒有印出我的臉，而是一張鬼臉。‘卜’一個青筋不明顯的蹦了出來，‘啪’我一拳砸了上去，鏡麵立刻像猙獰的蜘蛛網擴散。鬼臉也消失了。
    然後，我不發一言的離開……
    上廁所的時候，明明隻有一個隔間，可是旁邊的牆突然消失了，變成了深邃的黑暗空間。一隻黑色的枯手，緩慢的伸了出來，我好奇的看著，結果隻有一張手伸著，後麵的臉都沒有出來，切，浪費我的表情……
    那隻布滿蛆蟲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腳腕，真惡心……於是……我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抬起另一個腳對準了那個手，狠狠的踩了下去……
    一聲鬼叫響破天際。
    屋裏的人，都驚動了。聚集在門外。安娜和葉的聲音，還有總司他們都在外麵問。我沒有回應，看著那個變回原型的幽靈，一個眼角下垂的中年女幽靈，哀怨的看著我，旁邊有兩個鬼火滾啊滾，很形象的說明了她是怨靈。
    我猛地抓住了她的頭發（我的體質，能接觸靈），我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很恐怖，垂落的劉海遮擋了一隻眼睛，她在我手中一顫，慢慢的起唇：“忍耐是有限度的。”沒有任何的語氣，平淡深邃的如一口井要將她吞噬一般。抓著幽靈頭發的手驀然燃燒起一小團青色火焰。那個靈怪叫著，看著被燒焦的頭發狂流眼淚。我露出陰測測的笑容“這是冥火喲，想用自己的靈魂嚐試一下嗎？”
    看著她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我鬆開了手，那靈立刻逃走了。我打開門，看著那靈幾乎是躲到安娜的背後，哭訴遭遇。
    我看了那靈一眼，然後緩緩的看著安娜，“已經沒事了，我去睡覺了。”打了個哈欠和總司一起離開了，將安娜的視線擋在了身後，無視那靈的顫抖。
    “那些靈應該還會來找小夜的吧……”總司說道。
    “嘛~~隨便他們，反正隻是一些小惡作劇。”說完我就睡著了。總司獨自一個坐在窗邊露出無奈的笑容，真的替那幾個靈擔心啊，真擔心那一天犯了小夜的禁忌就糟糕了。感覺那些靈不學乖，一定會犯的吧……不過無夜會發火到什麼程度呢，也真的很值得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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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夜。”白微笑的叫著我，
    此刻的我坐在君麻呂的懷中，理想中的小木屋，熟悉的風景，清澈的河流……
    “嗬嗬，剛剛睡著了。”我笑著說，拉著君麻呂的手“君，我要吃魚，吃魚！”我歡快的在小溪中跳躍著。
    水在陽光下折射五彩光華……撲濺起的水浪全部打在了白的身上，他略微狼狽的看著我，君也被我推倒在了水中。
    我們都歡快的笑著……和平而溫馨的日子，在持續久一點就好……再久一點……
    就算是夢境，我也想再持續久一點，誰若吵醒我，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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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了，總司忽然覺得事情可能會比預料的還要糟糕。要是以往這個時間，在睡夢中的無夜會拉住自己……
    但是此刻，這個屋內的鬼壓在無夜的身上。“你們快點下來啊！”總司慌了，在這個時候吵醒她，直覺來說，會很不妙。所以想要阻止那些愚蠢的靈。“下來呀~~~”他慌亂無措，太大聲會吵醒她的，冷汗不斷的流了下來。
    可惜還是遲了，一股可怕的氣壓撒去。這些地縛靈都被彈開了。此刻的無夜站在中間，穿著白色的浴衣，發絲披散，雪冽也抽了出來在她手上散發寒光。“我警告過你們了。”
    瞬間男鬼的頭掉了下來，女鬼接住，所有鬼都不敢動。
    殺氣覆蓋了整個房間，總司站在了角落裏，這是那些家夥做的錯事，與他無關。被吵醒的無夜宛如嗜血修羅，此刻她有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毀滅一切的氣勢。
    所有的鬼都感覺到了寒冷，冷從體內擴散，由於沒有心髒，感覺所有的粒子都變成了冰渣子。都在打顫。
    “我說過吧……不要再來招惹我……我要毀了你們！”無夜的眼睛瞬間變得淒厲。黑色的火焰圍繞在她周圍旋轉。
    “吵死了，你們。”門外響起安娜的腳步聲。所有靈如火救贖的衝了出去。嘰嘰喳喳。屋內的腳步聲讓所有靈都一陣顫抖。
    安娜的眉頭微微撅起。
    我微笑的走了出去，“抱歉，你的靈太吵了，把我吵醒了。”
    “沒什麼，他們不是我的靈，隻是這個屋子的地縛靈而已。隨便你處置。”隨著她的話音剛落。全部鬼魂靈體直顫抖。
