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齊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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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現在人都已經走了,那我也”
“那你就先坐下吧,我們再聊聊。”齊滇打斷了路書的話道。
嗯?路書不解的看著齊滇,似乎是在詢問他還有什麼事。
齊滇輕笑著說:“畢竟和那群大驚小怪的大臣們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路卿啊。”
路書歎了口氣,說:“陛下,請不要這麼說,諸位大人隻是被您的做法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這兩件事都是有關國家社稷的大事,所以大人們一時沒轉過彎來也有情可原。”
齊滇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不然早在大臣們跪求他收回成命的時候,他就直接把人給扔進大牢了,反倒是路書……
其實最一開始齊滇的確是覺得路書比較有趣,所以才在走的時候帶上路書的,當然,其中也有幾分是他覺得路書的出現太過神秘。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種情況下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的。齊滇可以肯定,他到晉國去這件事,除了他的暗衛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那麼路書是怎麼知道的呢?總不可能是他的暗衛透露的吧?
而且齊滇還注意到,路書對於他根本沒有其他人所有的那種對皇權的敬畏,在路書看來他似乎就隻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普通人。
嗯,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同,讓齊滇對路書多了幾分看重,而今天路書的表現,則讓齊滇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真的遇到了一個可塑之才。
路書可不知道齊滇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想了這麼多,他見齊滇真的沒有讓他走的架勢,所以就幹脆找了個椅子坐下。
於是,等齊滇回過神兒來時,路書已經優哉遊哉的喝起茶來,雖然這茶已經涼了,但對於路書來說,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哈哈哈,路卿怎麼不讓人給你沏一壺新茶?孤這兒又不是沒有,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呢?”齊滇道。
路書歎了口氣,說:“陛下,我喝這茶就可以了,現在還是說說陛下到底有什麼事吧。”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路書可不想自己在到達齊國後的第一天就熬夜,當然,熬不熬夜都不會影響路書晚起這一點,而路書當初會向齊滇要太子太師一職,一方麵是為了近距離接觸齊璵,而另一方麵則也是因為不想每天早早的爬起來上朝。
齊滇見路書這幅模樣,也沒有再笑嘻嘻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路卿,關於立太子這件事,你真的同意嗎?”
路書聞言皺了皺,問:“陛下何出此言?如果我不同意,那麼我會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並不存雜阿諛奉承的可能。”
“隻是,六皇子現在的狀態你也看到了,他的身體狀態暫且不談,單是他的這些經曆會給他塑造什麼性情,孤就已經可以想象了,這才是讓我猶豫的地方。”齊滇麵色沉重的說。
“那麼陛下為什麼要急著立太子呢?雖說立太子這件事可以警示諸國,但是陛下現在才過而立之年,未來還有大把的時間,為什麼現在要倉促的立太子呢?”路書問。
是的,這也正是路書的疑惑。
按照9730的說法,齊滇應該是在還剩下幾年壽命的時候才立的太子,因為那個時候的他身體已經差得不行,如果不是因為放心不下齊璵,齊滇可能連一年都撐不了。可現在,路書見齊滇氣色紅潤,身體健康,為什麼會現在就立太子呢?
齊滇聞言苦笑了一聲,說:“說出來路卿可能不信,自從見到六皇子後,孤的心中就莫名的浮現出了一種預感,孤這一生,可能就隻有這一個孩子了。”
路書驚詫的睜大了眼睛,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齊滇在時間回溯中保留了記憶,隻是這個想法很快便被路書自己打散了。
因為齊滇如果真的保留了記憶,不可能將他此生隻有一個孩子這件事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未來不會有走露消息的那一天。
路書猜想,可能是這個世界時間回溯的次數太多了,所以這個世界比較關鍵的人物都對未來產生了一些似有若無的預感,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未來可就麻煩了。
就像是齊滇會因為這麼一個念頭就提前立太子一樣,如果對齊璵有怨恨的人也提前得到了這絲警示,那他們會不會出手對付齊璵呢?如果他們這麼做了,那會不會讓齊璵的未來更加坎坷?齊璵會不會變得更喪心病狂?
