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昔我往矣 第二十三章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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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竽走了沒幾步,發覺身後的腳步聲,他停下步子並未轉身,“還有何事?”
“我伺候您沐浴吧。”萇楚腳步不停走到人身邊。
陳竽挑了挑眉看他,“難道你怕我暈倒在水裏不成?”
“我隻是覺得你很疲累,我以前跟師姐學過按摩,可以讓人很快放鬆下來。”萇楚一本正經的說著,見陳竽不言不語,他又急忙加了句,“我在我師父身上試驗過的,別怕。”
陳竽有些想笑,“我怕什麼。我不過是在想,你膽子不小。”說完繼續往水房走,意思是同意了。
萇楚跟在一旁,“您說了我是聖上賜予你的,所有一切都歸你管,您對我負有所有責任,既然如此,我也該有些自覺,對您負責。”
陳竽哼笑一聲,“你所謂的自覺便是伺候我沐浴?”
“是照顧好將軍。”萇楚理直氣壯大言不慚。
熱水房裏的夥夫忽然看見將軍來了,一時手足無措,這裏條件不比都城將軍府,熱水房一共是相連的兩間屋子,外間燒熱水,裏間一隻巨大的木桶,再無其他擺設。
夥夫一看便知需要做些什麼,不過半刻已經把熱水加好,一旁的木凳子上還備好了一套顯然是陳竽的衣服,房門關上,屋裏隻剩下兩人。
陳竽張開雙臂長身而立,“不是要照顧好我麼?寬衣。”
萇楚哪裏伺候過人?懵了一瞬隻得前去替人寬衣解甲,他矮了陳竽半個頭,幫人褪下輕甲的時候還得稍微踮起腳尖,呼吸便輕輕撲在了陳竽下巴上。
還剩下長褲的時候,萇楚縮回了手,隻抬頭看人,意思是接下來的自己脫。
陳竽麵無表情,“你讓我這樣洗?”
萇楚捕捉到那人眼裏一閃而逝的促狹,撇了撇嘴,你都敢讓我脫我有何不敢?於是悶頭彎腰伸手去解對方褲頭,他以為陳竽會阻止,可直到那一雙筆直修長的長腿脹滿了他的雙眼,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真的……
陳竽看著少年紅了的耳尖,胸腔震顫沉沉笑聲傳了出來,“被解衣衫的是我,你羞什麼?”
萇楚被人點破,整張臉驟然爆紅,自他看見這雙未著寸縷遒勁結實的雙腿起,那一晚的荒唐春-夢便襲上心間,自己是如何在這雙腿下輾轉的……萇楚又羞又恨,羞自己的墮落,恨自己的不堪,對將軍抱有這種齷齪思想,實在是大不敬。
陳竽見人臉快要滴血,也不再逗弄,自己動手褪去最後一層遮擋布料,邁開長腿跨進浴桶裏,萇楚恰巧抬頭瞧見,呼吸又是一滯。
居然發育的如此……良好。
男人的裸-體他不是沒有見過,從前總和師兄弟們一同沐浴,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可偏偏見不得陳竽的,尋思片刻安慰自己道:定是因為那個荒唐的夢!也或是因為自己已經到了婚配年紀罷。
陳竽自始至終眼神清明,卻並未說什麼,隻是自顧擦洗起來。
水聲終於把萇楚從某種思緒裏扒拉了出來,他暗暗吸氣壓製下去那些旖旎想法,繞到陳竽身後,“您閉眼歇會兒,我幫您按。”
陳竽感受著身上不輕不重恰好合適的力度,居然真有些昏昏欲睡。
隻是一閉上眼,牢裏那幾張血肉模糊的麵容又浮了上來,讓他感到心寒的並非是這些血腥,而是那些人嘴裏吐出來的話。
他遠在前方征戰,守護著岌岌可危的家國,把那些身在廟堂之上的人護在身後,可依然有人千方百計算計於他,想要讓他冤死在胄國的牢獄裏。
要斷他的糧,要誣他的忠,要害他的命。
戰火連綿,唯他陳家誓死捍衛疆土,本該全力支持身在前線的他們,卻不惜悉心安插細作,做盡喪盡天良之勾當。然而全國上下,又有誰會這般赤-裸大膽無所顧忌?
所有矛頭都指明一點,那人已然叛-國,隻想著胄國早日坍塌,他便有利可圖。
不過幸好,他已手握證據,也已拔出奸細,證據整整五頁,那五人以血畫押簽字,陳竽暗暗派人往都城快馬加鞭送回去,呈聖上。
隻能選擇信任永昌帝,君臣之間若無信任了,那事態便真的無可挽回,他分身乏術,身在疆場,心隻能在這。
戰事很快再次襲來。
兩軍對壘,依舊是屍山血海。
陳竽親自訓練的這批新兵這次也上了陣,號角響起,喊殺聲震天。萇楚這次穿上了正式的軍甲,作為先鋒隊的一員衝在陣營前方,然而還有一人早已一馬當先殺在了最前麵,玄黑戰甲赤紅披風,身下黑色戰馬嘶鳴不止,長槍所掠之處橫屍遍地。
萇楚眼裏映著那個威風凜凜的背影,心下再無懼意,咬牙與敵軍交上了手。
溫熱的液-體不斷濺到臉上,血腥味布滿所有的知覺,腳下軟滑,瞥見那是不知誰人的眼珠被挑落在地,斷臂汩汩出著血橫七豎八被踏在腳底,握緊手中的長槍奮力殺死對方,踏著對方的屍身繼續向前,卻不知從哪個方向甩來了一串紅白相間的細長物件,萇楚定睛一看,那是一段腸子。
胃底的翻江倒海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眼前刺過來的長劍便叫囂著要直入身體,萇楚急忙後撤揮槍去擋。
陳竽終於親手跟關鉞對上了,關鉞並不急著出手,而是勒馬繞著陳竽走,“小孩兒,跟我去奎國如何?!”
陳竽眼裏飽含森冷殺意,“老賊速來受死!”
關鉞也不怒,依舊說,“胄國永昌帝昏庸,你陳家替他賣命,白白丟了性命和抱負,可謂良禽擇木而棲,我敬你陳家軍忠勇,你們若來,奎國大軍時刻敞開大門歡迎!”
陳竽長槍猛地朝人刺去,那關鉞堪堪避過,“嗐!我這是惜你是將才啊!”
陳竽始終冷眼不語,隻是朝對方喉間或者麵部狠狠戳刺,那關鉞開始回擊,隻是口中依然喋喋不休,“陳老將軍若天上有知……哦不!地下有知,定會欣慰不已!虎父無犬子啊!”
陳竽咬緊牙關,拚命讓自己不受這話的影響,提及死去的父親,他心裏不是不痛,可是呈口舌之快毫無意義,取對方狗命才是重要的!
關鉞臉上出現一道細痕,血紅慢慢溢出,他才徹底閉上嘴巴,全力拚鬥起來。
都城皇宮禦書房裏,永昌帝接過公公呈上來的密信,展開一看,入目皆是血紅的字,整整五頁,看完之後永昌帝拍案大怒,“好個大將軍!朕太寵著他陳家了嗎?膽敢勾結外敵?!這血書所言屬實?誰遞呈的?”
公公伏地小聲說,“是文相遞呈的,他說他早已懷疑那大將軍心思不正,派人暗中調查,這便是證據。他在殿外候著呢,皇上。”
永昌怒斥太監,“那還不快請!”
作者閑話:
一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