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齊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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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書不動聲色的遠離了謝祁玄,隨即便迎上了齊滇不讚同的目光。
嗯?路書不解的看著齊滇,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不讚同,他不是不想讓他和謝祁玄走近嗎?現在這又是幾個意思?
而一旁的謝祁玄卻是明白了齊滇的想法,不由得在心中暗喜,覺得這個皇帝雖然很煩人,但是他的身上也不是沒有可取的地方嘛,如果在這個世界他能讓路書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麼他也不介意在未來多幫齊國幾分。
齊滇注意到謝祁玄看向他的目光,兩人就這麼用視線在空氣中交鋒,最後對對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算是彼此達成和解。
“路卿,接下來太子就拜托給你了,孤還有很多政務沒處理,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齊滇心情頗好的對路書說,現在在他眼中,路書就是一個有大福的人啊,如果不是有路書在,他那裏會看到在宮外艱苦求生的太子?又哪裏會拉攏到國師?所以看在這個份上齊滇也不吝嗇給了路書一個好臉色。
隻是路書自覺已經看透了齊滇的本質,對於齊滇的示好很是平靜,回答說:“陛下放心,有我在太子絕不會出事的。”
齊滇似乎沒有聽出路書言語中的疏離,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又風風火火的走了,以至於路書都不知道他來這麼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棲梧宮中齊滇一走,氣氛頓時就輕鬆下來,路書坐在床邊看著齊璵,發現他臉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一張過分俊秀的小臉也終於顯露出來,讓人忍不住猜測齊璵會不會是個小姑娘,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想到這兒的路書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伸手為齊璵掖了掖被角,倒是讓一旁的謝祁玄頗為吃味。他和路書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讓路書為他掖過被角!此時的謝祁玄還不知道,日後還有的是他吃味的時候。
路書見時間尚早,幹脆讓人拿來了這個世界的教材,也不管齊璵能不能聽進去,就開始念書。而謝祁玄見此情景,便找了把凳子坐在了路書身邊,津津有味的聽著,絲毫不覺得煩。
注意到謝祁玄的路書默默地白了謝祁玄一眼沒有管他,繼續朗讀著。隻是專心讀書的路書沒有注意到,床上的齊璵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亮。
就這麼念了半個時辰的路書放下書接過謝祁玄遞給他的茶喝了一大口,才將將讓幹渴的發疼嗓子緩過來,不過這也打消了路書按部就班的教導齊璵額想法。
他和齊璵終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甚至都不是一個世界,他如果非要這樣教齊璵,那不是在教他,而是在為難他自己。所以路書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什麼比較實用就教什麼。
謝祁玄為路書續了杯茶,問:“阿書,你要這樣子教這個小子嗎?還是說你另有想法?”
“我打算因材施教。而且齊璵不是別人,他是太子,未來的帝王,他沒必要去學這些亂七八糟的古書,等他以後長大了,可以自己有選擇的閱讀,而現在,他還是先學習最基礎的吧。”路書說,“況且太子又不止我一個老師,在四書五經方麵也可以讓其他老師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教他識人禦下之道呢?”謝祁玄問。
路書輕笑了一聲說:“這些課都是帝王之術,難道不是齊滇教最合適嗎?”
聽到路書這幾乎可以說是無賴的話,謝祁玄無奈的笑了笑,說:“所以你就要這麼告訴齊滇,讓他不要忘了教兒子嗎?”
被詢問的路書笑而不語,但他的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
就在路書和謝祁玄聊得正歡的時候,之前被齊滇揪住詢問的太醫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氣味可怕的湯藥。路書不明所以的問:“太子的藥不是已經喝了嗎?現在還沒有到下次喝藥的時間吧?”
太醫看著捏著鼻子躲到一旁的路書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回答了他的詢問:“這是陛下特意吩咐要給太子殿下喝得藥,而且是和其他藥一樣,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落。”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藥啊,這味道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怕了!”路書的聲音悶悶的,看著那碗藥的目光也透露著驚恐。
這種東西,真的能喝嗎?!
