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病毒末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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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書艱難的在雜亂的房間內找了處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下,看著眼前這仿佛被強盜洗劫過的房間,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以前替別人養哈士奇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他因為要還債,身上往往兼職著數份工作,所以代養哈士奇這件事被接下來後,對哈士奇一無所知的路書就放心大膽的將哈士奇關在家裏就上班去了。
僅僅是兩個小時,就僅僅是兩個小時,等他回到家的時候還以為家裏是進了賊了,如果不是那條哈士奇當著他的麵還咬壞了沙發墊,他真的就直接報警了!
自此之後路書就再也沒有代養過哈士奇這種生物,畢竟隻要一想起對方的拆遷技術,路書就隻想表示自己承受不來。
而現在眼前的一幕,幾乎完美的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好在路書還記得這是在另一個世界了,艱難的將巡視屋子的視線放到了現在還趴在地上無法起身的男人身上。
“所以,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裏發生了什麼,這人又是誰嗎?”路書表情複雜的問。
謝祁玄在見到路書的時候,平靜得可怕的臉上便迅速蔓延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讓路書在見到他的時候,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覺得自己會看到謝祁玄表情冷酷的模樣。
“哎呀,阿書回來了,怎麼樣,在外麵玩得開心嗎?”謝祁玄溫和的問著,似乎沒聽到路書得到詢問。
對於謝祁玄的避重就輕,路書很不滿,然而再多的不滿在這個時候也隻能壓下,畢竟有些事情,就隻有謝祁玄知道,所以在麵對謝祁玄的時候,路書不得不低頭。
路書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身邊,見男人睜著眼睛,隻是眼神有些渙散便想伸手拍拍男人的臉,讓人清醒一點。
坐在一邊的謝祁玄明白了路書的意圖,搶先在路書要出手前開口道:“阿書你可要小心哦,就是這個人,剛剛進來威脅我說抓住了你,甚至還揚言說把你打死了。”
路書一愣,隨即臉色驟變,忙問:“他威脅你的話怎麼說的?他應該不認識我,所以不可能是直接說的我的名字吧。”
謝祁玄挑了挑眉,似乎是終於想起自己的同伴不隻有路書一人:“啊,他好像是抓了那個,那個誰來著?”
“範文瑞,一定是範文瑞!”路書鐵青著臉,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用力的晃了男人好幾下,直到男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臉上,路書才停下動作,喝問道:“你抓的人呢,你抓的人呢?!”
麵對路書的怒火,男人竟然笑出了聲,他向謝祁玄歪了歪頭,向路書示意道:“想知道啊,那就叫那個魔鬼放了我哥。”
路書一愣,什麼意思?放了他哥?等一下,這難道是苦主上門要人不不成慘被打嗎?如果這件事放在謝祁玄身上的話,似乎,似乎毫不意外呢。
想到這兒的路書輕咳了一聲,扭頭看向謝祁玄。
坐在一邊的謝祁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對路書道:“阿書不用擔心,我知道範文瑞在那兒,他沒事。”
路書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話。
他相信謝祁玄說的都是真的,既然謝祁玄說範文瑞沒事,那他就真的沒事,隻是眼前這個男人,又到底是什麼人呢?
謝祁玄見路書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模樣歎了口氣,他往身下的躺椅上一躺,暗自感慨自己的脾氣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敢這麼質疑他,責問他,在那個人將話說出口之前,謝祁玄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人抹殺掉,而現在,他卻放縱了路書對他的無禮。
其實謝祁玄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對路書這麼縱容,排除因為路書有趣而將路書視為寵物這一點,似乎還有什麼在影響著他。
隻是影響他的到底是什麼,謝祁玄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煩躁的他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
路書還是第一次看到謝祁玄這種煩躁的狀態,雖然他們認識總共也沒幾天,但是這幾天裏,謝祁玄臉上那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幾乎就沒從他臉上消失過。
不過路書也就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疑惑了幾句,並沒有想要去深究的意思,他現在的重點還是放在麵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就在路書想要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一個蜷縮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半空中並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路書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轉向了謝祁玄,不過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路書立刻將視線移了回來。
然而注意到路書這個動作的謝祁玄,心情卻是莫名的好了起來。
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是一個幹瘦矮小的男人,男人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從右眼一直延伸到左嘴角,幾乎將整張臉分成兩半。
也正是這條疤痕的存在,讓男人本就不怎麼好看的麵容看起來更加猙獰,如果是在晚上看到這麼一張臉,大概會嚇到不少人吧。
被路書抓住的男人在見到這人後怔了一下,隨即開始拚命的掙紮,想要靠近男人。
路書見男人瘋狂的模樣知道自己現在問不出什麼,索性放開了男人,站在一邊等他冷靜下來。
“我叫王茶,這是我哥王樹。”不知過去多久,男人終於開口了。
聽到王茶的話,路書立刻打起精神,他有預感,眼前的王茶王樹兩兄弟,應該會為他解開許多疑惑。
此時的王茶將昏迷的王樹半抱在懷裏,神色平靜的開始講述他的來曆。
“我和我哥是J市茶山的山民。在茶山變成現在的茶山前,我們一族一直世居於山上,與世隔絕。”
“後來,科技發達了,有科考隊上山查看山的情況才發現原來這山上還有我們一族。”
“原本,對於這些陌生人的到來,我們是很歡迎的,畢竟大家因為戰爭的緣故都很久沒有和外界交流過了,所以很熱情的招待了這些人。”
“從這些人的口中,我們知道了外界已經天翻地覆的消息,族長有意讓年輕人出去長長見識,所以在招待那些人的時候很是盡心,幾乎可以說是將全村最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那些人以為村子裏有不少好東西,便開始向我們討要。可我們這小小的山村哪裏會有什麼好東西啊,我們視為珍寶的獸皮獸牙在那些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最後沒有辦法滿足他們貪念的我們被拒絕了,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下山。”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也就罷了,可恨的是這些人在離開後對外界說這座山是一座無主山,山上也沒有人居住,山上的溫度環境非常適合種植茶葉。”
“當時的J市正在為經濟發愁,聽聞此事便決定將這座山命名為茶山,決定伐樹種茶,哈哈哈,伐樹種茶,伐樹種茶!!”
