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南天華叫來了，石宏和石懷兩父子。舒良平在屏風後麵悄悄偷看。
    “皇上急召老臣和犬子可是有什麼要事？”石宏說。
    “北國有一些妃子，需要將軍您親自押送到尼姑去。”
    “是。”
    “請將軍親自去確認身份。”
    “是”
    這種事一般不會由他去做，但是石宏對南天華很忠心，沒有任何質疑。
    舒良平偷偷看著石宏，這個將軍應該四十多歲了，看臉型和五官，好像和母妃沒有半點相似。這個石懷也就比自己大一點，和這個石宏將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年輕版的石宏將軍而已。
    光看長相實在是和母妃聯想不到一塊去。莫非母妃不是石家的。
    石宏將軍父子領旨就去辦事了，南天華走到屏風後麵。
    “想不想去看看？”
    舒良平點頭。
    南天華笑，牽著舒良平就去了回心殿，舒良平的手被南天華攥在手裏。
    “你要謝我。”南天華走在前麵說。
    “嗯”
    舒良平感受著手裏的溫度，很舒服。從沒有人這樣牽過自己。去回心殿的路突然變得很短，舒良平有些不想鬆手。
    南天華帶著舒良平站在回心殿的拐角，石宏父子點了些人手，也來到了回心殿。
    石宏領旨要親自確認身份，大步走進回心殿。殿內很安靜，正中坐著一人，背對自己。
    “原北國皇妃，念妃接旨，現將北國皇妃一並押送出宮。”
    石宏看那人好像一僵。等那人轉過身之後，石宏卻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人，那是他二十多年來魂牽夢繞的妻子。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妻子。
    四目相對，誰也說不出話來，兩人緊緊相擁都是泣不成聲。所有的思念和傷痛，全在兩人流出的淚裏。兩人都以為自己無淚再留，當再見麵，所有的心酸和痛苦，多年的思念和妄想，全都化成洪水，此刻他們就像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那死了的心，跳了。
    石懷聽到動靜，就看到父親和北國皇妃相擁啼哭，也是愣在原地。這麼多年父親從未在自己麵前哭過。這人是誰，石懷好奇。
    舒良平和南天華也聽到了動靜，石宏就像個孩童一樣，嚎啕大哭，絲毫不在意旁人。舒良平擔心趕緊進去查看。
    石懷從未見父親如此，也是懷疑這人的身份，許是血脈相連，心中的激動也是難以言表。當年他隻有五歲，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當熟悉有模糊的身影出現，石懷的眼中忽的已經模糊不清。
    三人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話，隻是爆頭痛苦，一直哭，所有的情緒隻能用，放聲嚎哭來宣泄。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也表達不出來，三人幾乎忘了如何說話，如何開口。此刻他們隻知道哭，因為那淚水完全不受控製，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在場的人從驚訝到動容，甚至不知為何感到。
    舒良平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抱做一團，哭的毫無形象的三人。舒良平既開心又愧疚。
    他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他想消失，消失在這世上。那一步之後他撞在了南天華的懷裏。
    南天華攔住他顫抖的肩膀。舒良平抬眼，滿眼的祈求。他想離開了。他不想在這裏了。
    南天華什麼也沒說，將舒良平帶了出去。