    “算了，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如果他們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毀了他們。”我微笑著說到，轉眼間所有鬼魂都消失了。
    安娜呼出一口氣……“那麼睡覺去吧……”
    “恩。”事情解決了。
    我歎息了一聲，與總司一同坐在窗邊……銀色的月亮還沒有落下去，我已經睡不著了……
    “總司……”我開口叫道，隻是想找一個人聊天罷了……看著他詫異的目光，在月光下的他也是如此不真實的存在，白皙的臉頰鍍上的一層銀色的光暈……給人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平時的總司，可以用溫柔可愛來形容，柔和並堅定，比女孩子更加秀美的總司。
    “小夜？”
    我這才發下自己盯著他盯了好久。“嗬嗬，抱歉。”
    我收回了視線注視了外麵朦朧的景色，“其實，淺見的事情我知道的喲，我知道你也見過他了吧……”
    “無夜……！”他的臉色變得詫異。
    “我知道，他用自己最後的能力彌補了我不全的靈魂，延長了所剩不多的生命。”我伸出雙手，夜色昏沉都印上了銀色的光輝，就連浴衣上的血紅的花朵也變得深沉昏暗，但依舊嬌豔盛開。
    “他曾說過，他愛我……”我毫不知覺的說著：“但是，我殺了他，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而且我，在那之前對於世界完全死心了，還殺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我無法相信他的話，我做出選擇就不能後悔，我隻能繼續走下去……即便很痛，很難忍也必須走下去……因為，我想守護另外兩個需要守護的人，所以我舍棄了淺見……”如他所說的，永遠的記住他，但是做錯了也隻能錯下去……無從選擇……
    “嗬嗬，總司，知道嗎？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呢。很多，有兩個孩子，我一直守護著他們長大，他們也陪伴在我身邊，我從來有沒有想過要與他們分開，也不希望……我們三個人都是為彼此而存在的……在黑暗的世界，隻信任彼此，相互救贖……他們認為是我拯救了他們，其實是他們拯救了我啊！而我。……則把他們拖下了地獄，我讓他們從小就沾染了鮮血……”
    衝田總司聽著，眼瞳驀然的收縮，從小就握劍，隻為了活下去，守護自己的信念，更為了重要人的信念。他似乎明白，無夜身邊人的心情。土方先生每次見到自己也會露出心疼的眼神，是世界造就了自己。逼迫著自己9歲握劍。
    眼神變得柔和“無夜，不是你的錯，這是【我們】都自願的，沒有人會後悔。我們隻是想守護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
    我看著總司，笑道：“是嗎？謝謝你，總司。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很平靜，我好想再回到他們的身邊，明知道已經不可能了。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存在的痕跡了。我還擅自奪走了他們對我的記憶，我很自私吧……隻是，不想他們難過。”
    “忘記是一種逃避，但是也是你對他們的愛啊。而且，你不是再找回去的方法嗎……”
    我對著總司露出了微笑，“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慢慢的勾起了嘴角，說道：“已經沒有我要守護的東西了呢。”我空洞的望著遠方。最穩固的三角形，已經破碎了，我永遠的失去了……而白，君，有了代替我存在的人，也不會寂寞了……所以回不回去我都無所謂了。
    長久的漂浮是為了什麼？如同無家可歸的浮萍，此刻我隻想暫時靠岸休息一下。
    總司身上總是冰涼的，是因為死了的緣故吧，我靠在他的身上“總司，如果我死了，可就真的不存在了呢，嗬嗬。”我還能活多久呢……
    對於靈魂燃燒的疼痛也逐漸習慣了，盡管刻骨銘心……血從口中溢了出來……
    我終會死亡，隻是延長生命不是拯救，如同在火中多加了一點柴火，讓燃燒的時間再長一點，以至於不會那麼快燃燒成灰燼……如今，我的體內還有多少靈魂呢？何時會燃燒殆盡呢？我總是這樣想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我快要死了……我的命已經不多了……
    這條命是淺見延長的，是他們保護下來的，所以我才想為了他們而活下去。不浪費的走到生命盡頭……
    總司看著此刻的無夜，吐血的無夜，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看起來，此刻坐在黑夜中的她，很痛，很寂寞。
    門外看著一切的安娜一直站在走廊處，看著天空，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知曉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