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魅瞬間斂了自己玩笑臉色。
    看滄笙落寞的神色，倒是和五年前滄笙提及他時相仿。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親情？友情？還是……
    離魅想此，便不再想下去，怕自己用情至深，到時候再被傷得體無完膚。
    隨著滄笙的話說道：“若是已然亡故，那披著李員外人皮的，便不可能是師伯啊……”
    滄笙這次不僅眼神黯淡，臉色也愈發沉重了起來。
    “若是亡故之人，當然無法繼續活著，但若有一人執意讓他回來，也不是不可……”
    離魅頓時會意。
    “師傅是說，那丹樂與師伯相戀，所以想讓他起死回生？那跟碎魄靈又有什麼關係…。。碎魄靈是覆滅天下的邪物，是殺人的！”
    滄笙看那屋外嚴寒，再瞧這屋內火盆。
    緩道：“也許……碎魄靈不止有覆滅天下一種能力，萬物皆均衡，有優則有缺，有喜則有悲。或許，碎魄的另一功效，便是重織靈魂？”
    “但碎魄到底在不在，在何處，是否是本體我們皆不清楚，依舊要查下去……”
    滄笙說著，心思逐漸憂慮。
    “可師兄生前，是一個認定萬物皆有靈的人，怎會因自己複活而殺盡無辜村民……若真是如此，倒有些可悲……”
    離魅道：“那會不會是那巫女丹樂？”
    “有可能，但……”滄笙眉頭緊蹙“我無證據，無法定論。”
    離魅道：“那可以猜測嘛！”
    “寶兒。”
    “嗯？”
    “你可知我師兄，是如何死的？”
    離魅茫然地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清明壇眾人，說巫女一族是丹樂所殺，師兄不忍看她被絞殺，便自刎了……”
    離魅道：“啊？！”
    滄笙記起當年那幕場景，依舊心有餘悸。
    “可後來，我們才查清，沙窪堡巫女族滅亡是另一巫女所幹，然而師兄已然亡故，導致明七仙師從此立誓再不收徒。”
    “我也是從那時起，才知道，毫無根據的懷疑，最終，是會害死人的…。。”
    離魅心中猛然一頓！
    難道，這是滄笙當年極力護他的原因？
    隨後開口問道：“丹樂有罪，為何師伯自刎？”
    滄笙眼神突然顯現了些許柔情，抬眸望向離魅。
    輕聲說道：“心愛之人若是在這世間消失，自己獨留倒不如同他而去……”
    離魅這時回想起，生前兩人，月下對飲。
    滄笙問道：“看你今日心思沉重，是有何事？”
    離魅一早便收到了天帝欲起兵圍剿他的消息，而他在未遇到身邊人時，做的打算便是賠了自己的命來護魔界安寧。
    可如今遇到了滄笙，倒有些……不想死了……
    “滄笙啊，你說，若是這世間皆因我魔帝一人之命方可安寧，我該如何啊？”
    滄笙看他神色應是知道了什麼，再想到今日師傅令他替天帝打頭陣圍剿魔界，心中甚是疼痛不堪，無顏麵對離魅。
    可誰知離魅瀟灑地喝了口酒，轉身望向滄笙。
    “滄笙，若是這世間皆因我魔帝一條命方可安寧，我寧願，殺我那人，是你。”
    滄笙看離魅表麵輕鬆，可眼神中的傷感，是掩不掉的………
    隻聽滄笙堅定著眼神，起身道：“若是這世間皆因你一人之命方可安寧，我便陪你一同去死……”
    離魅再回轉聽滄笙方才所說。
    “因為，心愛之人若是在這世間消失，自己獨留倒不如同他而去。”
    又回想到當時滄笙手聚靈光，眼神寒涼，擊向自己時恍如昨日……
    不禁心底問道：你，當年，可曾愛過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