說到這裏,王茶的語氣突然變的癲狂起來,黑色的眼眸深處隱隱泛紫,就在路書覺得王茶要爆發的時候,一隻幹枯的手抓住了王茶的手腕,王茶頓時安靜了下來。
路書順著手看向手的主人,發現之前還在昏迷的王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出乎路書意料的是,王樹的眼睛特別特別的,漂亮。
是的,漂亮,這個詞和王樹看起來毫不相關,但是無論是誰,在看到王樹眼睛的時候,腦海中就隻會出現這個詞。
因為那雙眼眸的存在,甚至讓王樹猙獰的麵孔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任何被那雙眼睛注視的人,恐怕都沒辦法對王樹說出什麼過分的話。
路書在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愣了一瞬,不過他好歹是能抵抗住謝祁玄這種程度的美色的人,所以隻是小小的驚豔了一下。
王樹現在的狀態很差,全身無力的他現在隻能虛弱的靠在王茶的懷裏,但是卻僅憑一個動作就製止了王茶的瘋狂。
王茶表現出了對王樹難以置信的信任與依賴,他一見王樹醒來,頓時不再說話了。
路書看著王樹,張了張嘴,王樹卻像是知道了路書想要說的話,搶先開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要著急,這之後的事我會告訴你的。”王樹的聲音帶著些嘶啞的感覺,但是依舊可以聽出他的聲音很清亮。
王樹似乎很痛苦,說話斷斷續續的,但卻將依舊將事情說得明明白白。
“自從所謂的伐樹種茶開始,山上的動物就開始躁動,而在村子裏的我們卻對這些事毫不知情,隻感覺村子周圍忽然出現了好多動物。”
“村子不再安全了。”
說出這句話後,王樹停頓了好長時間才繼續說下去。
“當我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必須離開我們生活了很久的村子,離開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在那之前已經有六個人慘死於野獸之口,我們沒有別的退路了。”
“所以,我們稍稍收拾了一下,一村子老老少少總共百十號人就這麼下了山,而等我們下山後才終於知道了這一切的源頭。”
“村子裏的人怒不可遏的決定去向當地政府討要說法,然而我們卻直接被攔在了大門外,因為穿著破爛的我們被認為是乞丐,被禁止進入。”
“後來,我們好不容易在門口蹲守到了幾個人,結果他們卻說我們是騙子,是詐欺犯,說政府早就派人去過山裏,山裏根本就沒有住民。”
“我們被狠狠的警告了一番,然後被趕走。”
“我們,這一群人,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身份,沒有住所……在失去了村落後,我們一無所有。”
“最後,我們這一大群人來到了城市最陰暗肮髒的角落,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兒,拿著最少的錢,卻連最起碼的溫飽都解決不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老人和孩子便因為受不了這糟糕的環境相繼病逝,剩下我們這些成年人在這個世界上苦苦掙紮。”
“而他們死後,也沒有辦法再回到我們的村子,我們的家。”
“有時候,我也會想,當初我們還不如直接死在村子裏,也總好過現在死在這陰暗的角落裏,至死都無法再看一眼那蔚藍的天空。”
“然後,末世到了,我們居住的地方被人放了一場大火,最後,就隻有我和我弟弟逃了出來。”
說到這兒,王樹忽然笑了一聲,隻是他察覺到王茶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時立即收斂了笑容,飛快的將一劑紫色的藥水注射給了王茶。
時刻注視著王樹的路書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立刻上前問道:“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聽到路書詢問的王樹扭頭看向路書,道:“哦,沒什麼,這就隻是紫蘚的精華液而已,哦,或許你更喜歡稱呼它為神植。”
說完這句話後,王樹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讓直麵這一幕的路書心底發寒。
作者閑話:
謝祁玄:嗯,那個誰,那個誰來者……
路書:……嘖
範文瑞:今天我是一個活在對話裏的毫無存在感的男人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