想到這兒,路書突然意識到,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一樣,他不能讓時間在回溯一次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溯會不會有人直接擁有完整的記憶!
“陛下,現在說著些已經為時已晚,現在文武大臣們已經出宮,那麼關於您立太子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朝野,您現在要做的不是問我到底該不該立六皇子,而是要想想該怎麼教導六皇子!”路書說。
齊滇眼前一亮,隻覺得自己居然會為此而煩惱似乎有些可笑。
路書說得對,現在先這些還有什麼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教導六皇子來得實際,所以說之前他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而路書見齊滇沒有說話,還以為齊滇還在糾結,便又道:“陛下,在我來之前六皇子已經醒了,隻是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似乎有些不理人。”
“嗯?什麼意思?”齊滇聽到路書說到有關六皇子的事,連忙詢問道。
路書說:“我見六皇子雙目無神,對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完全沒有反應,隻有我在將食物喂到他的嘴邊時,他才會本能的吞咽。”
其實關於六皇子的症狀路書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六皇子大概是患上了嚴重而複雜的心理疾病。隻是現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心理疾病這一說,如果處理不好,六皇子很有可能被診斷為瘋病。
路書不知道之前的六皇子是怎麼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的,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想辦法,因為,他賭不起。
聽到路書的形容,齊滇立刻皺起了眉,問:“那他醒來後就什麼話都沒有說話,什麼事都沒有做嗎?”
路書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說:“有,六皇子在剛醒來的時候說了”水”。”
齊滇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凝重漸漸散去,臉上重新出現了路書熟悉的笑容,“哦,那就沒事了。”
“哈?”路書一頭霧水的看著齊滇,不明白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齊滇見路書疑惑的模樣也不解釋,隻是笑著讓人將路書送回了棲梧宮。
哎呀,看樣子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所以奏折還是留到明天再處理吧。齊滇心情愉快的想。
然而齊滇是痛快了,高興了,但被他驚擾到的路書和其他文武大臣們,今天晚上確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於是次日早朝上,在路書還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道看起來有些荒唐的聖旨就這麼昭告天下了。
“……孤之第六子齊璵,人品貴重,才德兼備,於此處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於此刻授予冊寶,立為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係四海之心。”
“陛下聖明。”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然而他們的心情卻極度複雜。
六皇子,哦,不對,現在是太子,太子殿下現在都已經八歲了吧,可直到今日卻才真正的擁有自己的姓名,這可真的是……
而在關於太子的聖旨宣讀完畢後,另一道聖旨在大臣們還在感慨世事無常的時候就飛快的讀了出來。
被齊滇這一手搞得猝不及防的大臣麼隻能隱約的抓住了幾個關鍵詞:路書,太子太師!
等等,這位名叫路書的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是他們齊國的名士嗎?以前沒聽說過他們國家的名士中有叫路書的啊,甚至其他國家也沒有啊!陛下就這麼把齊國的未來交到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手上了嗎?!
唯有昨天晚上去過皇宮的幾位大人,此刻在聽到路書的名諱後彼此對視了一眼,覺得他們昨天晚上見到的就是路書。
“陛下,不知道這位路大人是哪裏人士?又有何能耐能夠成為教導太子的太師?”從未見過路書的官員們斟酌著用詞向齊滇詢問。
齊滇神情冷淡的回答道:“路卿啊,他是我在晉國遇到的救命恩人,我在與路卿交談一番後,覺得他知(特)識(別)淵(有)博(趣),所以就直接把人帶到了齊國。”
“那麼關於他的身份底細,陛下都一清二楚嗎?”
“什麼意思?”
“微臣,微臣隻是擔心此人是別國故意派過來的奸細,為的就是竊取我國的信息,所以在完全確定此人安全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齊國的未來不能就這麼輕率的交付到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身上!”
“嗬,如果路卿是奸細,那他大可不必就孤,隻要孤死了,齊國不就亂了嗎?”齊滇冷笑道。
“那是因為他所圖甚大,想要用最小的代價,甚至兵不刃血的侵吞我齊國!”
“夠了!孤還沒眼瞎到是敵是友都分不清!”
“陛下……”
“陛下,門外有道童求見陛下。”守在大殿外的侍衛突然進來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