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今我來思 第四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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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楚回了自己的仙殿,招來仙童,交代了一些事宜,便要出發。
仙童知道自家仙君要前去除魔,定是凶險萬分,傳言那魔頭殺人不眨眼,殺仙也不眨眼,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弑佛,可怕極了。
他連忙端上一個玉盤,裏麵裝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褸衣,那褸衣泛著微光,銀白耀眼,輕薄無比。
萇楚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仙童答:“仙君帶著此衣吧,這褸衣可擋一切傷害,那魔頭凶惡無比,仙君千萬要當心。”
“我為何不知道有這樣一件衣裳?”
“您沉睡了許久,自然不知曉。這是老君送來的,他說恭喜您重返仙界。”隻不過把您的一些記憶封鎖了……後麵這句仙童不敢說,那位吩咐過,誰走漏了消息便除去仙籍貶為凡人。
萇楚一聽,搖了搖頭,“不需要。”說完,眨眼間便不見了。
仙童隻得捧著那件衣服,待萇楚離開後才歎息一聲,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仙君您一直這樣不接受別人對你的好,別人又怎會輕易信任你?不信任你,自然都把你當異類,也不與你親近,每次遇事都是把您推出去擋……”
萇楚自然不會帶那件寶衣,且不說那老君為何突然對他示好,莫不是一趟凡間歸來,所有人都變性了?再者,那魔頭成魔不過百年,當真如此厲害,沒人能降得住他了?反正待著這九天之上,也無聊得很,比起聽那些喋喋不休的仙規,不如去痛痛快快打一場!
於是,萇楚仙君隻身前往魔界。
魔君尚不知有仙家要來收拾他了,依然悠閑自得,練完功便痛快飲酒,魔界的酒坊被他嚐了個遍,能釀出好酒來的酒坊,都逃過一劫,釀不出好酒的,皆被魔君大人毀了個徹底。
不僅砸了人家所有的酒壇子,還要把釀酒之人拖出去折騰一遍,當然,他不會親自動手,他隻管嚐酒好不好喝。
依他的說法:身為酒家,釀不出好酒便是錯,既然錯了便要挨罰。釀得出好酒,那便賞,賞你一群剛成型的小魔物,讓你自己去調教。
殊不知,酒家不管是賞還是罰,都怕極了,賞他們一群小魔物,還不如不要!那剛成型的魔物頑劣不堪,就跟人類三四歲的娃兒一樣,什麼都不懂,又什麼都要弄!能把人活活折騰死!偏偏又是魔君大人賞的,誰敢虧待?!因此,得了賞的,都得了一群活祖宗。
一時,魔界釀酒之人一聽魔君想要喝酒了,人人自危,恨不得躲到娘胎裏去。
但也因此,魔界釀酒的技術越來越好,一時聞名,就連人間和仙界都有些傳言,想要一品魔界的特製酒。
但再好喝的酒也會膩,瑞淵折騰夠了魔界,便把魔爪伸向人間。
長老試圖阻止過,你想在魔界怎麼折騰都行,因為是你的地盤,可人間是凡人的地界,有人間天子守護,九天之上的仙家也是護佑著那弱小的人類的,所以,別去了罷?免得惹一身麻煩。
又說:人界、仙界、魔界,三界是平衡的,莫要去讓那平衡失了。
總而言之,長老苦口婆心,千言萬語彙成一句:你別去人界折騰。
瑞淵盯著眼前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老者,知曉他是真心待自己好,一如父親般。所以沒有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認真且耐心的聽完,才說一句:“我從出生就一直在折騰人界,您忘了?”
長老被他堵得險些氣的背過去,瞪著眼說:“那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瑞淵又問。
“你……出生便帶著病痛,且無法根治,隻能拿人類血液做藥,這是萬不得已的。”長老說到此處,不知回想起什麼來,語氣帶了心疼和無奈。
“哦。”瑞淵漫不經心地,“所以萬不得已便不算”折騰”人類,我想去找點酒喝就是”折騰”人類了?”
長老活生生被瑞淵堵得沒話說。
為何會被堵得無話說?隻緣你沒理。
沒理便無話可說,無話可辯駁。
瑞淵冷了聲音:“當初知道我非人類的血液不可那會兒,就該把我殺掉,不要讓我成長,讓我一直為禍人間!可你們選擇讓我活下來,犧牲無數人類為代價,就該想到如今!”
