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茗感覺他做了一個很久的夢。
    久到在記憶的長河裏已經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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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下起了大雨，拍在窗上“沙沙”地作響。
    “倘若無我，恰逢那日將你……”傳出聲音的收音機旁趴著一個少年。他長得清秀，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隻見他趴在被火燒的正旺的廢墟前麵的草地上，似乎有人在這裏進行過激戰，草地上斑斑點點都是血跡。遠方的青樓傳來一陣陣飄渺而空靈的音樂，將還在沉睡的他喚醒。
    封茗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就出現了一大片被火燒著的房子，看起來是古代的那種小院。
    封茗：一定是被綁架了！！
    封茗支撐著站了起來，同時腦海中有記憶灌入，讓剛剛站起來的他像一隻生命即將燃盡的蝴蝶，在風中搖搖擺擺。
    這是，攝政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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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茗來到了他的前世。而他全家因為抵抗謀反的康王而被滅門。
    封茗的父親是前朝宰相，而母親是皇帝外甥的女兒。在皇帝的治理下國泰民安，他們一家也樂的悠閑，幸福美滿。
    可是謀反改變了一切。康王推翻了前王朝，在暗中收買兵馬和謀臣。等皇帝反應過來，已經被俘，而他們全家上下被滅門，包括侍女和侍衛，隻剩下他一個苟活在人世間。
    記憶在這就終止了。似乎後來的一切需要他自己去摸索。
    封茗還在梳理突然出現在腦中的記憶，沒有看到不遠處衝來一匹快馬。
    “這位公子為何搖搖擺擺？”一陣清冷悅耳的聲音傳入封茗的腦海，讓他清醒了些，穩住身形抬頭看去。那是一個跟封茗差不多大的青年，比封茗要大上幾歲，氣質也完全不同：封茗身上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氣質，而這個青年則是成熟穩重。
    “噢，這個啊……”封茗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世的記憶影響，眼裏閃過水光，無奈苦笑：“有奸人……害了我全家，我家……也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你願不願跟我走？”
    “……願。”
    青年不語，隻是把封茗拉上馬，揚長而去。
    封茗：這個架勢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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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封茗知道了這個青年的名字。
    他叫洛凡（隨便起的真的！！！）。
    轉眼間兩年過去，封茗也脫去了少年稚氣，愈發成熟了起來。
    可是在洛凡，或者說他的師傅麵前，封茗依然是那樣小孩子氣。
    他們一起舞劍，撥弄落花；一起書寫，一起作畫；一起飲酒喝茶，一起醉在月下，醒來時已經溜走了幾多年華。
    封茗心裏的那棵苗，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茁壯。他知道他喜歡上了那位在他落魄時收留他的青年。
    院內飄出幽幽琴聲，伴隨著歌聲：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一曲罷，少年轉頭欣喜看向青年，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青年隻是倚欄聽著，頭微微垂著，看不清臉上表情。
    少年見到洛凡無喜無悲的樣子，眼裏浮現了絲絲失望，但很快被欣喜壓了下去：“師傅，你回來了！有無受傷？”
    青年隻是微微笑著，並沒有說話，看著眼前依然淘氣的少年向他訴說家長裏短，眼裏是不易察覺的溫柔。
    “師傅師傅！聽聞池塘裏的錦鯉甚是靈性，我們來許個願吧！”封茗拉著洛凡走到了池邊，雙手合十，低聲念著，卻沒看見身後人眼裏的愛意與寵溺。
    洛凡將封茗喚入了他的院子。
    封茗進院時，洛凡不知去何處了，隻得在石桌旁坐下，靜靜等候洛凡。
    突然被一個人環抱住，在腰間插了一柄匕首，隨即放開了手。
    “…師傅？”封茗有些慌張，麵色染上緋紅。
    “這是為師送你的貼身武器。”似乎是看到少年的僵硬動作被逗笑了，嘴角帶起一絲弧度，可接下來的話卻字字帶著冷霜：
    “後日啟程刺殺康王，必要時，可以一死。”
    “師傅，你……”封茗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青年，卻突然被打斷。
    “你隻是我的屬下而已。別想太多。”
    少年抬起頭，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
    “……我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刺殺的日子，封茗混成獻舞的男寵，跟著溜了進去，身邊依然帶著洛凡送他的匕首。
    跟著音樂的旋律擺動，少年像是星星中的月亮，明亮耀眼。
    康王看著封茗，眼裏露出貪婪，連忙叫旁邊的仆從把封茗叫上來服侍。
    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往台上走去，到康王身邊時，毫不猶豫的把匕首送進了康王的心髒。
    耳邊尖叫聲、怒吼聲、衛兵衝進大殿的聲音傳來，又讓封茗的腦子嗡嗡作響。
    師傅，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少年在殿中廝殺著，身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猙獰傷口，可他好像感覺不到，依然在機械的揮動匕首，收割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去死吧！”紅纓槍刺進了少年的腿，他終於站不起來了。
    封茗笑著，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洛凡終於帶著兵馬趕到了，他看到了在大殿中央渾身是血的封茗。殘存的衛兵很快清理完畢，洛凡衝到封茗身前抱起他，可他早已經沒有了呼吸，安詳的笑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隻是睡著了。
    謀反的康王被殺，新皇帝上位，甚得民眾喜愛，可這位皇沒有一個妃子，傳言皇上的寢宮裏擺著他心愛男子的棺材。
    誰知他也動了心，隻是不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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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無我，恰逢那日將你經過……”收音機的戲詞還在唱著，旁邊的少年也緩緩醒來，睫上沾著淚珠，手中多了一把血跡斑斑的匕首。
    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到匕首上，混合著血又滴到地上。
    封茗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把收音機關閉，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聽到熟悉無比的聲音。
    “這位朋友且慢。”
    封茗飛撲到那人懷裏，眼淚又流個不止。
    那時在池塘許的願靈驗了。
    “願來生我們仍能相見。”

    作者閑話：

    啊啊啊啊啊！！寫完了！！
    文筆真的很渣，隨便看看吧，還有一章現代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