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齊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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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書和謝祁玄趕到花園的時候,發現偌大的花園中一片死寂。
齊滇臉色鐵青的坐在最是上方,在他的身邊是已經被禁足很長時間的皇後,因為路書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所以在看到皇後蒼白的臉色時,還以為皇後是身體不好。而再往下便是麵色緊張的皇親國戚們,最後便是神色凝重的大臣們。
路書注意到,在場的女眷隻有皇後在場,路書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雖然今天白天的宴會分為男女兩席,但是太子出事了,女眷怎麼說也該到場啊,但現在怎麼回事?難道太子出事是和哪位女眷有關嗎?
想到這裏,路書有些後悔自己沒有來宴會了,倒不是齊滇沒有請他,隻是路書不想像觀賞動物一樣讓人指指點點。甚至齊璵路書也不希望他過早的出現在人前,因為齊滇的緣故,現在的齊璵隻要到人前去就必須裝成癡傻的模樣,還會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惡意,所以在得知齊璵必須赴宴的時候,路書直接借口說齊璵要上課,將人留到了中午時分,才鬆口讓人去赴宴。
然而就是這樣,齊璵到了之後才過去了那麼一小會兒居然就出事了!路書真的是想罵齊滇一頓,你說你,非要讓孩子去赴宴也就罷了,怎麼連人都保護不好?!
是的,雖然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路書可以肯定齊璵一定是被人算計了,就是不知道誰有這個能耐能在今天算計到齊滇。想到這兒,路書才發現,太子竟然沒有在這兒,難道太子受傷了嗎?
路書和謝祁玄的到來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路書向前幾步向齊滇行了一禮,道:“見過陛下,不知陛下將我叫來是有什麼事嗎?”
齊滇可不相信路書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都不重要,齊滇對路書說:“路卿,今天找你過來是為了太子。”說到這兒,齊滇的聲音一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在場的其他人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尷尬。
路書見狀覺得事情似乎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區別,便說:“陛下直言就好,我想在場的諸位應該都會守口如瓶,不會將今天的事說出去的。”不管這件事是大是小,總歸牽扯到了太子和皇家,在場的人也都不是蠢貨,哪怕路書不說,他們也不敢將這件事說出去。
齊滇當然知道沒人敢將今天的事說出去,但是讓齊滇將這件事就真麼大庭廣眾的說出來,實在是太羞恥了!齊滇這輩子從來沒做過這麼羞恥的事,明明被算計的也不是他,為什麼到頭來卻是他丟臉?!
這麼想的齊滇恨不得將幕後黑手拖出來直接淩遲,在他的生辰做出這種事根本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他的臉啊!最終齊滇也還是沒有將事情說出來,隻是指了自己身邊的太監,讓他去和路書說。
通過這名太監的解釋,路書總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對幕後黑手的佩服,畢竟敢這麼作死的人,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幾個。
據這名太監說,齊璵在到達花園後就一直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知道齊璵“情況”的人都隻是暗中觀察他,沒有人貿然去和齊璵說話,唯有多日不見的齊裕,因為是坐在齊璵身邊的緣故,一直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
而後,齊璵便起身如廁,跟在他身邊為他引路的是棲梧宮中一直在齊璵身邊伺候的太監,所以沒人會想到這個太監竟然帶著齊璵走去了女眷待的地方。
齊璵雖然對皇宮中的路線不熟悉,但是他在聽到女人的聲音時就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所以直接揮開太監,準備直接回去。可這個太監好不容易將人騙到了這兒,哪能讓齊璵就這麼回去?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偏僻又隱蔽,所以太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齊璵打暈了。
而後發生的事就有些不受控製了。
先是齊璵去如廁但卻不知所蹤,而後便是皇後帶著女眷,齊滇帶著王公大臣直接在一處偏僻的宮殿的門口撞上,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意識到自己是被算計了,畢竟這裏地方如此偏僻,如果不是有人可以引導,根本不會有人來這兒。
比如皇後,是因為有大臣的女眷聽聞宮中的合歡花開得正豔,所以便提議大家一起去賞花醒酒,而恰好這個宮殿中的合歡開得最好,所以皇後便帶人過來了。
而齊滇那邊原本是打算帶著王公大臣們隨便走走的,畢竟現在女眷們都在一起,也不用擔心冒犯到誰,隻是齊滇雖然沒注意自己走的路線,他身邊的太監卻注意到了,並有意無意的將人帶到了這裏,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在宮殿外遇上女眷。
等兩方人一碰麵,齊滇立刻就明白這是一出“抓奸”的戲碼,恐怕宮殿中正有一對男女等著他們抓呢。然而就在齊滇想要揮退眾人再去開門時,齊璵卻衣衫不整推門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能隱約看到同樣衣衫不整的女子,而且還不止一名!