“我不信你們那會沒有辦法除掉一個剛聚氣成魔的小魔頭,讓我活下來,是因為知道我能稱霸一方,我能為你們撐起一片安身之地,我能為你們報仇雪恨殺掉你們的仇人。而我那時也需要你們養育我追隨我,我都做到了。”
“如今,你們怕了,怕束縛不住我,便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生怕我去真的毀了人間,打破三界平衡又替你們惹來禍事和麻煩。”
瑞淵說到此處,眯了一雙狹長眼眸,“長老。我們不過各取所需而已,莫要真逾矩了。”
說完,看也不看一眼瑟瑟發抖的老者,化為一道黑影,瀟灑離去。
瑞淵來到人間,斂去魔氣,化作凡人模樣,身高腿長挺拔如鬆,仍是一襲華貴黑袍,長發束起,俊朗不凡的容貌引得路人頻頻駐足偷看。
他似是習慣了,淡然得無視了一切視線,直往那有名的煙花名邸走去。又惹得芳心暗許的姑娘們傷心萬分,原來這公子也喜歡去那銷金窩呐……
瑞淵熟門熟路進去,自然有人引他去雅間,雅間裏一位絕好看的少年跪坐在地,溫順地叩首:“公子,您來了。”
瑞淵心裏煩得緊,也懶得說話,隻攬過少年抱著喝酒,這地方的人最懂得察言觀色,當即知道這位爺心情不好,便愈發溫順。
三盞美酒入腹,身上漸漸熱了起來,瑞淵對於性一事從不委屈自己,且男女皆可,隻要是入了他眼的,皮相絕頂好,性子合口味,那便行。
於他而言,不過都是發泄容器,是男是女又有何區別?
他活了上百年,形形色色的男女求他臨幸,入了他眼又恰好遇上他想做那便如了他們的願,但隻一點,那就是不許糾纏他。
他身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有時候卻又像個高高在上的神袛,無心無情。
他從沒有喜歡過誰,更談不上一個愛字。是以活了百年,依舊孤身一人。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怨氣才能讓他成魔?又或是什麼執念,讓他生生化作一方魔頭,事出必有因,他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聚了那些怨氣煞氣,將自己又束縛在這世間蹉跎。
這是瑞淵一直在找尋的答案,卻一直了無音訊。
少年柔韌的腰肢在他身下輾轉,口中吟聲不斷,也不知是歡愉多一些還是疼痛多一些,他心裏煩躁,是以動作粗暴了許多。
沒有一絲半點溫情,隻是單純的發泄心中鬱氣。
猙獰可怖的物什整根進入又快速退出,帶出猩紅血絲,幹澀又緊致的洞穴裹得他很不舒服,他想盡快脫離但又尚未發泄,因此再次狠狠進入,既然裹得他不舒服,那麼就再擴開些,至於對方疼不疼,他管不著。
他隻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王,犯不著顧慮別人。
少年昏死在他身下,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屋子,瑞淵一腔煩躁沒能發泄出去,反而越積越多,他扔下兩錠金子,帶著滿身戾氣消失無蹤。
萇楚途經人間,忽聞一處哭喊聲喊殺聲不止,急忙飛身前往。
那是一座小城鎮,地上橫七豎八躺了許多屍體,一些人拿著明晃晃的大刀似在砍殺什麼,一些手無寸鐵的人哭著尖叫著四處奔逃,還有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穿梭著,所過之處伏屍遍地。
混亂無比。
萇楚施了法,所有人都靜止在原地,除了那道黑影。
黑影此刻化作人形,一身黑袍被血浸濕,血紅的眼眸盯著萇楚,渾身煞氣。
萇楚白衣出塵,直直對上那攝人奪魄如紅寶石一般的雙眼,淺色瞳孔微縮,一陣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片刻又消散而去。
瑞淵盯了那白衣人片刻,眯起狹長雙眸,伸出舌尖往唇角輕佻一舔,露出個邪氣肆意的笑容,說:“仙君好生漂亮。”又說:“來找我打架?”
萇楚刹那便明白眼前這個不受他法術所影響的人應該就是那魔頭。是以不理他前半句話,隻道:“魔君大人還是收斂著些罷。”
瑞淵又是一笑,隻問:“是專程來與我打架?”
萇楚點頭不語。
“要如何打?”瑞淵笑容不減,放肆地將那仙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這突然出現的仙君是頂好看的,果然隻應天上有!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身體裏的血液似乎滾燙過一瞬,片刻又歸於沉寂。
萇楚對他的問題有些疑惑,隻得說:“就我一人。”言外之意,便是單打,不群挑。
瑞淵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我們換個打法。”
“如何?”萇楚有的是耐心,便順著他的話問道。
瑞淵繼續一本正經的說:“不如我們去床上打,仙君意、下、如、何?”後半句話被他說得帶了幾分旖旎色氣,低沉繚繞,尾音上揚囂張無比。
萇楚活了千年,頭一次遇上這種情況,敢明目張膽如此放肆又無禮的,唯眼前這魔頭一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麵上依舊冷淡,隻是耳尖微微染了粉,隻得拔出劍來,冷冷道:“休要逞口舌之快。”
瑞淵逼近幾步,“這麼好看的美人兒,被血染髒了……就可惜了。”話音才落,魔氣驟然暴漲,萇楚隻覺眼前一花,急忙舉劍格擋。
一黑一白便纏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