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楓站在鏡子麵前，摸著鏡中杜涼笙的俊俏皮相，嘴角翹起。
    杜涼笙！
    讓你老欺負我！
    勞資掐你臉！
    手指剛捏起臉蛋，莊楓就疼得嗷嗷叫，痛感竟然是真實的！
    所以……這不是做夢……
    他和杜涼笙……互換了靈魂……了？？！
    這踏馬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劇情啊我摔！！
    然而小莊楓心比天大，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沒一會兒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那麵照片牆上。
    “讓小爺我來看看你都拍了些什麼。”
    說起來，杜涼笙的腿是真的長，莊楓感覺跨的步子明明和以前幅度差不多，前進的距離卻多了不止一截。
    好想把他的腿鋸掉啊！要這麼長的腿有何用！還比自己高出半頭！
    牆上最大的一張照片是一個少年，身著軍訓時的迷彩服，腰板挺直坐在地上，腦袋微微揚起看著對麵的國旗微微笑著，眼裏滿懷希望熱愛。
    嗯，是莊楓。
    雖然莊楓不記得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可能在想中午吃什麼，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軍訓，隊裏那個小姑娘真好看……
    啊，但是有一件事莊楓是記得很清楚的。
    原本他是沒有笑的。
    廢話，那麼熱的天，那麼累的訓練，教導主任還沒收了他的小傘，人生都不愉快了，哪有什麼心情樂啊。
    可他餘光一瞟，就看到了藏匿在人群中趴在地上為了找到最合適的拍照角度而姿勢怪異的杜涼笙。
    沒憋住，突然就彎了嘴角。
    照片的旁邊還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麵記載著照片的時間地點，還有幾句話。
    莊楓眯著眼睛靠近了些，讀出了聲：“這個人笑起來好像沒那麼傻了。”
    ？？？怎麼！不笑的時候很傻嗎？？！
    “感覺有點可愛。”
    哼，勞資必須可愛！
    ……等會！我一個大男生可愛個屁！杜涼笙你信不信我劃花你的臉讓你破相！
    照片旁邊附帶的是一張獎狀的縮印：“軍訓攝影比賽一等獎。”
    ！！！我說當時看這一等獎怎麼這麼眼熟！！！
    牆上其餘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莊楓，或喜或怒，或瘋癲或乖巧，或冷漠或溫和，真是讓莊楓看到了百般不同的自己。
    每一張都標記著杜涼笙的心得，記載著莊楓的習慣，喜好，脾性……
    杜涼笙對莊楓的珍視，字字句句都藏不住。
    莊楓的所有。
    杜涼笙一清二楚。
    換作是他人怕是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但莊楓……很例外……
    “這張照片照的不錯啊！”
    “這張角度怎麼這麼好！”
    “天呐，我怎麼能這麼帥？？！”
    莊楓東翻西找尋到一個紙箱，借著杜涼笙的身子，站在牆前輕而易舉地把他喜歡的照片都取了下來放進箱子中。
    “我這麼好看，得拿回家收藏起來！”
    不一會兒，牆就空了……
    嗯，空了……
    搬動箱子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掉出來一個小本子，好像日記本。
    好奇心旺盛的莊楓念叨著“是它勾引我的，不是我翻到它的”，打開了那本日記。
    日記是從高一軍訓的某一天開始的，一篇大概隻有一兩句話，句句都帶著一個“小傻子”。
    “……”
    “我突然又想劃花他的臉了。”
    “杜涼笙你竟然背著我喊了我這麼多聲傻子！！我要跟你拚命！”
    翻到最後的幾頁，莊楓突然止住了笑。
    “我把那些話說出了口，可是好像……做錯了，他……不想見我。”
    “今天依舊找不到他。”
    “他在躲著我。”
    “他有了喜歡的人……不是我。”
    最後一頁字跡潦草，可能是那人喝醉了寫下的，筆墨暈開，分不清是被淚還是被酒……
    勉強還能看清寫的是什麼。
    “莊楓，祝你幸福。”
    ！！！
    得趕快回去找杜涼笙！
    莊楓提腳就要跑，跑出去幾步又折了回來。
    “箱子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