太醫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說:“陛下說,這是可以補全心智的藥。”
“哈?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藥的存在嗎?”路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將自己疑問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謝祁玄。
謝祁玄微微點了點頭,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有可能。”路書聞言也就沒再多問,看著太醫在太監的幫助下給齊璵喂藥。
隻是,先前無論喂什麼都很順暢的齊璵,這次卻死死的咬住了牙關,死活不喝這藥,就好像他已經他知道這藥不能喝一樣。
路書皺了皺眉,覺得齊璵有問題。
畢竟這藥的聞起來雖然可怕,但對於一直在服用其他中藥的齊璵來說,不應該在第一勺就產生抗拒,除非他現在根本就有自己的意識,所以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有意識的選擇入口的東西!
路書剛產生這樣的念頭,這邊太醫已經強行掰開了齊璵的嘴,將藥給齊璵灌了下去。是的,因為齊璵的抗拒,所以太醫幹脆放棄了勺子,直接硬灌,倒真的讓他灌下去不少。
然後,路書就看到齊璵在床上猛烈的翻滾起來,與此同時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好像他喝下的不是藥,而是滾燙的沸水。
周圍壓製齊璵的太監現在根本製不住齊璵,就連太醫都被掙紮的齊璵在臉上打了好幾巴掌,知道他後退了好幾步,才避過再次挨打的命運。
過了好一會兒,齊璵停止了動作,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驚魂未定的太醫小心翼翼的上前檢查了一番,才對一旁驚恐的路書說:“大人,太子殿下這是昏過去了,可這碗藥太子殿下才喝了一半,另一半都撒了,您看……”
“你先下去吧,等太子殿下醒過來再說!”路書聽到太醫的詢問,連忙說道。
太醫連連稱是,拿著藥碗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他摸著自己隱隱作疼的臉,覺得自己待會一定要抹上藥膏,不然,今天下午他就沒法見人了。
而路書在太醫走後,連忙讓太監們將灑上了中藥,現在也散發這可怕味道的被褥等物品全部收拾走,甚至連齊璵身上的衣服,也讓人給他重新換了一套,路書這才感覺空氣清新了。
謝祁玄看著路書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好笑的問:“這藥有這麼可怕嗎?我覺得還好啊。”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用驚悚的眼神看向他,隻是太監們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所以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條不紊的繼續收拾著。
而路書就沒那麼多限製了,他直接問道:“你之前還見過比這更可怕的藥嗎?那是什麼藥?是毒藥吧!”
謝祁玄輕笑了幾聲回答說:“不,那隻是一種強身健體的藥,甚至裏麵用到的藥材也都是世間罕見的好藥,但誰也沒想到它們混合在一起後,居然會散發出那種味道。據喝過它的人說,這種藥的喝到嘴裏的味道,和它的散發的味道一樣可怕。”說到這裏,謝祁玄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居然還有人敢喝!”這句話幾乎是路書驚叫出來的,他問:“那這個人還活著嗎?”
“當然還活著,不過,在喝完那藥後,據說他昏迷了整整三天,待醒來後,一個月內,覺得無論吃什麼或是喝什麼都是那股藥味。”謝祁玄說。
“那這個人可真是個勇士。”路書一臉恍惚的說。
路書想了想,讓太監去準備了一碗蜂蜜水給齊璵喂進去,這樣也能將齊璵嘴裏才留的藥味給衝下去。如果人能早幾分醒,那就更好了。
現在路書嚴重懷疑齊璵的心智根本沒有問題,他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故意裝傻,而齊滇也不知道從哪裏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一直沒有因為這件事擔心過,現在更是拿了藥來逼齊璵選擇,看他是想繼續裝傻,還是想繼續喝藥。
隻是路書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齊滇沒有將這件事直接說出來,還要憑借這件事將其他勢力扭作一團,讓他們為齊璵打掩護?難道齊滇還想讓齊璵繼續裝傻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路書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腦子真的是不夠用了,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簡直能把他逼瘋!這麼想著,路書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謝祁玄歎了口氣將人抱在懷裏後給人揉了揉腦袋,等路書頭不疼了,才將手移開,說:“想這麼多幹嘛?你的任務不就隻是教導太子嗎?那你就好好教他就好,其他事自有皇帝煩惱。”
“你說的對。”路書歎了口氣,隨即意識到什麼,連忙推開了謝祁玄,低聲道:“這大庭廣眾的,你抱我做什麼?!”
謝祁玄有些委屈的說:“我已經布下幻覺了,不會有人看到的,阿書你激動什麼?況且話說回來了,你我本就是一對,我抱你怎麼了?”
說這話的時候,謝祁玄也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床榻上,齊璵微微睜開了眼睛,隨即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