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楓咬牙切齒地啃著筆帽。
    明明已經開始上晚自習了，這人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若無其事臉賊大的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翻著他的數學書的？！
    還有王法嗎？！
    莊楓一把搶過數學書：“這位弟弟，這是五班，你是不是該意識一下自己的位置好像不太對？”
    由於白安安總是有意無意往這邊看，莊楓隻能盡可能地保持微笑紳士，壓低了聲音。
    杜涼笙歪頭，彎了唇角，純良無害。
    “沒有不對啊。”
    “屁！我同桌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七班呢。”
    “……？！？”
    “他要陪他對象。”
    “……見色忘義！見色忘友！見色忘爸爸！”
    而此時，遠在七班的莊楓同桌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身旁男同學好心地遞來了紙巾，悄悄問了句：“你不五班的嗎？為啥在這啊？”
    “阿嚏，啊……笙哥說今晚他要包下我的位置，讓我隨便找個地方涼快涼快……”
    莊楓同桌：我也很可憐的啊嚶嚶嚶。
    “我教你？”
    “滾滾滾，勞資自己會！”
    杜涼笙挑眉。
    莊楓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誒！你看著的！勞資一會兒就做出來！”說著便噘著嘴，抱著書提著筆，搖頭晃腦在那念念有詞。
    杜涼笙裝作不經意地靠近偷聽，聽著聽著嘴角就高高揚起。
    莊楓在叨叨什麼呢？
    “誒？這題怎麼能這麼簡單，我懂我懂……”
    “果然要用這個公式！”
    “太簡單了太簡單了，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怎麼會有人不會呢，太不可思議了！”
    “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麼做。”
    實際上，筆尖在演算紙上畫著圈，大的小的圓的扁的，就是沒有一個字。
    “會你倒是寫啊。”
    “著什麼急，我這不醞釀呢嗎！年輕人，就是暴躁！”
    在杜涼笙的催促下，莊楓慢條斯理地在每道題旁邊方方正正落下一個“解”字。
    “嘖嘖，勞資的字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瞧瞧這筆鋒，瞧瞧這頓筆，瞧瞧這橫平豎直，嘖嘖嘖，不得了不得了。”
    杜涼笙抬眼看過來，雖然少年立馬就撲到了桌子上擋住了課本，齜牙咧嘴發著凶，但他還是看到了那娟秀的字體，工整得極為漂亮。
    小傻子字寫得還挺好看。
    “真不用我教你？”
    莊楓眼睛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要是放任杜涼笙沒事閑著瞎望風就會和白安安對視，兩人再相視一笑蹦出愛情的小呲花……那可太不得了了！！！
    不行！得阻止！
    “教我！”下意識莊楓攥緊了杜涼笙的胳膊，目光格外真誠。
    杜涼笙眨了眨眼，眉目舒展：“好。”
    輔導的過程莊楓一直貓個腰，時不時抬眼打量著白安安有沒有回頭看過來。
    隻要白安安扭頭看他們，他立馬挺直了身子裝模作樣點著頭，自帶勾唇殺。
    杜涼笙看不下去了。
    這傻子跟小機器人一樣，一會滿電彈起聚精會神回應著自己格外聽話認真，一會又跟沒電了一樣分分鍾腦袋做自由落體運動。
    終於在莊楓第n次坐直時，杜涼笙順著他嘚瑟的小眼神看過去就對上了白安安驚慌失措的眼睛。
    下一秒。
    杜涼笙左手抬起，略微用力按過莊楓的腦袋，和自己腦門相抵停在課本上方，右手指著剛剛畫好的示意圖，聲音沉穩：“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