一時間,宮殿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去看齊滇的臉色。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齊璵現在也還隻是個孩子,哪怕他被人算計和幾名女子睡在了一起,也絕對沒有玷汙這些女子的清白。如果這些女子隻是普通的宮女,那麼齊滇完全可以將這件事壓下去,問題時那些女子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兒!
而且這些女子再醒來後便一直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非說是齊璵玷汙了她們的清白,要齊璵必須給她們一個說法,不然她們就一頭撞死在皇宮中。
這下事情就沒辦法直接壓下了,這些女子的身份都不低,齊滇必須要給這些人一個說法。不過齊滇也在懷疑,是不是他的臣子中有人想讓自己的女兒當太子妃,以便未來把持朝政,所以才會弄出這麼一出?而且他感覺這其中不止一撥人。
路書歎了口氣,看著坐在比較靠前的幾位大臣,他們每一個都是朝中的頂梁,而現在卻都麵色陰沉的喝著悶酒,給人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感覺。
路書讓太監回去,對齊滇說:“那麼陛下希望我最什麼呢?”這件事明顯是有人起了野心,所以才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如果齊滇將這件事壓下,那些女子可能回家後就會被送往鄉下,或是直接了此餘生,那麼齊璵與這些大臣間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不說會給齊璵下絆子,最起碼也不會支持齊璵。
可如果齊滇下令讓齊璵將這些女子全部娶了,那也勢必要他在這些人中做一個取舍,太子妃隻會是一人,剩下的女子不是為妃為妾,就是隻能被送回去。然而不論齊璵怎麼選都勢必要得罪一些人。
想了想,路書覺得這其中齊裕可能也插手了,可能是他發現了針對齊璵的陰謀,為了從中獲利而將事情變得複雜,但是這都隻是他的猜想,所以路書也隻能將這個想法壓下。
“路卿,孤覺得滿朝文武也就隻有你能完美的解決眼下的問題,所以你有什麼看法嗎?”齊滇問得直接,可以說為路書拉滿了仇恨值。
一旁一直做背景板的謝祁玄感受著落在路書身上的不善的目光,有些不悅的看了齊滇一眼,覺得對方這是在為難路書。
路書也沒想到齊滇叫他來居然是讓他解決這個問題,在無語的同時不由得歎了口氣。但是既然齊滇都這麼說了,路書也不能裝傻,所以便隻能在眾大臣不善的目光中開口。
“請問諸位大人,今天這件事是太子策劃做下的嗎?”路書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這……”大臣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路書到底想要說什麼。關於這件事的策劃者,他們當然都知道不會是齊璵,因為沒人會想不開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但這和處理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看著大臣們的表情,路書冷笑了一聲說:“看樣子諸位大人都知道這件事不是太子的錯,那麼你們不去找罪魁禍首,反而在這裏逼迫太子和陛下是什麼道理?難道這年頭受害者也是有錯的嗎?!”
此話一出,大臣們心中頓時一沉,因為他們才注意到自己之前的態度是多麼的狂妄。就像路書說的,太子不是凡人,也沒有做錯什麼,反而是他們的女兒,明明沒有失身卻哭著鬧著要求陛下和太子給她們一個說法,卻忘了,身為帝王的齊滇怎麼會願意接受脅迫。
陛下該不會以為他們女兒的行為是他們授意的吧?這麼想著,大臣們頓時激起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就像要去看看齊滇的臉色。但想到現在的情形,他們哪裏敢抬頭看向齊滇,一個個慌張的從座位上離開跪在了地上。
而齊滇此刻才舒心的歎了口氣說:“愛卿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陛下,是臣等無狀,隻因此事事關愛女,所以一時失態還望陛下恕罪。”大臣們跪伏在地上說。
路書說:“陛下,我覺得諸位大人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現在他們知錯了,那麼也還請陛下放過他們吧。對了,關於這件事的處置,不如就讓陛下為各位小姐賜婚吧,反正在場的諸位也不會有人將這件事說出去,那麼於小姐們的名聲也就無礙了。”
齊滇坐在上方神色平靜的說:“路卿的話,深得孤意,就這麼辦吧。至於這件事的犯人,就交給皇後調查好了。”
“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